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蒙孙有些不耐烦道“我知道,我知道,我会让其余三面城墙上的守军时刻警惕,但最重要的还是要摧毁敌人的投石机阵地。”
赫连蒙孙还是与安西军相斗的时间太短,不知安西军那层出不穷的手段,他只以为绕向其余三面的三支部队,都是攻城无用的骑兵,都是战斗力差一大截的呼延氏族兵,都是轻装疾行没带着攻城器械,不会对受降城产生威胁的,但赫连蒙孙又岂会知道安西远袭大军最强的两支步兵步跋子和丹阳精兵,已经蒙着呼延氏族兵的斗篷衣袍混入其中,而且还有五十台拆成零件能射踏蹶箭的三弓床弩。
赫连蒙孙因为自身经验有限,而一直没有将这三支部队放在心上,而沙虚闾虽然比赫连蒙孙更为注重这三支部队,但他也是没有想出表面上没有携带任何攻城器械的三支骑兵部队,如何攀越高墙夺城,所以就是想重视也没有重视的理由,想提防也是没有提防的方案,所以只能是搁置不提,只是如赫连蒙孙所说的要求东北西三面城墙上的守军加强警戒。
赫连蒙孙将那三支绕袭向受降城其余三面的三支敌兵放在脑后后,便专心想着对付投石机阵地之事,对铁穆耳说道“还是由铁穆耳你带来带领突袭部队,原本的三千铁骑在刚刚南城墙上与敌人相争时,折损了两三百人,我再从全军挑选精兵猛将补给你,你一定要为我大突厥突袭掉汉军的投石机阵地。”
对于赫连蒙孙的重托,铁穆耳无比郑重的答应下来,而后便去整编队伍了,很快铁穆耳就将三千用来突袭安西军投石机阵地的三千铁骑准备妥当,原本顶住南面城墙的城门的大石块也是被清理干净,随时可以打开南面城门突击投石机阵地。
但赫连蒙孙并没有立即就是命令铁穆耳出击,因为赫连蒙孙想着要一击毙命,要一下子就摧毁安西军的投石机,所以等待着最好的出击时刻,现在守卫投石机阵地的六千呼延氏族兵虽然掉以轻心,但还未做到真就散漫无度的程度,一半人下马卸甲休息之时,还有一半人则是在列阵持弓等待,赫连蒙孙知道要等那另一半都懈怠时,才是派出铁穆耳带领部队发动迅猛突袭的时刻。
这一等就是等了两天时间,在这两天时间内,安西军除了用重型投石机不停轰击受降城南面那堵参差不齐的,将第一道城墙打开更大更多的豁口外,还砸击到第二道城墙上,在第二道城墙上也是击打出多道豁口,还多次发动登城攻势,以亚美尼亚武士为首的安西登城部队,用长梯从第一道城墙的豁口冲入,登上第二道城墙,以自身六百多人死伤的代价,给予突厥守军三千多人的伤亡。
这一次面对安西军迅猛的登城部队,守卫在南面的突厥军依然还是空有兵力优势但无法抵挡,但这一次赫连蒙孙并没有再召铁穆耳所带的部队相助,因为要保持这支突袭安西投石机部队的战斗力,所以只能是从其余三面城墙上抽调兵力,填进南面的绞肉机战场中,这样做三面城墙上的守兵,就起码是各自少了三分之一,但在军情紧急,还有绕袭向这三面城墙的三支骑兵部队都是没有展现出危险姿态后,让赫连蒙孙是有足够胆气抽调这些部队了。
在付出极大代价和风险,挡住安西军的猛攻后,赫连蒙孙终于是看到了反击,也就是摧毁那些是为突厥守军心腹大患重型投石机的机会,因为为了打击到新立的第二道城墙,安西这边的投石机们有所往前移动的了百步,现在离第一道城墙不到两百步,更是方便突袭。
于是第二天将要天黑,安西军这一面即将结束一天的攻城,收拾东西,将重型投石机推回大营中时,受降城南面那面在成千上百颗大石块的砸击下,不知是自身运气好,还是别有图谋的安西军没有特意瞄准,反而特意避开的缘故,还存在着的城门突然就是洞开,而后大量黑压压的突厥精骑便纵马呼喝从城门洞内冲驰而出。
这三千排成纵队疾驰而出的突厥精骑,就如一条出洞的巨大蟒蛇,转眼间大半蛇身就游动出了,并且在出城后很快就有纵队改为横阵向重型投石机们冲杀过来,马蹄踏地震响,气势如岩浆喷涌,锐不可当。
那护卫投石机们的六千呼延氏族兵也的确都是悍勇之辈,见三千铁甲森森的突厥精骑这么直冲冲的冲杀过来,竟然没有吓得丢下投石机而逃,而是纷纷兴奋的大叫一声,而后拨转马头,向突厥精骑冲去。
但虽然这些呼延氏族兵精锐们勇猛善战,但因为军纪不严,有些人拨马回头早了一步,有些人则是晚了一步,造成呼延氏族兵回头冲锋的队伍参差不齐,根本就不如突厥精骑严密,如果说突厥精骑们已经学会几分真正的兵法,懂得用集体去作战,那么呼延氏的族兵就完全是一群散兵游勇,不懂或者说完全就是忘记了阵形和配合为何物,就是在那些好勇斗狠的呼延氏子弟军官的带领下,虽然凶猛但乱哄哄的冲了过去。
两支游牧骑兵气息颇重的骑兵,照理说在交锋时在远隔百米,就应该是互射箭矢了,呼延氏族兵这边的确是这样做得,而且因为他们装备更为精良的安西制式角弓,在与突厥精骑隔着一百五十米时,就射出一波箭矢,新角弓的威力的确是大,即便是隔着这么远,还是射倒近百名冲在最前方的突厥精骑,突厥精骑对方一阵人仰马翻。
呼延氏的族兵们看到新弓威力如此强,在这么远的距离,虽然射穿突厥精骑身上穿的玄铁甲又是可能,但可以射穿突厥精骑坐下战马身罩的皮甲,让那些突厥精骑坐下战马阵亡受伤,将马背上气势汹汹的突厥骑士给甩下马来,摔的头颅破碎,颈椎折断,或是被战友的马蹄踩踏,落得个不战而亡的憋屈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