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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托蕙卿常与刘易安交涉。

    他自然看得出来蕙卿与刘易安关系不一般,但他心目中,蕙卿改嫁刘家带来的利益,已经渐渐压过了维持士族内婚的体面,便也乐见其成。

    谢家人心知肚明那年的金光寺中,蕙卿身上可能发生过什么事,却各个装作不知。

    蕙卿于是又过上了名门淑女的日子,对外只说与夫家不睦归依娘家。

    淮南将军

    一转眼三年就过去了,这三年中天下大势发生了许多变化,蕙卿的日子倒是过得波澜不惊。

    这日她坐在内宅花厅中,拿着书本教家中未出阁的女孩子们读女诫时,看着她们一双双澄净清透的眼睛,不由感慨万千。

    她一眼看到自己的小堂妹茹卿似乎魂游天外,假装不经意地走过去,却见她的大袖中,偷偷摆着什么一本别的什么册子。

    看那纸张样式,蕙卿已然略约猜了出来,在她身边咳嗽了一声。

    茹卿吓得一哆嗦,那册子已然滑落到了鹅黄底洒金百褶裙上,封面上画着一对俊男美女,正在后花园中执手相看。

    她身后的侄女们好奇地问:“小姑姑在看什么呢?”

    茹卿是谢琛的幼女,这一辈最小的未嫁女,今年堪堪十三,尚在议亲。

    谢家嫡女身份贵重,谢琛如今权倾朝野,向茹卿提亲的踏破了门槛,家里也还在挑来挑去,一时未定论。

    茹卿生得与蕙卿有几分相似,学东西也十分机灵,只是未免被养得娇惯了些,这时冲着蕙卿嘟着嘴撒娇。

    蕙卿忍着笑,将那本书捡起来塞进袖中,忽然外面有婢女匆匆赶来,奏报道:“二老爷请大小姐过去,有事相商。”

    侄女们个个喜上眉梢,眼巴巴地盯着她宣布下课。

    只有茹卿愈发愁眉苦脸,盯着蕙卿的袖子不放。

    蕙卿板起脸来道:“二伯父召我,我去去就来,今日讲的这一章,每人抄三遍再下课。”

    说罢不理会她们一片失望的嗡嗡声,跟着婢女去了谢琛书房。

    谢琛神情复杂,似是高兴,又似是有许多烦恼,正在仔细地看一封信,见蕙卿到来,竟起身几步到门口相迎:“蕙卿,你快过来,这封信你看一看。”

    谢琛现在很看重蕙卿,不仅完全支持她回娘家居住,而且常召她一同商议大事。

    蕙卿笑道:“莫不是刘家表兄这一仗赢了?”

    魏主三年后再次筹划南侵,刘易安与谢琛书信往返,商讨对策非止一日,算着日子,这几天也应该有一次大会战了。

    “战绩确实不错,但是……”谢琛欲语还休,“你自己看吧。”

    蕙卿一目十行地扫过去,前面谈到战局初时有些不利,幸好与淮南将军早有约,终于左右夹击,将魏军击退。但是如果想要扩大战果,甚至光复中原,势必要与淮南有更紧密的合作。

    刘易安奏请朝廷正式册封淮南将军,最少也要封个公,并请他至建康和谈。

    蕙卿一目十行地扫过去,在最终附加的刘易安为淮南将军请封的疏表上看到了一个名字“度天”。

    蕙卿一时脸色发白,手指哆嗦,耳中嗡嗡作响。

    仿佛从九天云外飞来一道重锤,将她狠狠砸中,谢琛连唤了她好几声,她才勉强反应过来,但嘴唇依然哆嗦着不能说话。

    谢琛吓了一跳,亲自扶了她在太师椅上坐下,又端了水给她。

    她终于回过神来,接过杯盏,心中七上八下,茶水泼溅了好些到手上。

    “……我没事,”蕙卿勉强平静下来,喝了两口茶镇了镇心神,方想明白谢琛犹豫的事,“二伯是不愿朝廷招安此人吗?”

    谢琛皱眉道:“其实刘易安这几年的战绩,许多是与淮南军合击获得,但是此人的来历,他总是闪烁其辞,想来出身十分不堪。若是他在魏境之中,与我朝不相干倒也罢了,但如今要招安他,封以高爵,总要弄清楚他的来历才是。”

    蕙卿心中惊涛骇浪,一时难决。

    这三年来刘易安与她书信频繁,事无巨细,无不备诉。

    他倒也说不少自己与淮南军中合作事宜,但从来没有写过对淮南军首领本人相关,更不曾提过他的名字。

    这显然是不寻常的。

    蕙卿这三年来常与谢琛商议国事,也是希望能有一日看到这个名字,近年来她渐渐地已经在说服自己放弃,没料到此时此际,这个名字像魔咒一般从天而降。

    “伯父是想推拒吗?”蕙卿试探着问。

    “无论如何也要给威远公一个面子……”谢琛沉吟,威远公便是如今刘时的封号了,奋威将军的头衔归了刘易安,“就让他先来京商议,再作决定吧。你以为如何?”

    蕙卿勉强笑道:“伯父说的是,只不过那,那淮Qun Q Qqun号 7~8.6~0*9:9*8/9~5  ∮南将军如今声势颇大,未必能一招即来呢。”

    “若不来时,再说吧。”谢琛坐回椅中,深深地叹了口气。

    蕙卿魂不守舍地回到自己闺房中,只想躺在床上,放下帘帏,将自己埋在往昔的回忆中。

    但茹卿可怜巴巴地守在门口:“大姐姐,把话本还给我吧,我才看了一半,好生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