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明此时明白了白天行之前所说是什么意思,既然苏道子料到了自己等人到来,怎么可能还留下把柄?
不过,这一次他还是猜错了,苏道子可没有一丝一毫隐藏的想法。
那迎接的修士微微欠身,恭敬的回答白天行的问题,道:“主人说了,要是有罗浮山的人来了,直接去炼丹房就可以了。”
“哦?”白天行眼中神光闪烁不停,但从对方脸上却看不出任何东西,说实话苏道子的行为让他也有些看不懂。
不过艺高人胆大,他也不怕苏道子会耍些什么手段,便爽快的点头:“前面带路。”
这一次洞明也闭嘴不言,仅仅是悄悄的提高了三分警惕。
一路上,却是没有看见几个人,几人顺利的来到了炼丹房。
“主人在里面炼丹,几位人要是想观看的话,请移驾这边。”那修士伸手解释了一句,然后带着众人上了一个明显是临时搭建的高台。
不过位置不错,白天行朝着屋内望去,所有的一切一览无余,包括……倒在地上的尸体。
“五蕴灵丹?”
白天行疑惑的发问,他对于丹道也有不小的造诣,仅仅看了几眼大概就看出了苏道子在做什么。
此时的苏道子,看上去依旧是白衣飘飘如出尘仙人,但是他手中进行的动作,却一点看不出仙人的模样。
一个个魂魄从苏道子手中投入丹炉之中,再加上各种材料,每一步都极其的精细,充满了美感。
但是,对于那些被充做材料的魂魄来说,却不是那么美好了。
“师兄!”洞明跃跃欲试,虽然不清楚苏道子为什么如此光明正大的取人魂炼丹,却是事实。
正所谓人作死,天不留。既然苏道子自己找死,当然要当场拿下。
“等等!”白天行面色如常,现在动手和等一会动手有什么区别?
苏道子真的很淡定,明知道被人找上门了,依旧淡定的炼完丹,然后用玉盒装好,才出来见面。
不过看到白天行和洞明,他的脸上还是露出了一丝惊讶:“见过两位真人。”
“你这是什么意思?”白天行开门见山。
对方能够预料到一切,自然不可能没有半点准备,白天行准备听他说说。
苏道子不慌不忙,丝毫没有普通人对于白天行的那种敬畏。
“禀真人,苏道子不才,却是有几分消息渠道,葛家村的事情与我无关,我愿意接受真人的拷问。”苏道子先是解释了一句,然后又道:“像我这种人,肯定是第一个被怀疑的,躲是躲不掉,不如坦坦荡荡的接受调查。”
是个聪明人,白天行看着眼前的苏道子,心中暗叹:“可惜了!”
然后白天行才问:“杀人取魂,还敢当着我的面,你不怕吗?”
“不怕!”苏道子自信满满,说:“我所取之魂,无一是地球之民,想必真人不会在意,我也没有违背任何罗浮山的禁令。”
苏道子自信,自己所做的一切看上去十恶不赦,但是实际上却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做过分析,每一次异域征战,死去的土著何止千万?就是被拿来炼魂夺魄的也不在少数。
罗浮山虽然霸道,但是还不至于到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地步。
只要不碰触底线,不去动地球之民,苏道子觉得自己没有危险。
相反,要是能够借机洗白,以后行事更是少了许多顾忌。
唯一出乎预料的是,这一次是罗浮山两位真人亲自前来,他还以为中间还要经历一番波折呢!
白天行看着眼前的青年,意气风发自信满满,如果不考虑他的手段的话,真的是一时俊杰。
“可惜,为什么总是有人走上歪门邪道?”白天行心下可惜。
他不反对酷烈的手段,也不会因为可能伤及无辜而畏手畏脚,但是却绝对不会如苏道子这样的肆无忌惮。
两者最大的区别,不在于过程,也不是结果,仅仅是目标不一样而已。
有心为善,虽善不赏!无心为恶,虽恶不罚!
曾经白天行不是很赞同这句话,因为他觉得每一个人都要为自己做出的事情付出代价,无论是有心无心。
但是,随着见识的增长,他却品味出了这话真正的意思。
“有罪行,当惩!亦可宽恕!有恶心,不可宽恕,当惩!”白天行声音冰冷,对着自信满满的苏道子说:“你太自以为是了。”
“什么?”苏道子一脸呆滞,没有料到白天行会说这样的话。
洞明早就忍不住了,因为他也是苏道子眼中的土著,当然不可能认同对方的观点。
所以,白天行一表明态度,洞明就冲了出去,放弃了神通术法,直接一脚狠狠的踹了过去,怒骂道:“师兄说你这种人该死,明白了吗?”
别说是猝不及防,就是有所防备,这一脚苏道子也躲不过去,直接被洞明一脚踹飞。
“轰!”
好好的炼丹房直接被被撞塌了一面,苏道子却顾不上浑身的伤势,狼狈不堪的爬起来,疯狂的质问:“为什么?位面开拓,死的土著多了去了,怎么不见你们去管?他们的手段比我狠多了,抽人生魂的事情更是没有少做,你们为什么不去惩罚他们?”
“就让你死的安心,”白天行面如寒霜,用手指着自己的胸口说:“因为这里……不一样,善心、恶心是有区别的,你或许永远不会理解。”
就像是白天行所说,苏道子不会理解,自然更不会服气。
但是白天行已经没有何他拖下去的心情了,直接转身道:“杀了吧!”
“但是凶手还没有找到!”洞明反倒是犹豫了,公私之间他分的很清楚。
“不了,这样排查恐怕是找不到了,”白天行越走越远,但是声音依旧清晰:“接下来,对于每一个露面的筑基修士,都必须到罗浮山来报道,除非他永远不在地球露面,否则我一定要抓到他。”
白天行已经不管可能造成的影响了,抓住凶手已经成了他心中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