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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 碎叶河大战(十四)
    被降为百骑长的奥迪尔看着大汉飞骑咬牙用自己身体筑造堤坝,阻挡汹涌河水,让后方水位下降的场景,不由悲叹道“我们失败了,不论其它,就说在如此团结坚韧又充满献身精神的敌人面前,我们自私狭隘的猰颜人,又怎么会有获胜之机呢?”

    感叹完后,奥迪尔毫不停留,带着手下的百骑,转身而逃,不是去南面战场帮助弗拉基米尔,而是直接往西,寻机渡河逃生,他只是派出几名传令兵去通知猰颜雄狮,北岸汉军军已经渡河到南岸的消息。

    奥迪尔是绝不会为弗拉基米尔这等愚人殉葬的,他还年轻,他还要活下去,他还要创造属于自己的丰功伟绩,这一次从对手李铮身上学到许多的奥迪尔,已经在心中发誓将来一定要亲手击败自己的“老师”。

    骑马涉浅水过河的李铮,自然是不知道有一猰颜人刚刚怀着击败他的执念含恨离开了,他现在心中只有猰颜雄狮的脑袋和其带领的军队,前者是他的战利品后者是他的功勋。

    李铮命令段寄奴率领突骑一个冲锋,就将弗拉基米尔留守在南岸监视阻挡己方渡河的波耶骑兵给冲垮冲溃,而后立即就是追逐着溃兵,带领期门郎,突骑和飞骑们接近南面正混战成一团的战场。

    李铮通过脑中全面战争系统的战役模式,看到代表己方的绿色光点和代表敌人的红色光点,相互纠缠在一起,犬牙交错根本无法在短时间内分割开后,李铮知道是该自己出击的时候了,亢奋的以拳击掌,连忙召集自己的左膀右臂们。

    “是我们给敌人雷霆一击的时候了,我们兵分三路,我带领期门郎,突袭敌人中军,亲自取下那猰颜雄狮的头颅,寄奴和文鸯,各自率领一队突骑和飞骑,去突袭左右两翼,我要的是全歼敌军,如果逃兵数量太多拦截不住,那就暂时敞开北面,将逃兵往碎叶河赶。”

    汉军最精锐的骑兵军团,随即在李铮的命令中,被分成三股,朝三个既定目标飞扑而去。

    李铮全副武装骑在一匹异常神骏的安达卢西亚战马上,矫健如龙,目光如电,高举手中狼牙槊,一指前方,嘶吼道“踏阵!”。

    一人一骑率先冲驰而出,如离弦飞箭。

    “无归!”身后九百期门郎齐声回应,亦是驱马激射而出,渐渐加速,然后追上他们的统帅,最后开始狂飙突进。

    轰隆隆!

    九百具装铁骑,两千八百只马蹄踩踏地面,发出的那滚滚如雷声,激起的那漫天黄土,终于是引起奋战在前线的两军战士的注意。

    待看清来援之军所打的旗号后,汉军将士立刻发出如雷欢呼,士气大振下作战更为奋勇不屈,枪矛刺得越来越准,各类短兵器挥砍得越来越快,原本因为奋战许久而用尽的气力,瞬间奇迹回复,个个奋勇争先,锐不可挡。

    而猰颜军众人却是个个面若死灰,失败情绪和对死亡的恐惧,犹如藤蔓一样在他们每一个心中开始疯狂生长,所有人都无心再战,挥砍武器速度越来越慢,频频回头张望,完全处于崩溃的边缘。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是下令烧毁浮桥的吗?为什么军军还是能够渡河?他们怎么过来的,他们是怎么快速过来的”

    猰颜雄狮弗拉基米尔状若疯子般的咆哮着,他虽然固执专横,但并不是无智之人,先前奥迪尔提醒他,李铮所率领的汉军拥有独特的渡河办法,这一点他表面嗤之以鼻,带侮辱性质的留百余老弱残兵让触怒自己的奥迪尔统帅,但弗拉基米尔内心还是很认同奥迪尔关于北岸汉军有特殊渡河方法一说的,所以又谨慎的留下两千波耶骑兵。

    但在这位猰颜雄狮的认知中,渡河的方法无非是涉水泅渡,或是建造浮桥这两种,虽然不知道北岸的汉军会选择哪一种,但用以上两种方法渡河,都是需要时间的,渡一支万余大军过河,最少也是需要半日,而当时未领教南岸汉军坚韧和善战的弗拉基米尔,乐观估计凭着自己手中那一万多精锐铁骑,半日内早够将南岸汉军击溃四五次了,绝对不可能让汉军南北两路拥有合击自己的机会,相反如果北岸汉军敢于渡河,反而给了他一个各个击破的机会。

    但现在事实摆在高傲的猰颜雄狮面前,北岸的汉军安然无恙快速无比的渡河了,他所留下的两千波耶骑兵根本就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不要说是完全阻挡住了,他们连拖延北岸汉军哪怕一刻钟的本事都是没有,他本人和他的军队,不要说触摸胜利了,而是马上要死无葬身之地了,但弗拉基米尔没有屁滚尿流的奔逃,听从左右亲信的话舍弃大军去东面投奔米尼公国,保得一条性命。

    弗拉基米尔就是弗拉基米尔,至高无上的猰颜折曼王,奋战不屈的猰颜雄狮,有人可以杀死这头雄狮,但绝不可能让它屈服和丧失斗志,即便最后能够以这头雄狮的皮毛作为战利品,你也不会得到一张精美的狮皮,而是一张破烂不堪,上面满是刀痕枪疮的狮皮,这是这头猰颜雄狮最后奋战不屈的证明。

    弗拉基米尔亲自持矛纵马厮杀,统帅的亲冒羽矢,冲锋陷阵,的确是鼓舞到了一些猰颜蛮子,比如那些全部是由大贵族子弟组成,猰颜部的兴衰与他们和他们的家族休戚相关的德沃卫队,就是在猰颜雄狮的鼓舞下奋战不屈。

    但可惜这些德沃卫队的士兵也是已经战斗良久,无论是他们个人和他们坐下的战马,都已经是挥汗如浆,体力都到了耗尽,根本就抵挡不住养精蓄锐许久,个人战斗力和战马体力都处于巅峰的汉军期门郎和突骑们的冲杀,而至于其余猰兵就更是强弩之末,许多人的马匹早已倒地,口吐白沫,而马上的骑士为减少负重,开始脱下沉重的甲胄。

    李铮段寄奴韩文鸯三人率领的三路大汉铁骑冲入战场后,直接就如猛虎驱羊,无数猰颜蛮子,无论是低贱的格尔虎和厄色勒奴兵,还是高贵的波耶骑兵和德沃卫队们,只要敢于反抗阻挡,而不是退避三舍,那么全部都是成为期门郎和突骑们马槊下的亡魂,马蹄下的一堆烂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