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外城粮食胡同,一座占地两亩小宅子。
任谁也无法想到,这般不起眼的房子里,住着前皇帝崇祯和现任皇帝咸亨朱慈烺。
不过被赶出皇宫的朱慈烺,有点名不正言不顺的感觉,和掌管天下的君主没有多大关系了。
流落在宫外的皇帝,没有几个人会认同。
吱嘎。
侧门被人推开,一位身形削瘦的无须男子大步走入。
王承恩来到门边,快声询问“小桂子,外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干爹,鞑子们封锁了皇城,自己却没有进去,奇怪的很。还有,宫女宦官可以外出采买,自由进出。”
小桂子擦了擦额头上细微的汗水,面露不解。
“哼,这些鞑子怕观星楼那位大同星君,怎么敢妄动刀兵!”
王承恩语气中带着浓浓的不屑。
“王拌拌,快和朕说说如今的形势。”
大厅那边传来崇祯的询问。
“走!”
王承恩抓住小桂子的左手臂,一块走入铺着青砖的大厅,见到了神色焦急的崇祯。
朱慈烺在一旁宽慰,同时灼灼的目光落在进入大厅的小桂子身上。
小桂子被两任皇帝的视线一齐盯着,哪里敢拖延,快速将打探到的消息一股脑说出来。
“还好,情况比朕想象中的要好。”
崇祯面色轻松许多,像是放下一副重担,“只要星君还在观星楼,你母后和弟弟妹妹暂时没有危险。”
“接下来,我们的目标就是夺回皇宫,将鞑子们驱除离开京师。”
崇祯脸颊上升起两团兴奋的嫣红,信誓旦旦的说着。
王承恩与小桂子连连附和,不断点头。
只是朱慈烺却皱起眉头,心里叹了一口气,不报太大希望。
等了一会,朱慈烺劝告道“父皇,只靠我们几个怕不是十万鞑子的对手啊,必须从长计议才是。”
开开心心的气氛,宛如被浇了一头冰水似的,陷入冰冻当中。
王承恩、小桂子脸上的笑容顿时变成干笑,悄悄后退两步,露出空间,不敢挡在两位皇帝中间。
他们都知道,一场暴风雨就要发生。
很显然的,朱慈烺不太赞成崇祯的想法,好像对重新入主皇宫没有什么信心。
“哼,不过几万鞑子而已,土鸡瓦狗。”
崇祯语气轻蔑,语重心长的训子,“你如今可是皇帝,怎么能这般软弱,真是不该!”
朱慈烺翻了翻白眼,很想脱口而出您没放在眼里的鞑子,可是占据了京师,眼看着赖着不走,你拿什么赶?
不过君臣父子伦理,让朱慈烺无法正面反驳,只好拐着弯说“我也没说不驱逐鞑子啊,只是要先找到一支军队再说。”
嘴上这样说,朱慈烺却不看好。
哪怕只当了十天不到的皇帝,他也知道一件事,各地的明军不大听指挥,没有银子别想驱使。
如同辽东的关宁军,每年吞掉几百万的银子,却连勤王都不来,已然化身军阀势力。
偌大的朝廷,竟然没有听令的军队,不可谓不悲哀,现实演绎出王朝末日的大剧。
“军队?朕看清楚了,每一个好东西!不但要银子还不听指挥,完派不上用场。”
崇祯咬着呀说,语气中露出浓浓的痛恨。
嗯?
王承恩、小桂子瞪大了眼睛,面露惊骇。
朱慈烺抬起右手,往崇祯的额头放去,觉得父皇是不是发烧,气坏脑子了。
“干什么!”
崇祯拍掉朱慈烺的右手,没好气的说,“你们都觉得我疯了?”
“没有。”
“不是的。”
王承恩、小桂子连忙否认。
崇祯转身走了七八步,来到大厅左侧的木架子上,取下一把镶金嵌银的宝剑。
“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剑?”
崇祯面上浮现得意之色,笑容满面的对着三人说道。
王承恩在崇祯还是信王时就跟随了,相处二十多年,是崇祯心腹中的心腹。但他也没有认出那把华丽的宝剑的来历。
小桂子更不用说,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一般。
朱慈烺开口问道“父皇,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把剑,您就告诉我们吧。”
做一名称孤道寡的皇帝没几天,朱慈烺还不习惯说那个朕字,特别是在崇祯这位前皇面前。
“谅你们也不知道。”
崇祯眉头尽展,得意洋洋的说,“自从那位大同星君降临,朕就想起开创大明江山的太祖,以及刘伯温奉命斩龙脉之事。”
“那不是民间流传的传奇故事么,是假的。”
朱慈烺眨了眨眼,觉得父皇定然是烧坏脑子了,面上露出一丝忧愁之色。
他在皇宫长大,见过太多皇家辛秘,确定在大同星君出现之前,所谓的祥瑞是假的。
什么神仙鬼怪狐妖,只是活在民间的神话故事中,从没有确切的行踪和证据。
“朕刚开始也是这般想。”
崇祯脸上浮现狂热,挥舞着手里的宝剑,大声说,“但是在皇宫秘库里,朕找到了这把剑,才知道刘伯温斩龙是真的。”
朱慈烺、王承恩面面相觑,从彼此的眼神的中确认一件事,崇祯病的不轻,都到了口出妄语的程度了。
那把剑看起来非常华丽,剑鞘都是金银做的,还镶嵌了不少红蓝宝石,绝对值钱。但它再拉风,也是一把普普通通的剑啊,看起来和斩龙没有半点关系。
噗嗤!
一直分出些许注意力的李修文,笑得肚子疼,捧腹大笑。
光是坐在观星楼里数着信仰力数值,是件无聊的事情,所以他大部分时间都在观察,居高临下的看着京师数十万人的生活。
普通人没什么好说的,追求吃饱穿暖,家有十几两银子的余钱。
商人官员追求的东西就多起来,想要赚几百几千两的银子,想要当上一品大臣。
李修文看腻这些人后,就重点观察崇祯、朱慈烺这两位皇帝,失去帝王宝座后会做什么。
“真逗,没有浪费我的时间啊。”
李修文乐呵呵的说道。
“你觉得他疯了?”
死亡女神星眸里目光闪动,微笑着说。
“打个赌吧,你认为他疯了,我赌崇祯没有发疯,正好做个对手盘。赌注嘛,就五十万点信仰力好了。”
“你是要掏空我的余额啊。”
李修文狐疑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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