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父把请客的日子定在8月26日,他请人算过,是个黄道吉日。
见宁远提前回家,宁父更加高兴得合不拢嘴,他老人家早已经辞职,专门操办此次的升学宴,可见其重视程度。
晚上吃完饭,宁远拿出两张银行卡,分别推给嫂子杨玉红和宁父。
宁远开口惊人“两张卡里,各有二十万,是我前段时间,和馆长去城外做任务赚的,我自己还余了一些,你们尽管拿着花销。我只有一个条件,老爸老妈,以后不再外出打工啦。”
具体做什么任务,宁远没有细说,家里人也不懂。
他是从馆长带花毛去了小莽山深处受到的启发,这现成借口好!
家里人知道武修是很赚钱,但能够这么快就赚到大钱,几人还是很吃惊。
才短短不到两个月时间,暑假都没过完,宁远一出手就拿出四十万,比抢钱还快啊,但是听得是馆长带宁远去的,他们也就没有怀疑。
杨玉红稍稍推脱一句,欣喜地收了银行卡,上面写着最普通的密码。
见宁远朝她使眼色,马上反应过来,劝道“爸,妈,你们这么大年纪了,不要再去给别人打工,有时间,帮我一起带多多和蒙蒙,两个小调皮大些了,我带着好吃力。”
宁母一听让她带孙子,赶紧笑得脸上灿烂,忙不迭点头应道“要得,要得,带娃有点事做,我们是闲不住的人,娃他爷爷,你以后负责做饭,并作一处吃了。”
宁父看了宁远一眼,知子莫若父,他猜测这钱不是老幺说的,出城做任务赚的,应该是老幺找了其他门路。
他也不准备多问,老幺做事,历来是有主见的,不会搞歪门邪道赚钱。
收了银行卡,宁父不放过宁远,笑道“从明天开始,陪我去亲戚家,一家家去请客,你反正放假了,在家也闲着没事干,你哥白天要上班,没那么多时间跑。”
“呃……”宁远有些傻眼。
老爷子是要绑着他一起,去各个亲戚家炫耀一圈啊。
让亲戚像欣赏稀有动物一样,再赞叹一箩筐废话,有些眼神不好的老人甚至还要上手摸摸,不这样不能显示出长辈的热情关怀。
宁远是不寒而栗,他似乎,应该呆合道馆多躲几天的,但是一对上老爷子殷切期盼的目光,宁远硬着头皮点头,道“行,行,我陪您去请客,您说怎样就怎样。”
宁父老怀大慰,事情就这样定了,他要扬眉吐气一回。
从20日开始,花了两天时间,宁远陪着老爷子,走东家访西家。
把他认得的,不认得的五亲六戚七大姑八大姨家的门槛,全部踩了一个遍。
溢美之词,听得宁远脸都僵了,别人称赞时,他必须时刻笑脸相迎啊,笑得久了脸上的肌肉就有些傻,二哈一样张着嘴保持喜感的状态。
宁远抽空,去了一趟学校,在班主任家坐了半个多小时,邀请王长林赏光出席他的升学宴,又在王长林的提醒和陪同下,请了顾校长以及殷副校长,还有体育老师谭老师。
当日遇袭受伤,谭老师可是出了大力救他,必须得请坐酒席。
又请了几个任课老师,凑满一桌,宁远才打道回府。
给邵峰打了电话,关机,宁远再打花毛电话,也是关机,就做罢了。
另外给老班以及所有入品同学,一一打了电话,邀请他们参加他的升学宴,这是人情世故,他必须得请,来不来那是别人的事。
还有宋晓雯、苟得全、熊飞全部都请了一遍。
有王长林帮他宣传,宁远考上了荆楚武大的消息,所有同学都知道了。
后面几天,宁远是换着场子去赴宴,有时几个同学的升学宴凑一块了,那就同学们商量着分人吃酒席,每个场子都要到人,热闹热闹嘛。
到了26日,宁远升学宴的正日子,又热闹了一场。
宁远邀请了的校长、老师、同学、朋友,全部都给面子到了酒店,宁远特意请顾校长致辞,然后宁远和宁父、宁强挨桌敬酒讲客气话接受宾客们的恭贺赞美。
等得升学宴结束,宁远发现比练了半天功还累。
又休息了一天,后面还有的酒席,宁远打电话解释了原因,他要上学去了。
一流武大的开学时间,比其他学校要提前了好些天。
28日一早,宁远提着简单的行李,主要是他的虚拟头盔和几套换洗衣服,一卷经脉图谱,再加上残破笔记本,很简单的一个背包。
那半颗下品能晶,宁远没带身上。
他把下品能晶,给藏他书桌后面撬开的墙壁里封存,嘱托父母别动他的东西。
从唐纤云口中旁敲侧击了解到,下品能晶,在异界也属珍稀的好东西,宁远在三层之前,根本就用不着,还是别带出去给自己遭祸了。
宝物动人心,没必要用自己的身家性命去考验高手们的欲望底线。
能够像邵老大这样,见了宝物没全部贪墨他的也没杀人灭口的,实属宁远运气。
运气再好,也有用完的时候,宁远吸取了上次的教训,怎会再犯傻?
没要父母家人相送,宁远独自赶到合道馆。
花毛已经到了,修养了一段时间,人显得很精神,再也没了上次的颓废绝望。
一头彩毛油光发亮的耸立着,能招惹得雄孔雀开屏般的炫酷。
与白毛打了个招呼,宁远上下打量花毛,笑道“气色不错!老大偏心啊,有好玩的地儿,也不带我去。”
邵峰从楼上下来,笑骂“想去你以后自己去,带你们这些新嫩,特麻烦。”
花毛眉飞色舞,讲起他这次小莽山之旅的好玩,足足讲了近十分钟。
最后凑近宁远,低声道“野外的灵气,比城里要好多了,我这次虽然还没有晋级意空明境,修为却提升了一层。”
白毛和邵峰同时转身出门上车,不忍去看花毛炫耀。
这孩子,又找错人了,长得真皮实啊!
宁远嘿嘿一笑,道“恭喜啊!这叫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所以啊,以后遇事别钻牛角尖,别与自己过不去,心放敞亮点,比如像我前两天,一不小心又晋级了一层。”
他的修为,白毛和邵峰一眼就能看出来,瞒不住他们的。
见花毛好了伤疤,宁远忍不住刺激他一下,试探花毛的神经恢复得如何了?
如果一碰就断,那得了,趁早别去荆楚武大,免得丢人现眼。
荆楚武大遍地都是各种各样的天才,要是玻璃心,还不天天郁闷死去活来。
花毛的眼睛慢慢地瞪得溜圆,鼻孔张开,怒火在脸上升腾,吼道“你牲口啊,你慢点晋级会死啊!你专门与我过不去是吧?你就看不得我高兴,你是小人心思作祟!你居心不良!”
宁远抹了一把溅脸上的恶心口水,转身,掉头,以极快的速度钻进外面的小车。
他被花毛吼得哑口无言,败得很彻底。
花货在借机臭骂他,还骂得……似乎有那么一些道理,也证明那货完全恢复了。
邵峰用鄙视的眼神,透过后视镜,一针见血总结道“区区两个一品境垃圾,在我们面前,有什么好炫耀的!”
追进车内,准备宜将剩勇追穷寇的花毛,瞬间哑火了。
白毛在副驾驶位笑得前仰后合,道“对,两坨垃圾,还嘚瑟上了,哈哈,走了,把两祸害送走,让他们去外面张狂。”
两个一品境垃圾,缩在后排座位,相视凝噎无语。
合着,在前面两位的眼里,他们就是路边的两坨脏东西……扎心啊!
(卷一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