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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出路
    太清殿,竟然是太清殿,刘元心中仿佛有个声音在大吼,如果这里是太清殿,那山巅云雾掩映下的那个巍峨大殿又是什么。

    或者这二者都是太清殿,只是相互之前有些不足为外人道的隐秘联系。

    刘元心里有些肯定后面这个想法,毕竟这殿来的古怪,又或者这里本来存放着三千道藏?

    一时间心里多出了无数个想法,都暂且放下,真要弄清楚什么,还得从大殿本身下手,刘元仰头开始观看天花上雕刻的栩栩如生的浮图。

    皱着眉头看了不大一会儿,却发现整个天花上布的是密密麻麻的人物鬼怪,不懂其章法。

    有一身道袍手持拂尘的男子,有浑身破烂身子带血的胡须道士,有青面獠牙类似他脸上这个面具的厉鬼,身姿妖娆的女子像等等,还刻了火焰和锋锐长剑穿插其间,胡乱飞舞。

    看的刘元是一头雾水,甚至压根儿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看起。原地转了三个圈,看的头都快晕了,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遂放弃,转而从大殿入口的左面石墙上看起了壁画,画乃是在山石上做就,不知辅以何种颜料,竟然依旧十分清晰。

    这左面壁画就要好懂的多了,画的是道宗开派之时的繁荣模样,香火鼎盛弟子云集,往后是道宗先贤大德开坛讲法。

    走到最后面,是雾气青山的模样,山巅上矗立着巍峨大殿,一位看不清面容的灰袍道士,站在太清殿的飞檐之上,双手负于身后仰头望着天空,而天空之上又是波诡云谲,一种苍凉孤寂之感扑面而来。

    “真神了啊”刘元站在最后这副画面前,足足看了有一炷香的时间,开口感慨道。

    虽然认不出这道士是谁,但想来能够站在这个地方的,无非是历代道宗宗主,刘元心里有了几个猜想。

    再次站到一边望了一眼整面长墙,刘元转身又往右边看去,右边壁画完全不同于左边。

    没有那么多的人物登场,从头至尾都不过一人,从此人年幼负笈求学到后来的登太清山,最后刻画到了晚年,在太极道场上闭目坐化的模样。

    简简单单的一身道袍,安详的离世,没有像紫薇山那样,记载的什么门内白日飞升,长虹一闪的玄虚。

    虽从未见过此人画像,但刘元心中已然认定,画中之人乃是那位道宗初祖宋之妙。

    两面壁画看完,刘元发现了几点,此殿对于道宗来说应该是十分重要,蜡烛是有人更换的,殿内亦有人打扫,否则过去这么多年大殿内不该是如此迹象。

    兴许是当年圣上马踏太清山的缘故,这里变得空空如也,却是不知怎的他无缘无故的就进入了这里。

    暂时将这个疑问按下,刘元再次将目光投注到了天花的浮图之上。

    从门口的一个角落开始细细看起,看的很慢也极为认真,终于他就像是理清了一条线一般,抓住了关键。

    顺着这条线,在天花下走了一圈,看出了一些名堂。

    整个天花雕刻的是众道士降妖伏魔,历千险排万难的画面,穿插浮图之上的利剑是克制鬼怪的法宝,那些烈火是焚烧虚妄。

    鬼怪有千般变化和表相,无论是青面獠牙还是妖娆化身都不过是其中一种,细数下来浮图上刻了有十二种之多。

    当然这世上是没有什么妖魔鬼怪的,恐怖的不过是人心,能够有资格载入史册的魔头邪人还是不少,厉鬼浮图兴许是暗指这些。

    所有的浮图雕刻看完,刘元又迷糊了,竟然没给他任何提示,他不知道自己该从哪儿才能走出这个大殿。

    此事急不得,刘元开始伸手认真检查起这处大殿,有无什么机关暗道,连一个细小的烛台也不放过。

    砰砰砰的敲击声在室内响起,悠然回荡,终究让刘元找到了一点奇异之处。

    站在右手边那位疑似道宗初祖宋之妙坐化的图前,刘元伸手轻轻的抚摸上去,细细的感受起来。

    道士双手抱于胸前,握的是道宗的空明礼,左右手上下相扣,此意乃乾上坤下,内有阴阳,胸中日月。

    这个位置,与天花上浮图最后那使剑诛魔的剑尖,正好成一条直线。

    刘元退后三步,异常恭敬的对着画上道士弯腰行礼,然后走上前去在那空明礼上伸手轻轻一按,明显的感觉到中心处凹陷了下去。

    咔咔的声音响起,整幅图所在的山石岩壁与墙体分离开来,露出一丝缝隙,缓缓向后打开,露出新的幽长深邃通道。

    仍旧是黑漆漆的看不真切,只要有路就好,刘元心里想着顺手从烛台上掰下两根蜡烛,吹熄一根,持着另外一根走了进去,身后石门又再次轻轻关上。

    烛光的映照下,刘元看见了一副全然不同于先前那条长道的景象,这条幽深的长道侧壁,竟开辟出了一间又一间的石室。

    跨步走入了右手边的第一间,地面并不像先前的大殿那般平整,而是坑洼不平,刘元蹲下身子蜡烛凑近了仔细看去,竟然还能看见些早已干枯了的斑驳血迹。

    站起身来,往前走了一两步,清晰可见前方的石壁上挂着绳索和镣铐,镣铐上还有残缺的布片,这些无不在告诉刘元,此地曾经关押着谁。

    室内简陋,没别的好看的,刘元手持蜡烛走了出去,往后挨个挨间的石室都看了过去,几乎是大同小异,不过是器具有所不同,没有格外的发现。

    这条长道也依旧犹如最初的那个一般,看不见尽头。

    突然,刘元正打量着眼前坚韧的绳索,耳朵一动,竟听到了一点别的声音,除他以外的别的动静。

    不是山石的声音,而是带着轻微呼吸般的人声!

    此地还有别人?还是活人?刘元双目一缩,放下手中东西便寻着声音的来源朝外走去。

    双目匆匆扫过之后的石室,脚下小心翼翼的,越近了,刘元能听清那人在念叨着什么道冲而用之,或不盈。渊兮似万物之宗。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