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子,等一下,你们现在还不能走。”警察叔叔尽职的拦住了想要离开的宋九月一行人。
“警察叔叔,”宋九月陪笑道,“我们几个都做过笔录了,有位领导说我们已经可以走了。”
“是吗?”一听是领导的意思,警察叔叔有点拿不准,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放行,“你们稍等一下,我去和领导确认一下。”
看着打开对讲机的警察,宋九月真想动手袭警。但冷静下来,他还是决定智取,一指警察身后的方向:“您看,就是那个领导?”
“啊?”警察叔叔着了道,回头看去,被早有准备的宋九月一掌批向后颈,晕了过去。
打晕了警察,宋九月连忙上前搀住他的身子,做出一副勾肩搭背哥俩好的模样,同时回过头悄声道:“快走!”
一脸愕然的杨淼被面不改色的祝九慈拉着手走了出去,桃夭夭和泠两个丫头也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短时间内应该没人回注意到这里吧。宋九月想着,把警察的搀到门背后,眼角的余光瞥到那几个纹身大汉,已经注意到了自己,快步往这边走来。
“该死!”宋九月可不想在繁华地带跟这群疯子起冲突,天知道这些极端分子会做出什么事来。把晕倒的警察随意一扔,快速追赶着桃夭夭等人。
几个大汉急了,立刻追赶起来,用奇怪的语言喊着:“站住,不许走!”
你让我站住我就站住?能听懂他们话的宋九月嗤之以鼻,继续跑着。
口音像是喀尔喀语,境外来的人吗?宋九月想着,心里不妙的感觉更强了。很快追上桃夭夭等人,带着他们熟门熟路的在火车站里穿行着。
一行人很快走出了火车站,宋九月带着众人走向停车场,一辆熟悉的商务车映入眼帘。笑了笑,宋九月快步走过去。
“乌玛姐!”他高兴的喊道。
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从驾驶座上下来,对着宋九月挥了挥手,开心的笑着。女子的皮肤比较黑,健康的巧克力色。个子很高,一米七五左右,差一点儿就能够到宋九月的个头。上身穿着简单的牛仔褂,下身穿一条紧身的喇叭裤紧身的服装勾勒出健壮的曲线,叫人不用看都能猜得到她诱人的人鱼线。
“少爷!祝姐姐!”乌玛开心的笑着,一口洁白的牙齿在巧克力色皮肤的映衬下格外好看。
宋九月走上前,和乌玛拥抱了一下,接着说道:“赶紧走,有人在追我们!”
乌玛柳眉一挑:“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在咱家地头上撒野?”
那几个大汉正好跑出火车站,看见宋九月等人,快步跑过来,骂骂咧咧的说着。杨淼不懂蒙语,但也感觉出不是什么好话,拉住宋九月的袖子,害怕的躲到他背后。
“九月!他们说的啥?”桃夭夭倒是不怂,自己也算是宋家的妖,在这片地界上,似乎还真没什么可怕的。
宋九月苦笑着摇摇头:“喀尔喀语,我只能听懂一点,大概是混蛋,把东西交出来之类的。”
“哼!”乌玛冷哼一声,主动走上前去,不等几个大汉动手,率先抬起大长腿踢去。相隔十来米,杨淼都听到了骨裂的声音。这让她更担心了宋九月一家人到底是做什么的?
看出了杨淼在害怕,宋九月却误以为她在担心乌玛的安全,拍拍她的肩膀,笑着安慰道:“没事,乌玛姐姐可厉害了!从到大,我还没见有人在外家功夫上赢过她呢!”
“诶?乌玛?像是少数民族的名字啊!”杨淼没那么怕了,大眼睛忽眨着,满满的求知欲。
“嗯,乌弥是萨满教的生育、保子女神,蒙语叫乌玛。”宋九月解释道。想了想,他决定还是不提乌玛成精之前是匹母种马这回事。
另一边,乌玛已经把几个壮汉尽皆踩在脚下,语气不善,用察哈尔语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大汉们捂着骨折处哀叫着,没一个人回答她的问题。这让乌玛很不爽,狠狠的在脚下男人的裆部踩了一脚。男人瞬间发杀猪似的叫声,哭喊着说了些什么。
祝九慈询问的目光看向宋九月,宋九月却只能摇摇头:“听不懂,喀尔喀话超纲了。”
还好乌玛似乎听懂了,踢得男人背面朝上翻了个个儿,俯身撕开他的后领,看着上面的纹身,皱起了眉头,喃喃道:“果然”
“怎么了?”宋九月好奇的问道。
“先上车,”乌玛挤出一个笑,“有好多话要跟您说呢。”
“呦!尘珑姐,你也来啦!”上了车,看到副驾驶上熟悉的人,宋九月惊喜的叫起来。
“唔,少爷,欢迎回家。”尘珑憨憨的笑着,明明很好看,却让初次见面的杨淼生出一种“傻大姐”的感觉,不禁怀疑这位姐姐是不是真的不太聪明。
“尘珑姐,乌玛姐,介绍一下,这是杨淼,我的,额,同学。”宋九月有点害羞,还是决定以同学关系向二人介绍。
“尘珑姐姐,乌玛姐姐,”杨淼害羞的笑着,乖巧的和二人打着招呼。
桃夭夭不乐意了,伸手戳着宋九月的肋骨:“怎么不介绍我呀!”
揉了揉生疼的肋骨,宋九月苦笑着继续介绍:“还有,这丫头是桃夭夭,这孩子是冷艳锯泠。”
“初次见面,大家都是自己人,还请姐姐们多多关照啦!”夭夭一副自来熟的样子,不过在妖怪中,桃木精也确实一向受欢迎。
“你好!”泠点点头,似乎见到生人有点害羞。
尘珑憨憨的笑着:“唔,你们好!”
“哈,夭夭你是”乌玛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考虑到杨淼的身份,决定说得不那么明显。但她毫不掩饰自己对桃木剑精的好感:“久仰大名啊,以后大家就是自家姐妹了,有什么事儿尽管提!”
“唔!”尘珑点点头,美目注视着桃夭夭,傻笑着道:“你身上真好闻!”
“对吧对吧!很香是不是!”被夸奖的桃夭夭很得意,高兴的和来两人拉起话来。
没人搭理杨淼,她尴尬的笑笑,握住宋九月的手,希望在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人面前,能找到一丝安慰。
看出了杨淼的不安,宋九月握紧她的柔荑,柔声道:“没事,我家都是很好的人,过一段时间混熟了就好啦!”
后座的祝九慈不知什么时候偷偷变回了猫,趴在泠的腿上,沉沉的睡着了。
“乌玛姐,十七最近怎么样?”宋九月关切的问起妹妹的近况来。
“挺好的,和以前一样想你。”乌玛笑笑,这兄妹俩的感情一直很好。
“嘿嘿,我就知道。”宋九月得意的笑起来,嘴上不说,但那丫头一定很舍不得我。“对了,我爸去哪儿办事去了?”
车里的气氛忽然安静下来,连傻乎乎的尘珑都不敢搭话。
察觉到事情有点不妙,宋九月挑挑眉毛,语气变得不那么随和,带着继承人的威严问道:“尘珑,家主去哪儿了?”
尘珑的俏脸上明显有点慌张,握住乌玛的手,求助似的看向她。
叹了口气,乌玛弱弱的道:“在额仁浩特斑斓之城那边,和人谈事儿”
“和谁,谈什么?”宋九月追问道。
“就是刚刚那些人,”反正已经松了口,乌玛索性一并交待了,“外蒙赤诺教的人,纠集了东部的一些萨满、密宗一些不成器的喇嘛,想要搞事情。”
宋九月挑了挑眉毛,语气中流露着明显的愤怒:“谁给他们的狗胆?”
“不知道,”乌玛摇摇头,“大人此去,未免没有一探究竟的意思。少爷您不必担心,外蒙虽大,一个宗师都没有,老爷一个人就能把他们全搞趴下。况且,他老人家亲自前往,不仅要把事情查清,更重要的还是立威,让东面的那些人瞧瞧咱们宋家的厉害,顺便,勒索点儿好处出来”
虽然不同意父亲的做法,但这些事不是能当着其他人的面说的。宋九月老老实实的坐好,看向窗外,心里想着,希望父亲一切顺利。
一家老旧的饭店,一个大大的房间里,摆着七八张连转盘的都没有的大圆桌。桌边坐满了人,没有酒菜,只有几壶奶茶,和人手一个的白瓷杯子。
宋美人坐在主座,抿了一口奶茶。身后海珠,梓书二人侍立着。见宋美人放下杯子,一向伶俐的梓书,识相的递上一根香烟并点上。
“噗。”吐了个烟圈,宋美人翘着二郎腿,仰着头,用眼睑看着桌子对面的中年男子,一副目中无人的可憎模样:“说说吧,你们这群绵羊摸到这边儿的草场,几个意思啊?”
“宋大人,”那中年男子陪着笑脸,用生硬的普通话说道:“说来惭愧,其实鄙教此次过境,实在是迫不得已。家门不幸,一个叛逃的弟子,偷走了鄙教的一件宝物。此宝关系甚大,我等不得不千里追寻!”
“切。”宋美人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手里掐着烟,无礼的指着男子的鼻子,朗声道:“你们玉都教能有个屁的宝物?再说了,捡垃圾就捡垃圾,和你,你,你,还有你!”他的手依次指了指在场的几个势力首脑,被指到的人都心虚的低下了头,“一群臭鱼烂虾,勾勾搭搭的干什么玩意儿?”
他的嘴脸嚣张而不可一世,却没有一个人敢出面争辩。毕竟,眼前的男人,是内蒙西部唯一的宗师。
“宋大人,”中年男子额上青筋暴起,却不得不压着怒气装孙子,“您说的那些,鄙教完全不知情,一定是有什么误会。而且,鄙教自入境以来,一直奉行着互不侵犯,平等互利,和平共处的基本原则,确实是”
“呵。”宋美人嗤之以鼻,看着中年男子,满脸嘲弄的道:“你们自称赤诺教,就真把自己当天狗了?”
话音间,寒芒乍现。
没有人看清,宋美人自何处拔出一柄大得夸张的凤翅镏金镗,闪电般的刺穿了中年男子的脖颈。三十多厘米宽的镗刃,将男子的脖颈完全截断。宋九月缓缓收回兵器,人头立在镗刃上,被他端回面前。人头还保持着生前的表情,面带不快和隐忍,似乎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死亡,脖子的截面里,鲜血潺潺涌出,被宋美人平平稳稳的立在桌子上。
在座的各方势力首脑尽皆变色。他们不是没见过砍头,只是没见过这么干脆利索的砍头。
金光一闪,宋美人收起镏金镗,站起身往外走去。
他出门时留下的话掷地有声,让所有人都充满恐惧:“从今天开始,就这个地方,每天中午十二点,晚上七点,在座的各位都要到,什么时候杀够十二个,什么时候完事儿。缺席的,就算自愿报名参加这十二个名额了。告辞!”
大厅里的众人面面相觑,谁都不知道,下一个死的会不会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