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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 螳螂捕蝉
    这样看来,这贝壳还是在正常范围内的,余姚心里稍稍安慰了一下。对于接下来的抓贝壳任务升起了那么一点点的信心。

    而岸上,爆炸过后,冰面上的人就开始跑,拼命的往山上跑。

    李岳忍着肩膀上的剧痛,艰难从冰面上爬起来跟着人群跑。

    可他当时的位置离爆炸点太近,就算被余波撞出去几米,现在还是坠在最后,感受着从脚后跟传过来的寒气,李岳两条小细腿扒拉的飞快。

    渐渐追上了大部队。

    几个小年轻早跑远了,只剩几个老头老太太坠在后面还没跑上山。其中就有跟着李岳跟着一起来,在山洞里跪倒拜神的老头。

    而这老头一回头看见李岳跟了上来,竟然还停了停脚,朝他招了招手。

    李岳一喜,心想还有这么傻的老头?一边回应一边加快速度往老头的方向跑,同时在心里想……这老头要什么来着?

    老头姓刑,家里排5,没有人喊他姓,都喊他老五,灾前是在市里高搞粮油批发的,老婆早死,只留下一个女儿,女儿大学毕业嫁到了北京。

    而另一边,李岳也终于想起来了这老头叫什么,平时喊老五,现在……“五爷,五爷,等等我!”要不说李岳这人能屈能伸呢,人家就是能舍的下脸皮。

    人家就不知道打脸会疼。

    虽然李岳平时坏心眼不少,但都现在了,他就是想使都没有机会让他使,什么都没有逃命要紧。

    追上五爷,拉着人就要去跑。

    结果那老头没动,李岳诧异回头喊:“赶紧跑,那玩意要上来了。”说完迈腿就要跑。

    没跑动,李岳低头看着拉着自己胳膊的手,余光扫一眼身后的冷气团,心里急的跳脚,脸上却似笑非笑的看了老头一眼,“五爷这是怎么了?找死也要拉个垫背的?”胳膊暗暗发力,想要挣出来。

    但老头的手就像把铁钳一样,牢牢拷在他身上,怎么挣都挣不开。

    我要命啊!没空在这陪你耗,李岳看着老头直接问:“你想要什么?”

    刑五也想活,看着冷气团的越来越近,他抓着李岳胳膊的手也越来越用力,“我要你和北京那人的联系方式,还有手机。”

    李岳挑眉!个老棺材瓢子野心不小。

    “我哪有人家的联系方式,他们都是单线联系的,有用的着我事后就派人来告诉我一声。”李岳下意识的苦兮兮的说。

    但他还没来得及把脸上的表情摆到位,那老头就喊了一句:“你有,我看见你再在坡上打过电话。”

    李岳心里暗骂一句,老东西眼真尖,又感觉到不断从脚面上蔓延上来的寒气,李岳脸色难看的点点头,“给你,给你!”

    说着就弯腰用另一只手去掏裤子口袋。

    刑五也不是没看过警匪片,又和李岳一起住了半年,在李岳弯腰的时候他就下意识的退了一步,手把着李岳胳膊,眼睛警惕的盯着李岳的动作,打算稍有不对就伸腿出脚。

    李岳:现在的老头都这么精了吗?

    刑五的防备动作都这么明显,李岳还敢伸手吗?就算他年轻力壮?可他也是活人啊,活人就怕被揍,所以,李岳老老实实的从口袋里掏了纸条,递给了刑五。

    刑老头很小心的单手接了过去。

    李岳:这绝对是警匪片看多了,在灾前,要是大部分老头老太太的防范意识都能像邢老头这么高,但骗子都得饿死。

    可年纪大了就是大了,人不服老不行啊!李岳递完纸条,就笑着退了一步,而刑五也兴奋的拿着纸条跟着一起迈步。

    结果噗通一声,大头朝下,一头栽到了地上。

    忍着疼,刑五攥紧手里的纸条往下看。

    李岳在一边笑着低头,踹了刑五一脚,“怎么样?腿脚这下利索了吧!”他姜是老的辣,但他这新的也不逊色啊!

    刑五没去听李岳在说什么,他只是奋力的挣扎着想要把自己的脚从冰面上拽下来。

    他的脚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冻在冰面上了。

    李岳最初的打算确实就跟邢老头想的一样,想要装着弯腰口袋的空挡给他一下,不求把人打成什么样,主要把刑五打的松手就行,结果,邢老头防范意识太高,没实现。

    接下来的递纸起身,邢老头通通都有防备,看的李岳心急,结果纸条递出去,手落回来的时候,突然碰到了自己上衣兜里矿泉水的塑料瓶盖。

    你兜这么狠了,没道理我还得装好人,李岳没有犹豫,直接拧开了瓶盖,对着邢老头的脚就灌了下去。

    拿到纸条的喜悦让邢老头有点放松警惕,再加上冷气团就在身后,呼呼的风声让邢老头根本没听见落到地上的水声。

    水一落到地上就立马冻成了冰,一整瓶下去,邢老头的两只脚底板就被牢牢的“拷”在了冰面上。

    偏偏他自己还没有感觉,等到要跑的时候才摔了个狠的。

    李岳还想多笑话邢老头两句,但时间不等人,身后的冷气团已经追上来了,为了逞这点口舌之快,把自己的命搭进去,那就不合算了。

    李岳最后看了眼躺倒在地上的邢老头,撇撇嘴,转身跑了。

    身上越来越冷,邢老头奋力踢着双腿,可那瓶矿泉水早就和冰面冻成块冰疙瘩,再加上身后越来越近的冷气团,邢老头越来越使不上劲。

    不行,他不能死,好不容易能去北京了,他不能死,邢老头上半身挣扎着从冰面上坐起来,手握拳,往已经蔓延到脚踝的冰块上砸。

    可根本没用,肉是软的,冰是硬的,怎么可能捶的破,邢老头的手背一片血,可也只是给那冰块添了点颜色。

    怎么办?怎么办?

    邢老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脚底板的冰砸不开,可如果只是脚踝上的冰呢?

    他完全可以脱了鞋。

    刚才急傻了,连脱鞋都没想起来。

    邢老头忍着疼,用手砸开了脚踝上的薄冰,把脚从鞋里拖了出来。

    袜子已经和鞋底冻在一起,他只能光着脚站在冰面上。

    可他却一点没感觉到冷,活着的喜悦让他忘记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