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说和尚都是妖僧,可在本朝地方上有着很多很多的寺院啊?”陈祎想了想说道。
李渊没有立刻回答,给陈祎的杯中加水后,随口说道“北人向道,南人礼佛!”
北人向道,南人礼佛?
陈祎顿时明白了,那不就是南北朝时期吗?
现在的唐朝人肯定不会称呼南北朝的,并且眼前的皇帝李渊就是北朝中的北周人,还是北周的贵族家庭。
陈祎虽然学习不咋滴,可好呆也混完了大学,当年高考的时候历史可是天天背的。
南朝包含宋、齐、梁、陈四朝;北朝则包含北魏、东魏、西魏、北齐和北周五朝。
这李渊是北周贵族,不喜礼佛那是说的通的。
陈祎想了想,更是想到了杜牧的一首诗,里面便讲述了南朝人礼佛的盛况。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陈祎不过轻声念叨了下,李渊顿时眼神一亮,大大的赞了一声“好!”
“好吧,老杜对不住了!”陈祎心里暗暗说道。
“陛下,我有一事不明!”
东扯西扯的就是扯不到刘寡妇身上,陈祎打算直接的问。
“讲!”
“为何陛下要把小子的娘亲和妹妹到往皇宫?”
李渊愣了下,真的没有想到陈祎竟然这么直接,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朕就算准了你憋不住,可你这也太直接了吧?”
陈祎回道“扭扭捏捏不是小子的性格!”
“那好,朕也有问题要问你!”李渊眼中精光一闪道“为何选择老二?”
“啥?”陈祎装糊涂道。
“在朕面前就别装了,一个三岁的娃娃让一个王爷不惜屈尊跑到小山村相见,还拜了把子,你跟人家说这里面没有目的?”
陈祎暗自为李二捏了把汗,原来揣着明白装糊涂的那个人是李渊才对。
“陛下误会了,小子感觉秦王殿下骨骼惊奇,气度不凡,深深把小子折服了,这才央求着拜了把子!”
李渊一听,好啊,老子都问的这么明显,你还装迷糊打屁?
“呵呵,朕可是知道小山村在哪哦!”
李渊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眯着眼睛调皮的说道,不过威胁之意陈祎哪能听不出来。
“这他娘的怎么解释?难道说老子来自几千年后,知道历史的走向?”陈祎郁闷,就算是这样说,那李渊也不一定信啊。
看来这老家伙把刘寡妇和亦菲带进皇宫也不是无的放矢,心里早就做好了打算,还真的是一个老狐狸。
不过陈祎随即又明白了,这李渊既然不像传闻中的昏庸和迷糊,那只有一种可能,这老家伙心里其实跟明镜似的,只是一只在装而已。
既然你想装,那就让你装个够。
打定主意,陈祎跟着笑了笑“到底是为什么,陛下心里不是早就有了答案了吗?”
李渊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随即露出些许落寞和无奈。
久久没有说话后,忽然问道“喝酒吗?”
喝酒?
陈祎无语,还真的是想起来哪出是哪出!
“陛下想喝,小子陪就着!”
李渊笑了,笑容中带着些许无奈,冲着房外喊道“来人啊!”
“陛下有何吩咐?”
门外的老太监问道。
“吩咐下去,上最好的酒和最好的菜!”
“诺!”
陈祎感觉此刻的李渊才是真正的李渊,不拘礼节,豪爽狂迈。
不多时,一个个漂亮的宫女便把做好的酒菜送进了房间。
陈祎心里暗骂了一句“万恶的古代啊,还真的让人喜欢!”
酒菜上齐后,李渊冲着房外喊道“所有人退出两仪殿,谁来见朕都不见!”
咋了?
陈祎想问却没敢问。
只见做完这些后,李渊也不理陈祎,自己开始端起酒杯喝起走了,最后更是嫌弃酒杯太小,跟酒壶较起了劲。
陈祎陪着,老看着也尴尬不是,就陪着喝了几杯。
还别说,这唐朝的酒味道虽然没有前世的那么的烈,却也绵柔。
很快,陈祎就感觉李渊有些醉意了,不然的话也不会脱去鞋子,褪去身上龙袍。
“你知道吗?朕朕不想当皇帝!”
纳尼?
陈祎愣了一下,这是喝多了诉苦呢?还是他娘的说气人的话呢?
不想当皇帝?
不想当皇帝的话,你咋一登基就弄了那么多的美女进宫呢?
当然了,陈祎又没醉,肯定不会当面打李渊的老脸。
“朕本是一个纨绔子弟,没事儿泡个妞,打个猎,欺负个良家小娘子什么的,日子那真叫一个舒坦!”
陈祎撇了撇嘴道“是舒坦!”
“可他娘的,都是裴寂那小子,竟然把炀帝的两个妃子送进老子的被窝里!”
“你说朕都睡了人家的老婆了,能不反吗?”
哦?
陈祎这才知道,原来李渊造反是因为睡了人家的老婆,不过这也太不地道了吧?
睡了人家的老婆,掀了人家的江山,自己成了皇帝,还酸溜溜的说自己不想当皇帝?
骗鬼,鬼都不信!
“可谁能想到呢,朕的四个儿子一路杀来,朕竟然当皇帝了!”
陈祎点了点头,这点李渊说的倒是没错,不过也该这老家伙吹,谁叫人家儿子牛逼呢。
“皇帝是当上了,可朕最喜欢的小儿子没了,没了啊”
陈祎为李渊倒上酒问道“难道是万人敌李元霸?”
“呵呵!”李渊笑的有些凄惨“万人敌?却抵不过老天的一道雷劈啊!”
陈祎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
前世不是都说吗,莫装逼,装逼遭雷劈。
“你以为朕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吗?”
“你看好老二,却不知朕也看好老二!”
啥意思?
“陛下你喝多了?”陈祎试探的问道。
“放屁,老子年轻的时候花酒可以喝上三天三夜不合眼!”李渊瞪了一眼陈祎。
陈祎就纳闷了,你说你没喝多,说胡话干毛呢?
你看好老二不把太子的位置给老二,弄的现在兄弟几个见面分外眼红,恨不得把对方杀之而后快。
“朕是看好老二,可老大也不弱啊,再说了,老大当理应当太子不是?”
李渊仿佛知道陈祎心里所想,跟着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