苍海举着手中的灯,看了一下门上的繁复的花纹,转头想问问上面是什么东西,一转头看到张工这老头跟入了迷似的伸着一双手不住在花纹上摩挲着,好似了不得的宝贝似的。
“怎么打开?”
苍海等了差不多五六分钟,实在是有点儿不耐烦了,他下来是看墓室里有没有宝贝的,想像着一打开门,满眼的黄金直接晃花自己的眼那种场景,不是来和一个老头看大门的。
就算是没有宝贝看看大墓里面是什么结构也好啊,没事干站在门口和一个老头怼大门有个毛意思。
“别说话!”张工很不满的来了一句。
苍海只得闭上了嘴巴,拎着自己手中的灯笼四下里看了起来,这一看却让苍海发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地方,在墓道的一截墙上写着一些字,字写的很不工整,歪歪扭扭的,跟喝醉了酒的醉汉似的。
知道是字,但是苍海却是一个认不得,也不能说是一个认不得,有些字还是和现代有点儿像的,但是具体是与不是苍海也不能下定论,反正一个个字体都是曲哩拐弯的,在苍海看来没一个算是正常的。
“这里有字!”
苍海转头对着傻哩傻气研究大门的两人说道。
听到苍海说这里有字,张工两人立刻举着灯来到了苍海的旁边。
张工来到了苍海的旁边,伸手把苍海推到了一边,然后仔细的看起了墙上的字,然后慢慢的念了出来:“不肖闾,取之以用,掩愧。好像是这么个意思”。
“什么意思?”苍海问道。
旁边的考古队员说道:“很简单,这个盗墓的盗叫闾,日子过不下诗了盗到了祖宗头上,留下了字表示自己的惭愧之心,大致就是这么个意思!”
“啊!刨了自家的祖坟那得穷到什么地步”苍海挠了挠脑袋。
现在很多人可能不太在意这些,但是在古代,祖宗对于咱们国人来说那就是精神寄托,相当于教堂里的神像,庙里的神位,甚至比这个还要过之!掘了人家祖坟那是生死大仇,比杀父之仇还要过,还不是一个人的宗族血海深仇啊,这人挖了自己的祖坟,胆儿太肥了。
张工这边看了之后,一言不发,开始拿着手中的灯慢慢的一块一块的检查起了四周的石壁。
“您这是干什么呢?”苍海问道。
“这人能进来,那肯定就能从外面打开墓门,只是不知道这打开门的机关在哪里,你们也好好的找找,看到地上或者是墙壁上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张工说道。
“这门不是用断龙石抵住的么?”苍海好奇的问了一句。
“断龙石是后面的事情了,如果是断龙石的话,门是可以推开一点的,至少也能推开一点儿缝,但是这个门一推严丝合缝的一动不动肯定不是断龙石!”张工说道。
“那会不会就是死门?”
“如果是死门的话,那留言的人是怎么进去的?”考古队员望着苍海,如同看一个傻瓜似的。
苍海必竟是不专业的考古队员,考古知识还留停在黑驴蹄子阶段,一时间哪里能弄的清楚这些,反正随口一问,也没有经过大脑的仔细思考,所以被人怼了一句也不介意,举着自己手中的灯就在墙壁上找了起来。
三人找了好一会儿,也没有找到有什么独特的地方,除了墙上的字四周都是光滑滑的,啥也没有。
“算了,上去吧!等着大队人过来再说,苍海,你要是没事的话可以回去了”张工说道。
“今天不打开了?”
苍海有点儿依依不舍。
张工笑道:“你准备怎么打开?”
“这玩意切开就是了,现在工具这么强悍,对付个门还不简单?”苍海说道。
话还没有说完,被张工伸手拍了一下后背:“我们是考古,不是盗墓,如果按你说的用炸药不是更方便!行了,少废话上去你就回去吧”。
“以后给养不用我送了?”苍海问道。
“不用了,光是这个大门就值得重视了,等会上去我就得报告省文物局,接下来的事情就和你无关了”张工说道。
苍海听了只得耸了一肩,他明白这省文物局要是过来,那调个直升机就不是问题了,现在又不是n年前,一个个考古的都是扛锹持铲的,真正大墓能调动的资源别说是架直升机了就算是十架也有啊。
三人依次从洞口里出来,苍海这边便收拾了一下,把板车上的东西都卸了下来,自己带了一点干粮,还有自家的一顶小帐篷,嘴里念叨着这帮卸磨杀驴的家伙,一路奔回了村子。
路上也没什么不开眼的东西拦苍海的路,几辆板车都是空空的,苍海这边把板车赶的跟飞一样,两三天的路将将两天不到就走完了。
“苍海,回来啦!”
一进了村子,正蹲在门口吸溜着晚饭的李立成便看到了苍海,抬头问道。
“回来了!关老师他们都走了吧?”
“几天前就走了,对了,你小子看到那个大墓了没有?”李立成问道。
李立成这一嗓子,立刻把附近人家都给召了出来,一个个七嘴八舌的开始问起了大墓的事情,出现古墓对于乡亲们来说可算是个大新闻,整天介除了干活也没什么别的事,这事情正好八卦八卦。
“看到了,还进了墓道,只可惜墓门打不开,就在墓道里转了一圈……”苍海把自己看到的和乡亲们说了一下。
“那墓大有多大?”李立仁端着碗从下面走了上来。
“挺大的,墓道里面并排走三个人没有问题,差不多二米高,听张工说这是公候墓!”苍海把自己知道的都倒了出来。
“嗐,我以为是个皇帝老儿的坟呢,没有想到只是一个公候墓!里面有宝贝没有?”人群中有个年青的声音听了大失所望。
“历史上才有几个皇帝!咱们这里怎么可能有个皇帝墓,就算是有那也是个小国,自己关起门来当皇帝的,能有多大意思!”
另外有人反驳说道。
苍海道:“那时候还没有皇帝这个说法呢,那时候最高就是王,周王是最大了,下面就是公候,像是齐恒公这些都是公,公候墓已经是不小了,要是周王陵埋在这里,咱们以后可就别想安生了”。
苍海也是胡扯,周王陵可不在这里,周王陵在洛阳的周山,现在已经开发成景点了。只不过知道的人比较少而已,远不如始皇帝陵那么有名。
大家一听,心中算了一下便觉这陵也算是不错了,怎么说也相当于亲王一级了。
扯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苍海这才脱身回到了家里,好好的洗了一个澡,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苍海舒舒服服的坐在葡萄架下,吸溜起了一碗面,面碗很大,这一碗最少盛了半斤的面,满当当的牛肉片上还卧着两个饱满的荷包蛋,整个碗都开始堆起了小尖了。
“你这是逃荒去了?”
胡师杰这边正好过来,看到苍海这模样跟饿死鬼投胎似的,笑着打趣说道。
苍海咽下了口中的面:“不是也差不多,跟着那帮子人整天不是大饼就是泡面,吃碗捞面就算是丰盛了,下次这种活儿您可别再叫我去了”。
“刚才听你小子在人群中讲的眉飞色舞的,怎么一转脸就变了呢”胡师杰说了苍海一句,便一歪屁股在旁边的躺椅上坐了下来。
“有事?”
看到胡师杰这样的作派,苍海一下便猜到了老头有事找自己。
“当然是有事了,两周后鲁市长要过来,我这边想着大家怎么准备一下,把这个接待搞的热热闹闹的……”胡师杰说道。
苍海问道:“日子定下来了?”
鲁市长指的是鲁言智,到了市里也是主管农林牧渔这一块,属于市队伍中略边缘的人物。不过两三年从县长升到了市长算是市里政坛新星了,升级那是相当的块,这边坐稳当了之后,便决定下来视查一下自己的'杰作'。
鲁言智在县里的成绩,很大一部分就是日本人投资的精炼厂,高科技无污染,还有四家坪村的崛起,这两样算是给鲁言智的政治生涯开了一个十分完美的好头,现在鲁市长这边屁股稳了自然而然要来看一看。
更别说现在周围的乡村都开始种起了西瓜,也算和他的政绩有些牵扯。
“嗯,定下来了,这次除了市台,省台那边也要下来人,听说很可能中视那边也有意拍一段咱们四家坪村致富的片子……”胡师杰说的眉飞色舞的。
“这事情您和我商量?胡大爷爷,我的脑袋小可顶不起这么大一顶帽子,您这边还是要听听县里边的安排”苍海说道。
对于接待这东西苍海完就是两眼一抹黑,虽然他知道鲁言智要下来,但是也没怎么多想,一个市长下来那流程怎么走,该去哪里看,看什么那都得有安排的,哪里是四家坪村说的算的。
作为四家坪村的人员老实的听安排就是了,最多就是一个摇旗呐喊的份,没事找那么多事干什么!
胡师杰却不那么认为,他对于鲁言智的印象得好,四家坪村开始发展的时候,鲁言智可以说是给了相当大的支持,虽然说有些东西看起来算是小事,但是真的要是走起流程来,那估计也容易,开个公司盖二十几个章可不是电视剧中演的。
因此这次鲁言智下来,胡师杰觉得四家坪村得表现一下,给鲁市长好好的涨一涨脸,让鲁市长知道,鲁市长当年没有走眼。
苍海瞅着一脸兴面的胡师杰,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好好的思量了一下,苍海问道:“那您准备怎么办?”
“总得把村里打扮一下,搞点儿丰收的景像出来……”胡师杰说道。
苍海一听,苦笑不己。
按着胡师杰说的,大家家家户户门口得挂上一串串的玉米棒子,还有一串串如同小灯笼一样的红辣椒,金色的玉米棒子配上红彤彤的辣椒,看起来有一种新农村的感觉。
“我说胡大爷爷,您觉得门口挂上玉米棒子红椒,配上车库里一辆辆凯迪拉克应景么?按您说的不是得每家每户弄个手扶拖拉机撑场面啊“苍海对于胡师杰的想法很无语。
现在村里整洁的跟个公园似的,处处鸟语花香,绿树成荫,这已经就是最顶配的新农村了好么。
好好的您这为什么要开倒车呢,还挂玉米棒子红辣椒,您怎么不到时候每人发一件崭新的羊皮袄子,然后用个白手巾包着在脑门上呢,再打个小腰鼓一路把市长给迎回来”。
“不好么?”胡师杰没有觉得自己的想法很低端,反而觉得自己的主意那是顶呱呱的好。
“咱们村现在不好么?为什么要把村子的形像整回到前年?”苍海反问道。
胡师杰说道:“我觉得挺能显示咱们的新农村成果的啊”。
“算了,要不这事您跟张恒聊一聊吧,鲁市长下来视查,他不可能不招呼的”。
苍海觉得自己和胡师杰在这方面说不通,干脆把皮球踢给张恒,反正作为鲁言智在县里的头号马仔,鲁言智下来他怎么说都得鞍前马后的伺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