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小五离开后脸上露出了笑容,达到了目的他是心满意足,把长条板凳扛起来,领着付二牛去了训练场。
白当白强被李大柱训练着步伐,走的还是那么回事!如今这两人都穿上了军装,昨天欧阳发军装的时候,李大柱给两人领了过来。
没有人会嘲笑郭小五的警卫排只有两个兵,在昨晚深夜的时候营座召集他们开了会,知道郭小五在自己乡里抓壮丁,确切的说叫真正的征兵,跟他们不一样!而是人家是当地人,有些名望!乡里的青壮会主动来头,成为警卫排的兵员。
那些连长可都清楚一个道理,一个全部由乡里组成的警卫排,定然是十分团结并不是好惹的。
再说郭小五前天撂倒了一连长赵大彪兄弟,也产生了一定的威慑性,没有人去招惹他。
如今郭小五被称为全独立营枪法最牛,打架最厉害的军官,那警卫排长当的也是实至名归。
营座的身边当然需要这样的人来保护不是?有种你去单挑那个打败曾经营里第一能打的人试试去,谁也没有这个胆子,自己上去挨揍。
郭小五继续站桩,一天就这么过去。
第二天早上,郭小五在营门口摆了一张桌子,营里登记造册的文书华少尉被请了过来,他是欧阳的副手。
郭小五带着李大柱四人站着,此时太阳都升了起来还没有来一个人,这让李大柱等人心里直打鼓。
郭小五心里也有些不安!手指微微颤抖着给自己点燃一根烟,如果真的没有人来,他郭小五说不得要被营座给毙了。
“我说郭排长,怎么还没有人来!?你这不是逗营座的吧?”华少尉懒洋洋的埋怨的一句。
“这还没有到正午,龟儿子的急啥子!?”王二蛋烦躁的骂道。
“哼!要是不来不但郭排长性命不保,这一百个大洋还要还回去。”华少尉拍了拍桌子上堆积的一百个大洋冷声说道。
“再等等,不到晌午你怎么就知道不来?俺相信乡亲们。”郭小五坚定道,他的眼睛一直凝望着。
时间一点点过去,差不多十点多的时候,众人都唉声叹气的蹲下来抽着烟,只有郭小五一个人直直的站着身子,一动不动。
“来了!排长恁看……”白强激动的喊了一声,所有人都振奋精神站立起来,昂首挺胸的看去。
远处出现黑压压的人群,前面领头的是郭老捏,他身边跟着一大帮的老者,等走的近了看到他们身后跟着一群后生。
郭小五不仅吐出了一口气,这才面带笑容吩咐李大柱五人一起跟着他迎接上去。
郭小五见着自己的老爹,立正敬礼喊了一声“爹!”
“臭小子当了官了也不回家一趟,跟爹说说,还让乡里族老去家里一趟。”郭老捏埋怨道。
“对不住各位长辈!是俺考虑不周。”郭小五立即敬礼道歉。
“没啥啊!都是乡里乡亲的走一趟也没有啥啊?郭排长人我们可是送过来了啊,恁可要好好的带着他们,不管死活以后可都要带回来啊。”那过了六旬年纪最大的老者,拄着拐棍握住郭小五的手说道。
其他的族老都躬身对着郭小五拱拱手,连郭老捏也是跟着对着郭小五拜了一下,他的面色凝重,这是乡里对自己儿子的嘱托。
四十八个后生纷纷走了出来,走到郭小五面前一起拱手行礼,喊了一声“见过五哥!”
“五哥!?”郭小五心中一颤,眼睛湿热!他感觉肩膀的胆子又沉重了几分,不由腰身挺直对着这些兄弟们郑重的敬了一个军礼,才说道“去登记造册!领取两个月的军饷,让族老交给父母家小。”
“兄弟们,跟俺来吧!哈哈哈……”李大柱笑着喊了一声,这以后就是他与小五班底,是以后小五的真正嫡系。
等青壮们跟着李大柱离开,拱手喊着大柱哥的时候,此时郭小五转身对着族老们跪下来磕了一个头,被老者搀扶起来。
老者说道“往年抓壮丁都各安天命,生死难料!全靠自己混,也没有见几个能活着回来的,这次抓壮丁有你带着,乡亲们也安心不少,所谓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你要好好的带着他们。
如今我等都知道国家正在危难之际,日本人占领了东山省,对北平虎视眈眈,好好的为国效力,混出个名堂出来。”
“是!小的一定不辜负父老乡亲的期望。”郭小五眼眶湿润的敬了一礼。
“中,中啊!”老者满意的说道,所有族老们也都满意的点头,有的捋着自己的呼吸。
接着老者对着王大财主拱拱手,王大财主笑了笑让跟来的家丁捧着一个盒子被他接过来,双手递给郭小五说道“这是两千个大洋,想要建功立业这些可少不了,这些钱都是各村族老凑出来的,希望你能带着乡里的后生建功立业。”
郭小五双手接过来,并没有吭声!他知道这两千个大洋王大财主拿的是大头,各村能凑出来五百个大洋,那也是出了大血的。
这是一声声的嘱托,一声声期望!让郭小五内心异常的沉重,郑重的再次敬了一个军礼。
此刻所有后生都登记完毕,各拿着大洋交给族老,磕了一个头走了回去。
族老们也纷纷拱手告辞,只有郭老捏留了下来!他的眼眶湿润,摆手让郭小五走到身边来。
“爹!”郭小五喊了一声。
“小五啊!爹有五个儿子,今天啊爹就给你说个实话,其实爹也不想你去参军,可爹知道!国家危难啊,才会狠下心把你送到了大柱手中。
为的就是让你混个军官,为国家效力!爹是读过几天书的人啊,爹明白一个道理,要是国门守不住,咱都当了亡国奴啊。”郭老捏叹息一声说道。
“孩儿明白!”郭小五回应道。
郭老捏点点头,继续说道“明白就好!爹也看出来你变了,就是爹不让你当兵你也不会待在家里。
你也不高怪爹心狠,你当兵之前爹当时看着你没有出息,不当兵一点儿出路都没有,那时候啊你胆子小!与其在家里被人欺负,扛不住门头!不如去搏一把。
如今看来,爹是博对了!也把你送到了战场。”
郭老捏浑浊的眼泪掉落,他也是为了儿子好!这年月要是没有个出息,活的是连狗都不如,所以他一直放开了让儿子去闯荡。
郭小五直直的站着,久久不语!对着老爹敬礼。
“去吧!男儿志在四方,活着回来!”郭老捏说过转身而去,他那佝偻的背影微微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