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现在一团乱,在海捕文书上的两个杀人魔头,并且被魏家选上百万的人头公然晃悠在人群面前,这是一般人都不能接受的。
可惜事实就是如此。
冯盎也是头疼不已,他将这件事情传去了长安,知命侯和吴王敌人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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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大街最近发生了一件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话题事情。
知命侯在扫大街了。
魏玖扛着扫把清扫朱雀大街,身着三品绯紫官袍,从朱雀门开始认真清扫,他的身后是捧着茶壶的刘金武和作为监管的魏征。
这个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魏征这个老顽固对待事情过分的认真,眼神死死的定在魏玖的身上,哪怕有一丝松懈都会被记录在本子上,然后送到李二的面前。
现在李二知晓魏玖很闲,更知道他在等乔红鲤肚子里的孩子出生,之后就会离开长安前往岭南。
在这一段的空闲时间中,李二可不希望魏玖在惹出什么麻烦来,而且严厉下了命令,暂时魏玖不可以插手吐蕃,高句骊等国家事情。
啪!
一块寒瓜皮在马车中丢出仍在了地上,就落在了魏玖面前,本清扫干净的大街瞬间被这一块寒瓜弄的脏乱,看着劳动成果被毁,魏玖怎能不怒?
举起手中的扫把超马车冲去,马车疾驰而去,车厢中传出褚遂良的笑声。
“魏侯记得清扫干净,明日我还会来的。”
马车跑了,魏玖气的发抖,转过身对着魏征开口大吼。
“你看到没?不是我在惹事,是他们在惹我。”
魏玖十分淡然,清淡道。
“扫地!”
这种事情完全是魏玖活该,如果当初他不动手殴打这些官员,他们也不会在最近的这些日子里来找魏玖的麻烦,每次都会将脏物仍在已经清扫干净的街道上。
见魏征如此,魏玖咬牙对刘金武下了命令。
“去城门,谁敢骑马入城就将腿打断,谁敢在朱雀大街上丢东西,就让他用眼皮给老子加起来,马粪就让他吃了。”
刘金武微微弯腰。
“小人这就去办。”
看着刘金武离开的背影,魏玖冷哼一声,斜视魏征,这老家伙的脑子好像有些问题,现在医院在给他免费治疗眼睛疾病,然后他似乎有些不知何为恩德。
在魏玖思考问题的时候,魏征干咳一声告诉魏玖该扫地了,此话一出,魏玖更加不开心了,将扫把仍在地上,皱眉道。
“魏征你也是读书人吧,书中没教过你什么叫做报恩?你的眼睛是我的医院给你治疗的,而且没收钱,然后现在你拿鸡毛当令箭,开始使唤我了?你的良心不会痛?”
准备记录魏玖行为的魏征轻声笑道。
“治眼睛是私事,看管你是公事,不可混为一谈,另外这治疗眼睛才几个钱,以老夫之言,医院应该无偿为百姓治疗疾病,此事老夫已经联合官员一同上奏陛下,为百姓造福。”
“哎呀卧槽。”
魏玖被气笑了,一脚将扫把踢飞,落在围观的百姓的身上,魏玖不理会他们的怨言,脸色讥讽的看着魏征。
“怎么?那医院的药材和医生的费用你魏征来拿?如此我同意,你先给我十万贯!”
“魏侯家产丰厚,何须来压榨我这穷苦官员,这些钱对魏侯应该没有损伤,你的温柔乡,白玉宫,踏云酒楼以及琉璃都在为你赚钱,这些钱拿出来给百姓看病,有何不可?”
魏征说的理所当然,好像魏玖的钱就应该拿出来给百姓分发。
重新取过扫把的魏玖已经不想搭理这个老东西了,安静扫地,慢慢前行。
只不过这一次没有人在敢围观了。
而魏玖却是跟在身后喋喋不休。
“魏侯的钱是在百姓身上赚来的,而且医生也是出自百姓人群,药材是百姓送来的,为何还要收钱?以老夫看来,魏侯是在利用天下百姓为您赚钱,难道您的良心不会痛?”
魏玖不说完,继续扫地。
魏征则越说越激昂。
“温柔乡本就是侵害百姓之地,魏侯却是沾沾自喜,白玉宫在骗长安女人的钱,去将钱财花费在这无用之物的身上?这两件生意就不应该出现在长安,这是在腐蚀我大唐的基础,依老夫之见,魏侯就应该关闭这两座生意。”
“魏征你别说话,我容易打你。”
“魏侯我说的有错?梁州回笼的钱财差不多有两百万贯,这些钱为何不分给天下受苦受难的百姓?有多少人苦苦求医,却没有钱财去缴纳那昂贵的医疗钱财,你魏玖又如何当得起知命侯三字?你知人命的艰难?知晓人命的珍贵?你已经遭到来到报应,韩建业的死,陆糜的伤残,你女人投河自尽,魏玖难道你还不知。”
砰!
魏征越说越激动,可魏玖已经忍不住心中的怒火了,转身一拳砸在了魏征的嘴上,鲜血在魏征的手指间流出,可魏玖还没有罢休,上前抓住魏征的衣领。
“我散尽家财去帮助百姓?我就应该白白受累,我就应该为百姓活着?我的医院就应该为百姓治病?来,今日我告诉告诉你为何打你。”
拖着魏征的衣领走进小巷,在一个躺在地上的乞丐面前停下脚步,一手抓着魏征的衣领,一手指着乞丐,开口怒吼。
“你告诉我,为何他会成为乞丐?他四肢健全,不傻不癫,为何成为乞丐乞讨,现在的我医院还在招人搬运药材,成为在招人建造医学院,都是有丰厚工钱的,他为何不去?不是没有机会,而是因为懒惰!这样的人我应该养着?”
魏征的眼神有些迷茫,乞丐则跪在地上不断磕头。
魏无良不甘心,拖着魏征上了马车来到了医院,就站在医院的正门前指着医院内忙碌不堪的医生和护士们。
“他们与那乞丐有何区别?三条腿?两个脑袋?啊?他们在辛苦的劳动,乞丐没钱治病怪我?还有我魏无良是带着家产来长安发家致富的?你开口去问问,孙思邈一个月有多少个夜晚没时间睡觉,我魏玖为了生意劳累多少日不休息,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是别人给我的?我是一文一文累计的,是用汗水和劳累换来的,我有钱是错?不给别人是罪?”
医院中的医生和护士全部看着门前的院长和国公。
此时魏征还在小声狡辩,声称知晓知命侯嘴尖牙利。
魏玖拖着魏征走进大殿。
“天下百姓穷苦怪我魏无良?现在你去问问武德年间百姓的存钱有多少,现在百姓的存款有多少?为何同样是百姓,他们能治的起病,个别人为何就不能?有特殊情况的人医院已经为他们减少了医药钱,那些懒惰的人,疯狂的赌徒为何我要免费?当初我为百姓造福的时候,百姓如何对我?一连骂了我十二年,骂到了如今,我为他们解决了天花的疾病,在青妙出事的时候谁出手帮忙了?陆糜被抓走的时候,哪个百姓告诉我了?韩建业战死的时候谁为他收尸了?我踏马的解决了天花,带他们赚钱,给他们医院保障,然后他们如何对我魏无良的?我踏马的活该?你魏征慷慨大意,你去救天下百姓,老子以后就是一个小人,医院所有福利取消,任何人不得减免医药费用,别他娘的一个个的都看着我,找你们敬爱的魏征,找你们的敬爱的官员,找你们敬爱的陛下去,大不了这医院老子不开了,告诉孙思邈以及所有医生,放假三年,医院大关三年,免费的医院老子开不起。”
事情闹大了,所有患者都在大厅中哀求魏玖,他们的亲人还在被救治之中,可魏玖不理会他们,转身就走。
剩下了呆傻的魏征。
他错了?
他没错。
谁也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