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特殊的环境,自然会让不少地方的环境和人员都不一样,而古槐村虽然在榆林县城的南面,可是却靠近东面,而且这里面还有一个有意思的现象,那就是这个墓地距离那个地方不远。
虽然对于他们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风水问题,因为大山都不是他们的,可是呢,这个如果想要通过这个地方的话,还是需要一点东西的哦。
“村长,你的意思是我们阻止他们去伐木?”八怪奇怪地问道,这个倒是一个办法,可惜的是,最后还是摇了摇头道,“这个不可能的,那些木材可不是我们古槐村的,如果说到底是谁的,可能谁也说不清楚,现在肯定是榆林县城的,毕竟现在的天下可是大唐的。”
“你脑子去了什么地方,你脑子去了什么地方。”村长伸手就在他的脑袋上敲了几下,这个家伙的脑子到底是如何想的,什么样的事都可以想出来呢。
“村长,你干嘛打我?”八怪在其他人的笑声中四处乱跑,不停地抱怨道。
“你阻止?你以为他们这些人来只是为了运输木头的吗?听说这次的事是为了给陛下建设宫殿的,而且这里面还有太子等人的心血在里面,你去阻止,你信不信那个榆林县太爷会直接将你给拿了法办了?”村长气急败坏地问道,这人的脑子到底是如何长的,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啊。
“那么,应该怎么办啊?”八怪奇怪地问道,难道说就是去求人嘛,可是自己这些人凭什么要去求人啊?
“既然是为了陛下修建宫殿,不管其他的人,我们这些大唐的子民都要进献一份绵薄之力,所以,我们要帮忙。”
村长的话让其他的人都傻眼了,大哥,你到底是在说什么啊,难道说白白帮忙啊,如果是这样子的话,还不如他们去山里找点野味拿到外面去卖呢,还能搞点粮食来吃。
“八怪,你们看到了那两匹马背上有皮毛吧?”村长接着问道,似乎在说着无关的问题,不过呢,他的话来回的折腾,也算是一个不错的本事哦。
“看到了,是狼皮。”八怪对于来到村子里的人都充满了敌意,所以很多时候都会观察一下的,那些狼皮不只是狼皮那么简单,甚至于他还看到了好几张蟒蛇皮,虽然说在这里,大家都知道蟒蛇皮是可以用来预防毒虫的,可是你想要靠着自己的本事的弄到一张,都不是个容易的事,可是没有想到,他们竟然有不少,而且都没有进过晾干,还是很潮湿的,这说明什么问题,说明人家是在来到这里才弄出来的,那么就说明,这个东西的价值,更加说明这些人的本事了。
“既然他们如此的厉害,那么,我们就要帮忙。”
村长说完这句话,就摆了摆手道,“都去吧,记得要准备好,就算是不给好处,我们也要去帮忙。”
几个人不解地离开,而这个大山里的村子再次陷入了寂静当中,村长看着外面不远处的萤火虫,叹了一口气道,“陛下是好人,我们不能不知恩啊。”
第二天一大早,阳光还没有撒开的时候,村子里的公鸡就拉长了嗓子,对着外面狂喊,将还沉积在黑暗当中的人们都给喊起来了,大家的精神比较脆弱,不过呢,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
刑天带着瘦猴等人再次借着对方的灶台煮粥,同时邀请村长过来吃饭,这次其他的人没有来,不过村长却似乎很感慨,弄来了一些在山里的人看来根本就不值钱的东西,只是呢,在吃早饭的时候,村长感慨了一下自己的村子里的日子不好过,这些年的日子都是不好,不过呢,就算是如此,他们也愿意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给陛下。
对于他知道这件事,公输水一点都不惊讶,只是打着哈哈道,“这件事需要到了县城之后才能知道。”
“山里的路不好走,到时候让他们送你们出去吧。”
村长吃过饭之后,就对着外面喊道,然后刑天等人就看到了二十个人模样的男子,走了出来,这些人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没吃饭,虽然有筋骨,可是很瘦弱。
“这是?”公输水不解地看着村长问道,这个就算是帮忙的话,就一两个人就行了,你们这是打算倾巢而出啊,你们这么做,让我们怎么办呢才好啊。
“我看到你们的行李也不少,他们正好也没事,就陪着你们一起吧,山里的毒虫猛兽不少。”
村长的胡说八道,让瘦猴都觉得扯犊子,我们这些人如果都不行的话,你们凭什么啊?
不过既然是好意,就没有办法拒绝,所以,公输水和对方说了一些好听的话之后,就上路了。
等到这些人都离开的时候,村长站在村头,看到那个傻子还在那里傻笑,伸手轻轻地抚摸着他早就干瘪的脑袋道,“孙儿啊,爷爷这么做,对吗?希望以后其他的人不要像你一样,被活活地饿成了这样了,你的爹,你的娘,你的哥哥,全部都饿死了。是爷爷将你们的粮食给了村民们,是爷爷做的,是做错了吗?我不知道,可是人不能被饿死的啊,这是不对的,人为什么要被饿死啊。”
村长说着说着,干树皮一样的脸上流下了一滴眼泪,被刚刚升起来的朝阳照射着,将这个傻子的样子照射到了瞳孔里,不得不说,是个悲哀的事。
刑天走在队伍的中间,瘦猴和熊大爷等人在后面,而这些被村长派来的人则走在最前面,这些人的手里都有一把砍柴刀,将前面的一些已经被植物给掩盖住的道路劈开了,也不知道他们多久没有出来过了,路上的野草之类的太多了。
不过呢,这些人似乎对于自己更加的尊敬,让刑天觉得奇怪,自己像是个小绵羊吗?
不过呢,这个不重要了,他们在下午的时候终于到了榆林县城了。
说真的,这么一个地方和当初松洲治下的一些地方很相似,就连城门都不是金属的,也没人站岗值班,就是一个巨大的荆条编织的东西,这样的东西,你说算是个什么玩意啊,就连城墙都是黄土垒积的,不过呢,在这样的地方,一般的情况,只要是天下大变的时候,主官都会将这里的旗帜一变,就可以了,没有必要增加伤亡啊。
刑天看了看天色,已经是夕阳西下,这个县城应该属于半山的地方,所以,给人的感觉比外面要早一点进入了夜晚。
宵禁之类的东西,在过去的话,还是比较常见的,可是这里却不需要,因为晚上出来的话,肚子需要饱鼓鼓的,如果不是的话,那么一路上走过来,岂不是会饿肚子吗?这样的算盘有什么意思啊。
公输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一路给自己折腾的,要不是为了公输家和自己,他早就离开了,有些事年纪大的人之所以去做,除了不甘心之外,就是为了能够获得一定的认可度,更加重要的是为了家族的。
“进城。”
刑天倒是不累,只是呢,身边刚刚还很有精神,很机灵的这群人似乎有点害怕县城一样,站在距离县城有五十米的距离不太敢走进去,这个也好理解,自古深山密林不怕难,却怕见官,因为在过去的人眼里,这些人都不是人,而是一个给你倒霉事的人。
八怪有点胆怯地看着身边的土丘哈一眼,小声地问道,“我们真的要去吗?”
“你说呢?你忘了村长的嘱托了?”土丘哈虽然也有点不舒服,不过还是跟着队伍走进了这么一个地方在刑天的眼里破破烂烂,可是在其他的人的眼里非常不错的地方。
走近才发现,这里的是山墙的下面竟然是青石的,而且看样子是最近几年开始堆积的,而他们走进去之后,却发现就只有一条路,直通到对面的地方竟然是一个山丘,而且山丘上还有不少的树木和野草,这个算是什么事啊。
不过呢,路还是要走的。
刑天带着大家一到县城中间,就直取西南方向,因为那里有一个灯笼挂着,上面写着县衙两个字。
门口倒是有两个站岗的人,都是短袖打扮,肌肉倒是不少,皮肤黝黑,脸上带着当时川地人特有的那股子野蛮的味道,站在那里也不是好好地站着,而是松垮垮的,像是全身上下都没有多少的肉骨头一样。
看到刑天等人,其中的一个直接走过来,抽出断刀问道,“什么人,哪来的?”
声音有点晦涩难懂,因为他们算是半个汉人,属于被熟化的当地土著。
从他们抽刀的模式上也可以看出来,就是如此,如果放在外面的话,你问话的时候抽刀,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的。
刑天来之前补习了一些资料,所以也就知道怎么回事,从怀里掏出一块肉干递过去,笑着说道,“我们来自松洲,之前是否有一群人来了?”
那人一看到肉干,一把抓过来,就放入口中干嚼,不知道是味道怎么样,可是看样子是不错的,而他身边的人竟然直接就和他对打起来了,两人为了一块肉干竟然不管刑天等人,彼此就动手了,还好,懂得不动刀子,将手里的刀子直接扔在了地上,然后两人的拳头不放过对方一样。
刑天没办法,只能摇了摇头自己牵马朝衙门里走去,他们竟然不管不顾。
衙门前是一块大石头,上面写着四个歪歪扭扭的字榆林县衙。
然后就是两排的不高的墙体,上面也不知道是涂抹了什么,反正他是没看懂。
然后就是一个不大的院子,门倒是木头做的,推开之后,就可以看到了里面的院子,院子里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但是呢,却有好几头牛在里面,也算是个奇葩了。
刑天四处看了看,发现里面竟然也没人,这个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而他转身打算找个人问问的时候,却看到一个一身黑的人正在那里搬东西呢,走进一看,却是个黑不溜秋的人,他的手里此时正搬着一个不大的牛犊子,看着不像是好人。
“你在干什么?”刑天的声音宛如震雷一样,直接就将对方给吓了一跳,然后手里的牛犊子就落在了地上,发出了可怜巴巴的声音之后,就转身跑回了自己母亲的身边。
而刑天的这句话,却让屋子里突然传来一个愤怒的女人的声音,“什么人?”
然后呼呼地就从屋子里跑出来几个女人,都是黑口黑面的,唯一可以称得上不错的地方就是身体强壮,看到刑天的时候,怒喝道,“你是什么人?竟然敢闯县衙?”
然后看到站在刑天身边的人,眼神微微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问道,“老爷,你在干什么?”
“我……”刚刚似乎是在偷牛的人结结巴巴的,似乎不知道怎么说,可是呢,那个女人的身边有一个小丫鬟模样的女子在她的耳边说道,“姐姐,姐夫是不是又要偷东西啊?”
这句话提醒了这个女人,她看着对面的这人身上还有牛毛,不由得大怒地骂道,“好你个戴茂成,竟然敢偷家里的牛,你说说你这个事是第几次了?”
说着,就从边上抽出一条鞭子,对着他就是没头没脸地抽过去了。
戴茂成没有办法,只能躲来躲去,同时求饶道,“夫人啊,夫人啊,我没有啊,我没有啊。”
“还说没有,你说,上次你是不是将家里的牛犊子卖给了王屠夫,然后拿钱给了后街的李寡妇了,好啊,你,戴茂成,你当初是怎么当上这个县令的,你不知道吗?要不是我爹,你能当上吗?现在当上了县令了,竟然敢玩女人,我今日不打死你不算完。”
都说川蜀女子比较凶悍,刑天以前只是听说,可是现在却发现此话不假。
这个女人的鞭子耍的不错,虽然在半空中划过了好几次,发出啪啪的声音,可是实际上却没有多少落在了这个男人的身上,看来她还是挺心疼自己的丈夫的,只是呢,这个脾气却是很火爆。
可是,刑天长这么大,也算是见过一些官员的,第一次看到县令夫人对县令施暴的,不由得乐了。
“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