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畏要找舒尔茨当然不用出门,身处城市内部的一个好处就是可以享用现代科技带来的便利,不像是在通讯bn的荒原,他现在要找人可以直接打电话,只要能搞到电话号码。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听着话筒里传出舒尔茨的声音,吴畏突然意识到舒尔茨给他的号码很可能就是舒尔茨本人的手机号码。
舒尔茨很赞同他们搬出隔离营的打算,并且打算给他们推荐处所,不过吴畏婉言谢绝了。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的道理他懂,现在已经欠了舒尔茨很大的人情,他不想一直欠下去。
舒尔茨也没有坚持,又在电话里问起吴畏几个的打算,城市生活离不开收入,如果他们不想接受舒尔茨的免费住所,那除了饭钱之外,还得加上一份房租。
吴畏对自己找工作的本事还是有一点信心的。舒尔茨给他们弄来的只是简单的明,并不包括专业技能证书,当然也没有学历证书这种好工作的敲门砖。毕竟这两样都有专业渠道控制,假的太容易穿帮,真的则很难弄到。
不过吴畏有在一号城市贫民区里的生活经验,除了工业制造和设计能力外,还练出一手不错的厨艺,有了合法身份之后想养活自己还是没问题的。
然而他自己也清楚,他要养活自己一个人没问题,但是要同时养五个人就有点麻烦了。好在他其实并不需要对张东升和熊波或者买卖提负责他只是答应带他们来三号城市,连明都属于额外奉送,当然更不需要负责他们的肚子。
严格来说,这几个人当中,只有夜月是需要他照顾的,因为这是他离开公社的时候亲口答应章打结的。
当然这只是一个想法,吴畏也干不出把三个男人扫地出门自己跟妹子关上门过二人世界的事,所以听到舒尔茨的询问后,只是含糊地说打算先在城里看看。
看起来舒尔茨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当然这也很容易理解,虽然吴畏没和舒尔茨说起他们在荒原上的经历,但是只要看他们五个人一路穿越荒原从一号城市平安来到三号城市这个结果,就能猜到这是五个狠人。
事实上舒尔茨眼光很不错,他确定这五个人的战斗力相当强悍,就连那个年青的女孩子从神情上来看都是和人面对面见过血的,说不定手上还有几条人命。
这样的狠角色放到城里去刷盘子扛活实在太浪费,更何况舒尔茨还是干走私生意的,手下正缺这样的人,正好趁这个机会流露出招揽的意思来。
吴畏对于回到荒原上去倒并不怎么抵触,除了糟糕的卫生条件之外,他其实挺喜欢荒原上的生活,不过这件事需要征求其他人的意见,于是这个提议也就暂时搁置了下来。毕竟冬天马上就要到了,舒尔茨的商队最快也得明年春天再离开,他们还有一整个冬天的时间可以考虑。
舒尔茨虽然没有得到明确的答复,倒是至少吴畏也没有拒绝,这让舒尔茨心情不错,于是主动替他们介绍了一个社区,虽然吴畏不愿意接受他的资助,但是帮他们找个舒服一点的地方还是没问题的,而且还方便舒尔茨随时掌握吴畏等人的情况。
三号城市的城市布局大体上和一号城市差不多,住高楼大厦的都是平民,而且绝大多数都是那种二百层的超级社区这个是城市联合体的城市建造时的标准社区模型,除了没考虑到犯罪滋生速度之外几乎什么都考虑到了。
舒尔茨自己的势力范围里是不包括这种超级社区的,一方面管理一个这么大的社区太麻烦,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没有必要。
所以他给吴畏介绍的社区是一个和他关系不错的朋友的地盘,有舒尔茨出面打招呼,吴畏他们可以少很多麻烦和花销,这次吴畏没有拒绝。
第二天上午,舒尔茨派了一辆中型巴士把他们送到了一个超级社区里。看着社区门口那两扇厚重的大门,以及在门边或坐或站的那几个彪形大汉,吴畏觉得自己又回到了一号城市。
三号城市平民社区的秩序看起来要比一号城市的好一些,至少社区中间的天井里很干净,有一块在一号城市的超级社区里很难见到的绿地,配套的体育器材看起来也还能用,甚至还有一个半封闭的篮球场,一伙半大小子正在篮球场上挥洒汗水,一群人围在铁丝外面看热闹。
说实在的,至少这一幕在一号城市的贫民区里很难看到,那里的年青人可没什么精力干这个。
送吴畏五人过来的中巴车司机是个瘦高的中年黑人,深秋的天气穿一件花花绿绿的短袖衬衣,戴一顶灰格子的鸭舌帽。
他陪着吴畏走进来之后,四下看了看,径直向着篮球场走了过去。
有人注意到了中年司机,凑到一个中年白人耳边说了一声,白人回过头来看了看,大笑着张开双臂和几乎比他高了一个头的司机拥抱在一起。吴畏注意到这个中年白人穿着鼻环,左边脸颊上刺着一朵花。
“他是塞勒弗瑞德。”司机带着一支花先生走到吴畏面前,给他们介绍,“这是吴畏。”
塞勒上下打量了一下吴畏,向司机说道“东方人?”他说道“老爹可没说他们是东方人。”
“我还是个黑人呢!”司机满不在乎地说道“你这是种族歧视。”
“你算了吧。”塞勒向吴畏招了招手,“跟我来吧。”
本来司机是打算把他们送到这里就回去的,但是看到塞勒之后改变了主意,陪着他们一起乘电梯上楼。很显然舒尔茨委托朋友的时候也没想到具体的经办人有种族倾向。
“别担心塞勒。”打发走一支花之后,司机向吴畏说道“有瑞沃先生关照,他不敢给你们找麻烦。”说到这里,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名片,“这是我的电话,如果有什么事的话”他抬手在耳边比了一下,“给我打电话。”
吴畏点了点头,伸手接过名片,发现上面印着的名字是艾尔莫里斯。
“你是乐队指挥?”吴畏吃惊地说道。
“当然。”莫里斯笑了一下,“我可是个不错的贝斯手。”
吴畏在脑海里努力搜索大学四年里对学校乐队的贫乏认知,然后很悲哀地发现,自己虽然知道贝斯手是干嘛的,但是对这个位置的人毫无印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