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朵悠闲的飘着,一架飞机在天空划出一条长长的痕迹,一起显得如此宁静。
呼……
骤然,一阵风袭来,天空风云变幻。
一声晴空霹雳过后,天空已经黑了下来。
这时,风大了起来,四周的树木随着狂风不住摇摆。
又是一声雷鸣过后,一滴雨水,啪的一声重重摔在地上。
很快,整个西京陷入一片迷蒙。
窗外淅淅沥沥,姜凡的内心变的无比宁静,摸起一枚棋子谨慎的放在一处顺手位置上。
这是比赛的第二手棋,这手棋将奠定这场龙争虎斗的基调。
“星位吗?”
盯着姜凡棋子,田建眼中透出一丝诡异。
方才猜子,他以微弱优势获得了执黑先行之权,第一子就选择的是星位,而现在姜凡的选择和他一样。
19路棋盘上,最重要的就是这9处星位。
经过无数年演变,现在的棋盘都将星位标注了出来。
这9处星位位于整个棋盘承上启下的位置,战略意义非常重要。
尤其是四角星位,棋力强盛的棋手只需用一枚小小的棋子就可以占据16目的空地,这种境界绝不是可以言传的。
所以才有了宇宙流,华夏流这些占据星位的布局定式。
因为先手之利,现在田建面前有个选择,他可以选择常用的宇宙流布局,也可以占据姜凡那边的星位,让整个棋盘陷入混乱。
相对于那种混战,宇宙流布局显然更加合理。
然而田建的选择却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他选择了姜凡那边的角位。
“什么?”
姜凡瞳孔急缩,虽然他已经把田建想象的十分厉害,可现在田建表现出的状态,更加强势。
因为先手之利,现在选择这种对角星布局后,作为后手的姜凡,为了在中期战斗不落下风必然需要选择对角星的布局。
当然有人说,你可以选择无忧角,或者三三啊。
其实不是这样,如果姜凡执黑的话,确实可以选择无忧角或者三三,可惜姜凡执白。
本就失去了先手,如果现在使用需要两手棋才可以形成的无忧角,估计刚放下一个小目,田建就可以顺势发起进攻。
这样子无忧角不但没形成,反而会让田建借力使力,壮大布局。
三三同样不行,先前就说过,三三是一种实地派的下法,在早期使用确实可以占到广大实地。
可是在这种对角星的布局中,姜凡对于中盘的把握本就不够,如果再来个三三,就相当于放弃了中盘战斗,这样子还不如直接认输来的痛快。
“逼我!”
捏起棋子的姜凡身体一震,他只感觉好像有只无形大手,狠狠的压在他的身上,欲将他压趴下。
“该死!”
姜凡最讨厌的就是按着别人的节奏来。
可执白后,从一开始就落入了田建节奏,即使他想改变,那也要称量称量后果。
只要进了八强,或多或少都是有奖金的,或许不如第一名那么多,但毕竟是有的。
可以说这局比赛关乎姜星博性命,无论如何都不能输的。
所以姜凡明明知道这是田建的陷阱,也只能奋身而入。
啪……
姜凡棋子落在最后一处角落星位上,田建嘴角带上了一丝笑容,这正是他预料的节奏。
时间瞬间定格。
如果有人在旁,一定就会发现,棋盘上的情况就像是古代的座子一般,两人的气势一瞬间攀升到了顶点,仿佛酝酿着更加恐怖的东西,马上就要展露狰狞。
……
就在姜凡与田建大战一触即发时,一位带着温和笑容的男子缓缓步入了西京棋院。
已经等了许久的吴启明眼睛一亮,连忙快步迎了过来,握住这位男子的手,“你终于来了,好啊,好啊。”
吴启明激动的难以自持,晚报杯只是一个小小的业余赛,虽然在整个秦省来说,还算盛事。
但在整个华夏来说,根本就谈不上大赛,仅仅算上入流。
可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比赛,竟来了这么一位大人物。
过几天,说不得西京棋院要上回媒体头条,大大的长脸。
“吴老近期身体如何?”
温和男子十分气,平易近人的话里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你来了,什么都好了。”
到了吴启明这把年纪,身体上少不了一些毛病。
可见到这男人之时,却仿佛吃了什么灵丹妙药,感觉一下子全都好了。
“每次看到棋院,我都打心底佩服吴老。”
温和男子笑笑,十分佩服这位老人。
西京棋院不像华夏其他棋院传承久远,可这位老人在退役后,短短数十年间,将这个既无高手坐镇,又无经典秘籍的棋院办的有声有色,非常不容易。
方才温和男人在门外时,就很感叹。
西京棋院的硬件设施,在整个华夏都能排进前20的,如果说出去这只是个短短几十年历史的新晋棋院,绝没有人相信。
单单这一座建筑,就不知花过多少心思,更不要说西京棋院近些年不断涌现出的天才棋手,为整个华夏棋界不知输送了多少新鲜血液。
虽然西京棋院在整个华夏的实力排名不怎么出众,但能走到今天,可见吴启明的手段有多厉害。
“你呀,别给我带高帽子了。哈哈……”
吴启明开怀一笑,西京棋院耗费了他大半辈子的精力,可以说这里就相当自己的儿女一般,儿女出息了,作为父母的自然得意。
“比赛已经开始了?”
寒暄过去,温和男子语风一转,将话题转向了比赛。
“已经开始了,哦,对了,这次你亲自过来,上面有什么指示?”
吴启明在棋坛混了一辈子,当然知道重点,轻声问道。
说到这里,温和男子目光一凝,不经意流露出一丝气势,即使吴启明也吓了一跳,感觉事情恐怕不太正常。
只听温和男子冷声道:“收到准确线报,说是比赛混进了些杂鱼,我过来看看。”
“杂鱼?”
吴启明满眼震惊,温和男子都亲自出手了,还能是“杂鱼”么?
即便是杂鱼,也绝不是他可以对付的,眉宇间升起一缕忧虑。
温和男子又怎么不知道吴启明的担心,拍了拍吴启明的手,露出阳光般的笑容,“吴老勿忧,一切有我。”
“对对对,你来了,我就安心多了,不然这些魔道贼子……”
吴启明还没说完,温和男子就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吴启明好像意识到失言,连忙语风一转,“那你准备从哪里看起呢?要不先从东赛区开始吧,柔儿就在那里。”
谁知温和男子却摇了摇头,“柔儿那边没事,我们先从其他赛区开始吧。”
话罢,好像十分熟悉西京棋院,自顾自的朝里面走去。
吴启明脸色变了又变,望着温和男人背影心中担忧愈深,“糟了,这次恐怕比想象中更复杂,该死的魔道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