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穿梭在任何空间，做任何想做的事，双枪拥有地球上的人类达不到的自由。双枪给布兰妮弄来了衣服，弄来了鞋子，弄来了高级下午茶。一番折腾下来，他都觉得有点吃不消了。“人类的活动真是很麻烦啊，看来我们机器人不穿衣服是很明智的选择，光是穿衣服脱衣服，打扮，互相比较，审美审丑，就不知道要消耗多少人类的精力。”双枪粗略地计算了一下，人类大概三分之一的有效生命时间都要被浪费，做一些对整个银河系来说，毫无意义的事情。“嗯，好吧，对人类自身是有意义的。”

    布兰妮吃得津津有味，说实话，她还从来都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食物呢。对于罗姆人来说，流浪的时光里，移动大于生存，生存就是移动。所以有什么吃什么。吃得太丰盛，以后嘴就会很刁，很不利于移动。小的时候，布兰妮跟妈妈要冰淇淋吃，妈妈一次也没有同意过。后来，她偷了一个。那家杂货店的老板把冰柜放在路边，上一个购买的顾忘记了关冰柜。说是冰柜，其实就是很简单的，放了很多冰的铁柜子。

    布兰妮很瘦小，拿了就跑。老板的冰淇淋很多，用圆锥形的蛋皮包裹着，估计都没有数过。他家的冰淇淋形式是独创，别家的冰淇淋都是盛放在大大的铁桶里面，谁要就挖两勺给他。老板是大腹便便的法国人。罗马街头，布兰妮一边舔着冰淇淋一边狂奔。

    “真好吃啊！”布兰妮说，然后她想起了什么：“你不吃吗？”

    “我不是地球人类，不用吃你们的食物。”

    布兰妮默默地吃了两口圣代（英国皇家冰淇淋），然后把右边的眉毛挑得高高的：“你？为了要扮演一个外星人，还得要自己饿自己吗？”

    “你到现在都还是不相信我是外星人吗？我给你植入的芯片还是无法让你相信这一点吗？”

    “好吧好吧。你就当我已经相信了就好。”

    对于布兰妮来说，每当心上有过不去的事情的时候，她都会告诉自己：好吧好吧，算了算了。到了一定的时候，辨别已经没有意义。

    布兰妮舒舒服服地吃完了以后，把碗碟都推到双枪眼前：“嘿，你能洗完吗？”

    双枪优雅地站起身来，手臂身长，环绕住一大堆东西，推开一扇窗，手一松，所有的东西优雅坠落。陶瓷碗碟粉碎。尘归尘，土归土。

    在19世纪的英国，陶瓷还是很贵重的东西。英国人自己没有能力自己制造陶瓷，全部依赖各个东方殖民地和通商口岸的供应经常有大量的船只满载青花，色釉而归，在波罗的海满满当当地集合。所以布兰妮暗暗地呐喊：“早知道我自己洗碗了。”她抱起手臂，很生气，嘴巴撅得高高的。“太浪费了，真的太浪费，你不喜欢，我可以送去给我的伙伴。本来，有个东西想让你看的。你却……哎……太过分了！”

    “什么东西？我们在这里不能留下任何东西。也许，a星人用的是时空重叠的办法。东西太多的话，很容易被发现？”

    “什么意思啊？”布兰妮觉得自己真的没有那么笨，但是为什么？双枪说的好多话她都听不懂呢？

    “你平时难道没有过突然摔碎什么东西的时候吗？明明拿的好好的。或者家里的什么东西，很突然就忘记了放在哪里了。这些不是因为人类自身有问题，是因为时空重叠。”

    “我还是没有听懂。”

    “查理街11号现在被两个时空同时占据。时空重叠有的时候可以百分之百，有的时候会有缝隙，褶皱，就像你们地球人很难做到将两张纸完完整整地合在一起一样。反正，总是有一点瑕疵。这个瑕疵就会把一个时空的某个物体吸附到另一个时空。通常情况下，吸附力很弱，只会造成物体掉落，不会造成完整吸附。但是像我们这种主动重叠到别人家的人，还是不能待太久，太久了，就会慢慢被发现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个a星人待在查理街11号的时间不会超过3个月！”

    “哦。”布兰妮连连点头，一副很调皮地装作听懂了的样子。

    “所以，把你那个东西交出来吧。”

    “哦。”布兰妮从怀里掏出小海螺——小怀特曾经送给小维尼的小海螺。放在嘴唇上吹气，可以有很好听的哨声的小海螺。

    “这是什么东西？”双枪问。“等一下，你先不要动！我要检测一下。双枪小心翼翼地捏着小海螺的一个小角落。进了一个空无一人的房间，锁上门。他要取下他可以自由活动的眼睛，不想让布兰妮觉得太奇怪。到了房间，取下眼睛以后，他将眼睛靠近小海螺。像这种已经不属于生物有机体的物体，光靠身体的接触，是获得不了信息的。双枪拿下来的是右眼。发出幽幽的淡蓝色光芒。活动的眼睛提取到了小海螺身上的两种指纹，维尼的，以及布兰妮的。布兰妮的不需要再进一步提取信息了。维尼的指纹有很多，但是都是断断续续的，很不规则。需要一点时间。

    不过，布兰妮已经在外面敲门了。“外星人，快点，快一点来看看，我身上的衣服好看不好看。哇，我从来都没有穿过那么高贵的裙子。啊，就好像我要结婚了一样。”相比起双枪的注意力高度集中，布兰妮显得轻松随意，布兰妮有她自己的快乐的办法——要让意念流动，简单的说就是不要有什么想不开的事情。要不然，玩了那么多仙人跳的把戏，做了那么多亏心事，几乎是偷抢拐骗无所不包的她，心里怎么可能会过得去，早就郁闷得不行了。相比起维尼的内敛，布兰妮是外放的女孩。

    “我叫双枪，不叫外星人。”双枪真不愧是高效率的工作者，居然可以一心二用。

    “好啦！”一个欢快的“单词”从房间里跳出来。

    “什么好啦。”

    “我知道他们去哪里了！”?双枪从维尼的指纹里面，提取到了维尼离开当前时空之前的5个小时的对话，获知，a星人要带着她进去古代中国，去找一个很重要的人物。而具体是哪个朝代哪个人物，竟然不得而知。可是偏偏事有凑巧。在撒旦体内待了那么长时间，双枪知道有关于撒旦的所有事情。从出生到现在。更不用说在a星人背后干的那些龌龊事了。“徐福。”是在一段时间里面，反复出现的一个有关于撒旦的信息。

    双枪很快打开门，差点让倚在墙上的布兰妮狠狠地摔一跤。

    “哎呀，你这个就是时空重叠的原因吗？把我的膝盖吸走了。”?“你学东西倒是比绮谷快，只是，这一次是因为你自己不当心。你知道“徐福”是谁吗？”

    “好像是一个中国人的名字。中国嘛，我再熟悉不过了？我的曾祖父曾祖母曾经到过那里，说真的，那里真的什么都有啊！只是有的时候，在一个地方待久了，就会有一点无聊……”?“我当然知道是中国人了。现在我要去大英图书馆了，你去吗？”

    “我不去了吧。你给我一些钱。我还是去找我的同伴吧。图书馆这种地方，光是想想就觉得很无聊啊。只有书呆子才回去。”

    “什么？你真是一个榆木脑袋，人类文明的精华都凝结在那些书本里面。你居然说无聊。走，你跟我走，你必须得去！”?“算了吧。”

    “你身上有我给你的芯片，你现在几乎跟我是一个整体，我走远了，你会难受的。”?布兰妮再一次好好地打量着双枪，心想说：“这个算是一种情话吗？”

    模仿西斯廷教堂穹顶的壁画，高贵华丽的西班牙硬橡木书架，整齐恢弘的一摞摞书。平整光亮的一张张桌子，暖暖的橘色钨丝灯。双枪颇感到一种小小的兴趣。“啊，原来地球上的人类是这样来获得知识的啊，怪不得玛雅谷的那个俊，家里面要放那么多的书啊。”一本书一本书地看，这种方式对双枪来说有点可笑。他要是用这个方法接收知识，估计早就被扔去银河系垃圾处理空间站了。

    银河系的知识更新换代速度，是现在地球上的很多倍，大概没有几万倍，也有几千倍吧。

    但是有一个比较尴尬的地方是，双枪只会说地球的语言，还不认识地球的文字。所以，他先找到了一本识字书，大概是小学生用的，图画画得很多。他用最快地速度一页一页地翻了一遍。然后再去找有关中国古代的书，历史上对“徐福”这个人的记载不是很多。双枪翻了很多本书，最后才在一本“中国野史”的书上找到。

    “布兰妮小姐，秦朝？我们一起去秦朝吧。你爱的那些瓷器，从那个时候起就开始一点一点流通到欧洲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