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行野也十分关注吴波的炼器过程，这样近距离的观察机会十分难得，能够最直观的了解天师府的水平和风格。周柠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观察，不过此时也看的差不多了。白天行低下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你说说自己的看法。”这相当于一次考题，测试一下周柠的水平。周柠瞬间领会了白天行的意思，陡然认真起来。比之前要多了一分压力，周柠重新观察起吴波的手法。其实对此她已经很熟悉了，毕竟曾经都在一起学习过，就算是吴波有些许改进或者习惯，大体脉络其实都一样。经过反复确认，周柠发现一切都没有变化，吴波沿用的依旧是以前的手法。经过再三考量，周柠才回头，小心翼翼的回答：“我觉得……有可取之处，也有不足之处。”“嗯！？”白天行不置可否，这几乎是一句废话套话。周柠也没有指望这样过关，思索片刻，她继续说：“我先说说可取之处，你看吴波师兄的思路，显然是准备将地火融入飞剑之中，直接将难以利用的地火当做了原材料，使得飞剑的基础威力很强。”这算是一种巧妙的借用，是炼器师只会的体现，只会死板的生搬硬套的人，绝对想不出这种手法的。周柠似乎找到了一点感觉，声音渐渐增大：“不过这样一来也有一个缺点，那就是潜力不足，飞剑的上限固定，不适合高阶修士使用。”说完了威力上的利弊，周柠并没有结束，继续说：“至于具体的手法，天师府的基本功自成体系，算是比较扎实，没有太多缺漏。但是相对来说还是过于简单，拙于精细，实际上有多种办法可以分离地火之中的火毒，将其转化单纯的炼器之火，分离出来的火毒也不会浪费，加入飞剑之中也是一种补益。还有，就是飞剑的设计，太过于自由，全靠炼器师都个人发挥，质量差异较大……”周柠最近的进步确实很大，片刻功夫就说出来一个一二三四五，还都是言之有物。也就是吴波没有听到，否则还有没有心情听下去还是个问题。白天行满意的点头，对于这次小考验还算满意。炼器师，单靠经验其实不够，还需要天赋，而周柠的天赋显然极好。“不错，这半年没有白学，水平进步了一大截，”白天行的夸奖让周柠笑的眼睛都不见了。自己努力了半年，终于得到了认同，周柠感觉开心点飘起来了。不过她高兴了没一会，就听到白天行说：“等一会让你试试，看看和这吴波比起来如何。”“啊！”周柠张大嘴巴，以为自己听错了：“师父你说什么？”“我说让你上去试试！”白天行‘无情’的击碎了她的幻想，让她陷入了不安。周柠感觉很不好，虽然鄙视天师府落后的技术，但是她也没有想过当面打脸。毕竟大家都是天师府出身，甚至一起学习过炼器，如果当面给人难堪，面子上实在过不去。至少周柠是千百个不愿意，不得不小声祈求：“师父，能不能换一个地方再试试？”“不行，就在这里，马上，”白天行当然不会答应，他的目的就是形成对比。没有对比，怎么显示出自己的本事，又怎么刺激天师府的炼器师？周柠一时还难以理解白天行的打算，求情说：“如果我马上在这里练手，吴波师兄肯定很难堪，他一直很照顾我，我不想让他难堪。”白天行当然知道这样面对面点打脸会让被打脸者多么难受，不过他也有自己的想法。“傻丫头，要的就是难堪，没有羞耻心，如何激励他们改变？你要记得，自己是在做一件正确的事。想想看，你今天刺激了他，明天他就奋发图强，炼器水平一日千里，是不是帮了他？”白天行的口才当然不差，周柠很快就被他说迷糊了。“不破不立，或许刺激一下会更有活力？”周柠开始动摇，觉得这也不是一件坏事，就算一时让吴师兄感觉不舒服，但是时间久了对方一定会感激自己的。这就是一个自我催眠，否则让周柠狠下心来很难，至少短时间内做不到。吴波此时炼器已经到了结尾阶段，他还不知道马上就要迎来什么，此时完全沉浸在喜悦和开心之中。这一次炼器，实在是准备了许久，花费了他好多精力。不提准备材料，就是飞剑的设计，如何利用地火火毒都是经过再三推演的。而结果也十分圆满，终于炼制出一柄强大的飞剑。“嗡！”飞剑出世，天地间急剧的地火之力飞快的朝着飞剑倒灌进去。“成了！”吴波兴奋的将飞剑拿到手中，不用试都能感觉到隐藏在深处力量。这绝对是他的得意之作，这一柄飞剑基本上可以宣告他出师。“师妹，请评鉴一二，”吴波拿着飞剑递过来。他的意思当然不是真的想要周柠评鉴指点，只不过是单纯的炫耀罢了。正所谓富贵不还乡，犹如锦衣夜行。这终于得到了些许成果，吴波当然也忍不住了。周柠其实不是很想评鉴，这种飞剑威力已经固定，而且粗糙的炼器法也让他不忍直视。不过最后她还是接下了，并且装模作样的仔细检查。“这是我自己设计的，怎么样很不错吧？”吴波喋喋不休的开始讲述自己的历程，对这把飞剑寄托了许多心血。周柠越发不忍，不知道待会的打击他受不受的了。终于吴波再次演示了飞剑的威力后，白天行才开口了：“周柠，你去试试！”“来了，”周柠苦笑一声，硬着头皮走到炼器炉前，勉强点笑着：“吴师兄，不介意我用一下炼器炉吧？”吴波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这是要现场教学。他有些不屑，哪一次炼器不需要提前准备？草率的上手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