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则诚下午一点出门,五点不到就回来吃晚饭了。
宫维和宫雅蓁一个酒足饭饱在客厅坐着看电视,一个在厨房洗着锅碗瓢盆,旁边还贴着一张a4纸,上面写满了公式,做着做着家务没事就瞟一眼嘴里念念有词。
“哟,都吃完了?”段则诚突然出现给宫雅蓁吓了一大跳,“……宫雅蓁同志你这……是不是不太合适,这还有未成年人呢。”
“你,你坐火箭回来的啊!”宫雅蓁翻起自己披在肩上的头发,段则诚这才发现人家带了一个黑色的耳机,并没公放。
宫维听见俩人的动静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然后就一言不发的转回头去继续干自己的活。
“你这是不是不太合适,这孩子整个一个田螺姑娘啊?”
“是啊……得亏我出手,要不,多好一苗子,绝对被老不死的毁了。”
段则诚拿起手里的遥控器,按下快进键。
画面一路高歌猛进,直接到了最后凯撒之死的那一幕。
宫雅蓁刚才自己一个人在看的是《罗马帝国艳情史》——一部几乎可以称为史上最伟大的情色片作品,段和宫两个人都非常喜欢。
“关了关了。”宫雅蓁用手肘戳着段则诚,后者不情不愿,直到凯撒终于倒下,才恋恋不舍的关上画面,一看,的确是宫维干完活了正在把锅碗瓢盆归位。
但是俩人多虑了,人家干完事把公式纸一扯就回屋子学习去了,看都没看两个老东西一眼。
宫雅蓁和段则诚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耸耸肩,双双上了楼。
段则诚还有三天就走了,所以这几天抓紧一切的时间跟宫雅蓁温存。
宫维也不理他俩,老老实实的做着自己的题,就当楼上的俩人不存在。
段则诚前几天早上五点尿急起床,经过二楼发现宫维屋门缝漏光,知道这孩子还没睡,于是敲门。
“考试前不用这么拼命,到时候考试的时候精神头不足了。”
宫维回头望向他,两个乌青的眼圈在一张小脸上。
段则诚心里五味杂陈——自己当初咋就没这么努力一把。
“不是不想睡,”宫维在段则诚询问后破天荒的扔了手里的笔,坐在椅子上头往后仰,微微能看见血丝的眼睛,“而是一睡着,就会想起……我家。”
段则诚动容,垂下眼睑。
“对不住了小兄弟。”
宫维保持着那个姿势,仰着头倒着看段则诚。
“没事……天灾人祸罢了,说到底是命。”
段则诚走过,忧郁再三,终究还是郑重的拍了拍他的肩。
“我后天就走了。照顾好你自己和你雅姐。”
宫维微微叹了口气,于是坐直了身体。
“走吧走吧。这几天真是快烦死我了。”
段则诚被他这句话逗乐了。
“我们关起屋门又没打扰你——你知道以前这栋建筑都是我们的战场吗?”
宫维白眼快翻到天上,又开始理都不理为老不尊的段则诚。
段则诚爽朗的笑了笑,生平第一次开始考虑将来生个小子跟自己斗嘴未免也不是一件乐事。
男人之间的对话如此坦荡磊落,段则诚继续去给大坝开闸放水,宫维也收拾东西打算稍微睡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