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今晚，你这大周国就不叫大周国了，该改姓拓跋了。

    这份礼物，不知道皇上可还满意？”

    “你诬蔑我慕容氏通敌叛国，我便真的通敌叛国，只是这后果，你可还承受的起？”季晚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萧易沉默不语，是他技不如人，输了也不过是一条命而已，有什么输不起的。

    不知道是受了谁的命令，躲在暗处的弓箭手突然放了一支冷箭，直直的向萧易射来。

    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的萧易并没有躲开，反而闭上了眼睛，迎接死亡的到来。

    但是，身子却被人狠狠的推开，一个娇小柔软的身体冲到他怀里，帮他挡了那一箭。

    “你……”萧易吃惊的看着季晚，这个女人不是一心想让他死吗，为什么又要救他？

    “奇怪，明明我做了那么多，就是想让你死，但是为什么现在我又不想让你死了呢？”季晚笑出声，嘴里却涌出大片的鲜血。

    萧易沉默，或许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怀里这个女人毁掉了他的所以，他应该恨她。

    但是现在她又救了他，这种复杂的心情，恐怕也只有他能理解了。

    “因为，我爱你啊，明明你杀了我的父亲，我的哥哥，我的家人，可是，我还是爱你啊。”一滴清泪，说着季晚的眼角缓缓滑落，没入她的鬓角。

    “其实，你根本不用怕，从来都没有什么证据，从父亲把它交到我手上那一刻，我就毁掉了，我怎么会让着世上……能有威胁你的东西存……存在呢……咳咳……”

    说到后面的时候，季晚显然有些力不从心了，猛的咳嗽了几声，吐出一大口黑血。

    萧易帮她顺着气，希望她能好受点。

    “但是你是我的杀父仇人，我不能爱你，我只能恨你……你为了这皇位，杀了我全族，我便毁了你这万里河山，为我全族陪葬！”

    “但是我还是舍不得杀你呢。”

    “这样你会恨我吧？”

    “恨也好，得不到你的爱，就让你恨我吧，这样你就能记着我一辈子了。”季晚嘴角带着一抹浅笑。

    “你们，现在立马送皇上离开，保证他的安全！”季晚撑着最后一口气，吩咐身边的人。

    然后萧易就被强行从地上拉起来，向凤鸾宫里跑去。

    “放开朕不走，慕容雪，朕的命令，你怎么敢！”萧易拼命挣扎。

    他也不知道，明明有活下去的机会，他为什么会这么抗拒。

    他只看到，那个骄傲的女人，此时趴在地上，她最爱的那身红衣，被黑红色的鲜血浸透。

    她动了动嘴，对他说了什么，但是声音太小，他根本听不见。

    他从未见过如此狼狈的慕容雪，就算是慕容家被灭，她还是一如既往的骄傲。

    但是现在，那双永远闪着亮光，漂亮的眼里里却满是疲惫。

    渐渐的，她的眼神越来越涣散，却执着的不肯闭上眼睛，没有焦距的看过来。

    似乎看不到他安全离开，她就连死，都不能安心一样。

    冰凉的液体从他的脸上滴落，一滴一滴，落在地上，萧易分不清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