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象山,自象冢,玄嘴和玄舌已经回了自象冢养伤。
韦宝和玄鼻没有立刻回去,在上面甬道口的旁边,一前一后用手扯着那只黑纹山猫的皮子抖了又抖。
“玄鼻,这是什么意思?”
“这张猫皮,装到你的乾坤袋里就是了。”
“让我从后山这就么抬到这里,累死了。。。”
韦宝报怨道。
“要想这皮子不坏,就要这么干。”
“韦大王你受受累,一会就好了。”
“以后玄嘴和玄舌做事的时候,会感谢我和你的。”
玄鼻笑道。
“做事做事,关我什么事啊。”
“也不说清楚是什么事,莫名其妙。”
“做什么事还需要在地上铺个皮毯子,站着走着就不能做了么?”
韦宝说道。
“呵呵,韦大王,你想得比我还多。”
“这还真不好和你说得太清楚。”
“等过几年,等你和你的那什么姬流成了婚,随你想像去吧。”
“早晚你会明白的。”
玄鼻笑道。
“别废话,快想想怎么处理这张皮子。”
“弄得我手上的腥味好重。”
“快弄完,回去喝几口不思君,好解解我的馋头。”
韦宝说道。
“你先等会,我去去就回。”
玄鼻把手里的猫皮往树干上一挂一搭,自己钻到了草丛里。
“哎,你去哪,我这还拿着呢。”
韦宝喊道。
“捡些柴火,马上就回来。”
草丛里,玄鼻的声音响着。
“你快点。。。我手还悬着呢。”
韦宝扯着那张猫皮,习惯性的不时还抖上一下。
这一路上,因为听了玄鼻的话,说是不时这么抖上一下,有助于毛皮的伸展,让他都养成了手抖的毛病了。
几分钟后,玄鼻从草丛里钻了出来,手里拿着几根细柴枝。
“奇怪了,这里面,怎么就这么几根柴火,那些能烧的都跑哪去了?”
玄鼻说道。
“要不,别弄了,让这张皮在外面暴晒一天,不就干了么?”
韦宝说道。
“暴晒一天这皮就完了。”
“我捡柴是要用烟熏它。”
“做出来,也不光是给玄嘴玄舌用。”
玄鼻说道。
“熏它有什么用?”
“这皮子已经够黑的了,再熏也白不了。”
韦宝说道。
“这些毛皮,在鞣制之前,都是生皮。”
“想让这种生皮变得光滑,柔软,没有味道,颜色好看的话,就要处理一下。”
“方法很多,什么油鞣法,土鞣法,水鞣法啊的也可以弄,但在这里最适合咱们的,就是用烟熏法。”
玄鼻说道。
“那你也快让我缓缓,我一直扯着呢。”
韦宝说道。
“这不没有柴火么,韦大王,你可以松手了。”
“我刚才已经挂好了,掉不了。”
玄鼻说道。
“哎,早说啊。。。”
韦宝松开了手,任由那张山猫皮在树上来回摆动。
“先用石头搭个架子吧。”
“下面用烟熏,也方便。”
玄鼻抱着不远处的一块石头,扔到了树下。
“我知道了,你是想在这下面放些湿柴,放烟熏这张皮吧。”
韦宝说道。
“对啊,快动手,我肚子也饿了。”
“这会,玄嘴和玄舌它们,肯定在吃韦大王摘的山果了。”
玄鼻说道。
“给你。。。先垫垫肚子。。。再干力气活。”
韦宝从身后摸出了一个和桃子大小的山果,扔给了玄鼻。
“你摘的果子,没都交给玄嘴啊。”
玄鼻说道。
“吃吧,这是我挑的最大的一颗,给你留的。”
“我待你不错吧。”
韦宝说完,从身后摸出了更大的一颗山果,张嘴就啃咬了起来。
“。。。”
“有得吃,我也不挑。”
玄鼻咬了一大口,说道。
“你给我说的那片野果林,还真不错,那里的野果子,够我吃一年的。”
“这果子有名字么?”
“还真甜呢。。。”
韦宝说道。
“没有,吃了死不了就行,还管它什么名字不名字的。”
玄鼻说道。
“嗯。。。”
“这野果像桃又不是桃,像枣又不是枣,还这么甜。”
“不比阴柘果差啊,就是小了点。”
韦宝说道。
“这东西好像是以前仙人用来泡茶喝的,我们刚来时,自象冢的茶具让玄眼给碰摔了,那茶具里面,就有这种野果。”
玄鼻说道。
“泡茶的?”
“仙人可真会享受。”
“不知道天蚕爷爷会不会用它泡茶。”
韦宝说道。
“天蚕爷爷只喝它的参汤,不喝茶水。”
“参汤?。。。对了,韦大王,你收集的那些参须子,咱们当柴火烧了吧,也一样能熏这皮子。”
玄鼻说道。
“说啥呢。不可能,这种宝贝东西我可舍不得。”
“我还要带回望川呢。”
“不行,不行。”
韦宝连声回绝。
“有什么好的,先烧了,韦大王想要,有空去参林冢去捡,那里有的是。”
玄鼻笑道。
“捡。。。不行,烧一根就少一根,我可舍不得。”
“我捡的我不烧,你要烧就烧你捡的。”
“这一根参须子,就是二十年的阳寿呢。”
“我要带回去,给我们忘川的人吃。”
韦宝说道。
“真贪心,你自己活得久了,还想要村人都和你活得久。”
“不,也不能是你贪心,这个说法不贴切。”
“你这是。。。”
“大爱啊。。。”
玄鼻说话时的口气加重,带着几分嘲讽笑道。
“这是我的愿望,其实这地府也是蛮好玩的,这次跟你们回去,我就当是出来散散心,哈哈。。。”
韦宝笑道。
“想必你村子里的人,都觉得你死了吧。”
“你好像现在也不着急了。”
“为什么你还那么开心?”
玄鼻说道。
“因为我没办法啊。”
韦宝肩膀一耸,说道。
“嗯。。。好吧。”
“吃完了就干活。”
玄鼻说道。
玄鼻和韦宝卖力的用十几块石头,搭了一个三头架子,中间横着两块石条,把那张皮子扯开了架在上面。
“没有柴火,怎么办?”
韦宝说道。
“捡啊,这里没有,别的地方肯定有。”
“咱们是用烟,这柴火干湿都行,不求生火,只为生烟。”
“要不,我去咱们来的那条路去找找。”
“韦大王多跑些路,下山去捡。”
玄鼻说道。
“行。”
韦宝答应了,转身下了山。
韦宝走了百十步后,听到身后玄鼻在叫他。
“韦大王,不急啊,慢慢捡,不催你。”
玄鼻大声喊叫的声音里似乎很高兴。
“噢,那我就在山下玩一会。”
韦宝喊道。
“行啊,别跑太远了。”
玄鼻喊道。
“这家伙,和玄眼一样啰嗦。”
韦宝说道。
下山并不是太困验,山道在之前就已经走成了形状,时不时还有几块石头垫着高低的凹处。
比起第一次去桑林时,这时的鸟叫声多了起来,时不时还有快得看不清的小兽从韦宝的眼前跳过。
“那只山猫,真的是我杀的?”
这个问题韦宝一直没有想明白,只是一踢一跃,怎么可能把山猫轰成那种惨状。
“我也没觉得有什么啊?”
韦宝抬了抬脚,仔细看了看,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除了我,没有别人在了。”
“这金光照还好只是打在那只凶畜的山猫身上。”
“要是我不知道它的威力,再伤了人,可就要犯大错了。”
“以后在朋友面前,可不能再使这东西了。”
韦宝运着金光,感受着身体里涌动着的力量,心里一阵阵发虚。
“不光是不能用这招数,要是再见了那些强得可怕的对手,还是能跑就跑,能躲就躲才是。”
“我都能打出这种威力,要是惹恼了他们,我还不得让他们给打散了。”
“这高人啊,真是到处都是,我这金光照,又算得了什么。。。”
韦宝看着路边一块凸起的石头,一时心痒,运着金光一拳就打了上去。
“啪。。。”
“哎。。。疼疼。。。”
那拳头上的金光,在快要触到石头上时,褪了下去,让韦宝的肉拳打了个结实。
“这种招式,使得有一出没一出的,我还是太不熟练了。”
韦宝不停的甩着手,缓解着疼痛。
“反正不着急,在这练上一会金光照吧。”
“有一次,就有二次,万一失了手,我就没命这么玩了。”
韦宝盘着腿坐在地上,心里默念着金光照的金光诀,手里比划着金光指诀。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
“广修万劫,证吾神通。”
“体有金光,覆映吾身。”
“包罗天地,养育群生。”
“受持万遍,身有光明。”
“鬼妖丧胆,精怪亡形。”
“洞慧交彻,五炁腾腾。”
“金光速现,覆护吾身。”
韦宝闭着眼睛连念了几遍之后,心神静了下来,身体上的金光却更加炽烈,明黄色的光几乎接近成了银白色,他的心里思考着金光诀的意思,回想着玄眼说过的话。
“天地,一阴一阳,继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阴阳合德,之谓道。”
“玄宗,玄门宗祖,盖玄理虽云浩眇,莫非阴阳五行,而五行又阴阳所生,此所以为玄宗也。”
起初听的不耐烦,在这时,这些话对韦宝来说,却有了另一种理解。
就像是天色由昏暗变得明朗,流云散尽之后,还现出了一片碧空一样。
想到兴致之处,韦宝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的笑意。
“万炁,总括之也,本根,源头也。”
“言人之众炁,莫非阴阳合散所为,是天地有万气,炁之本根也。”
“玄功乃万物生灵潜力所化,不在轮回之内,不在天道之内。。。”
“修炼玄功大成者,可以凌驾于天之上。”
“万劫浩劫之后,其修之多也。”
“炼玄之士,时时修奉、其数无穷。”
韦宝睁开了双眼,站起身来。
他看着那块刚才金光没打到石头,似乎信心满满。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
“广修万劫,证吾神通。”
韦宝大声念道,催动着体内金光,待手臂上的金光都聚到了拳头上后,一拳就向着那块石头上打了过去。
“啪。。。”
“哎呦。。。”
“我的手指骨。。。好像断了。。。”
结果不尽人意,金光依旧是在快触到石头上时,缩了回去,再次让韦宝的肉拳轰到了石头上。
韦宝捂着受伤的手,在地上打着滚,哭嚎了好一会。
“这招式不灵啊,怎么回事?”
“我明明很有信心能打到的,怎么还是不管用?”
韦宝坐在地上,眼泪鼻涕满脸都是,一时想不通。
“难道是我刚才理解的有错?”
“这玩意现在除了我自己理会,也没人能帮我啊?”
“嗯。。。”
“以后还得多向玄眼请教,这家伙虽然还没我能打,可它说的道理却是一套一套的。”
“让它当个师傅,也合情合理。”
韦宝想着,玄眼的话,还是要好好认真琢磨琢磨的。
“证吾神通,说的是这种神通本是人人所自有,有机缘者得之。”
“求道者能炼万劫修持,则神通亦会显现出来。”
“体有金光,覆映吾身。”
“道本无形,依存人体至有金光,则充足於内,而发乎於外。”
“求道者之身所经历的种种,所以人能志道,道不远人。”
“身即是道,道即是身。”
玄眼那时的几句话,又在韦宝的脑海里蹦了出来。
“神通本是人人所自有。。。”
“求道者能炼万劫修持,则神通亦会显现出来。”
“这两句,好像就是说我现在的这种情况吧。”
“我想的也许有些太多了。。。”
“这金光照,如何才能供我驱使,任我称心呢?”
韦宝看着红肿了一大圈的拳头,想着。
“人能志道,道不远人。”
“身即是道,道即是身。”
“这两句,我完没懂。”
“想得头好痛啊。。。”
韦宝一只手捂着脑袋,一只手扶着路边的松树,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我倒底该怎么做。。。”
“好难啊。。。”
韦宝向着前面大声喊了一嗓子,惊的树上的鸟儿,飞到了山下的桑林深处。
在他扶过的松树树干上,几根手指的指印,被深深的戕印了下去,露出了惨白色,流着像是泪水一样的汁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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