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哪里还敢继续反对,她对钦差大臣的权力略知一二,一个能查知府的钦差,扣留当地知县几日的时间还是没有问题的,让她不愿意反抗的原因就是有信心查不到任何东西。
而她不知道的是,梁奕没指望在府里面搜出任何东西。
官兵在李府上下全部仔细搜过后,捕快失望道“大人,府里面并没有太多值钱的东西,珠宝首饰是有不少,应该是李夫人嫁妆之类的,其余的没有发现。”
“意料之中的事情,留下几人看着李府,不得让任何人进出,如果胆敢有随意进出者,可直接抓起来关进大牢。”
“是。”
根据对李峰简单的了解和魏元的描述过后,就猜测从李府搜不出任何东西来,就如捕头虽说,为数不多的首饰完全可以说成嫁妆,难不成为了区区几件首饰还得调查嫁妆,随后离开李府回了衙门。
临时关押李峰的地方有专门照看着,在没有证据之前梁奕总不可能强行逼问,估计也难以有结果。
进了屋关上门让人在外面看着。
“李大人,多日不见。”
“我当是谁原来是梁大人,几日前不由分说的就将我关在这里,到现在也不能解释一下吗?本官毕竟还是水磨知县,是水磨县百姓的父母官,就这样消失几日的时间恐怕说不过去吧,总该给百姓有个交代。”
他已经笃定梁奕没有找到任何证据,说话的时候都用本官自称,言语中无不露出一种挑衅的意思在里面。
梁奕笑了笑“李大人想要什么解释,又想让本钦差给百姓们什么交代。”
李峰不认为梁奕找得到地方,再说知道那个地方的人屈指可数,而且和被抓的魏元之间也有约定,自然有所依仗,回道“第一,将本官放回去并且赔礼道歉;第二,给百姓们一个合理的解释,同时说明具体发生的情况;第三,稍后本官会将发生的一切上报给朝廷,请求做主,本官无缘无故被关押三日之久,想必朝廷应该会有一个决定的。”
“这三个本钦差恐怕一个都不能答应,至于为何想必你心里是清楚的。”
“哦?钦差这是何意,难道还要关押本官超过三日不成,到时候恐怕就不是这样能够解决的,当然钦差大人如果找到我贪墨的证据,现在就可以拿出来,我决无二话,如果就这样一直不明不白的,不可能。”
“本钦差不想与你继续废话,现在如实将贪墨一事交代清楚,另外你要是将知道有贪墨的官员亦可一出来,算是你戴罪立功,日后会向圣上奏明请求对你从轻处罚。”
李峰依旧摇头道“本官不知道钦差大人再说什么,无非是想要一个解释和交代而已。”
梁奕冷笑一声“行,既然李大人不愿意说那就由本钦差代劳,三十万的赈灾银对外宣称只有十万两,经过调查实际发放六万两,而目前衙门库银只有不到一千两,请问李大人剩下的二十四万两银子去了何处,这是赈灾银应该有相应的记录。”
他一惊,呼道“竟然还有此事?当时赈灾银下来后我就去看流民的情况,在确认之后便离开了衙门,便将此事交给县丞在做,而他给我的单子上显示已经全部发出去,怎么可能才六万两银子。”
不得不承认,他这一下的演技很精湛,如果不是有确凿的证据还真有可能被他糊弄过去,拿个奥斯卡影帝都不在话下。
“哼,那本钦差再问你,去年水磨县上交的税银和实际收入的税银为何相差十万两,你不要说这也是县丞在做,每年上缴税银必须要由知县亲自检查过后再行上报和上缴,意味着你对此事是知晓的,为何却没有上报,隐而不报这可是大罪,另外少缴的十万两银子去了何处,这一点想必你应该清楚吧。”
此话一出李峰的脸色大变,这件事无论他是否定还是认同都是有问题的,一点头说明自己知道,那就是隐而不报有欺君的嫌疑,再次否认说明每年上缴的税银没有经过自己的审查,那就是失职之罪。
见李峰不说话,梁奕继续道“前两日我去乡里走了走,后来得知水磨县的税收竟然比朝廷所规定的税银要多很多,据村民说是衙门下令提高的,而衙门的官差却说是朝廷规定的,本钦差一直在朝中为官,为何没有听说皇上单独涨过水磨县的赋税,难道这一点李大人同样不知道?”
刚才还耀武扬威的李峰仿佛抽走了浑身力气,瘫坐在椅子上不知所措,随后梁奕又说了几件事,每一件都让李峰没有任何反驳的理由和借口。
见他还没有回过神来,梁奕大喝一声道“李峰,你到底要隐瞒到什么时候,还不速速招来,莫非是要大刑伺候才肯交代。”
缓过来的李峰心中还抱有一丝希望,反驳道“梁奕,这只是你一己之言罢了,哪怕是钦差也要讲证据才行,否则就是污蔑,到时候我一定要在皇上那里参你一本。”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城南巷子里那两栋房屋应该是你的吧,不得不说将银子之类的藏在这里的确是个好地方,不仔细找根本发现不了。”
“就算那两栋房屋是我的又如何,我在水磨知县已经七年时间,现在住的府邸本来就是知县的,我在城南买两处房屋以后老了去住难道也是错误的?你就敢保证你没有一处房屋存在?”
说这话的时候李峰已经趋近疯狂,只要梁奕没有拿出实际性的证据他就不会承认,他藏银子的地方和办法自认为天衣无缝。
梁奕没有搭理他,继续道“也是,你没说错,不过本钦差还在周围那一排房屋内发现了大量装有银两的箱子,其中有几箱的金银财宝看的是眼花缭乱,实在是惊叹不已啊,就是不知道李大人有没有见过那么多银子,不如一起去欣赏欣赏如何?”
最后的防线被击溃,李峰再无反驳的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