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汪三江脑子飞快的运转,思考这慕永该如何处置,如若这般就地释放,则唯恐其怀恨在心,而对将要成立的杭州公司处处掣肘,如若就地宰杀,则又怕与司礼监结怨,或是被仇视东夏之人泼一身污水,而不利于两国邦交。如若将这厮就地圈禁,而再让李存真上达天听,将此中曲折诉说与朱由检知道,则唯恐时日太久,而地方官员前来要人,再说时日一久也会将事态扩大的。
就在汪三江两难之际,一行便来到了那“西子贤邻”的客栈门前,早就有掌柜的的前来迎接,汪三江由于还押解着那慕永,便不愿与之攀谈,径直往内走去。
谁知这“西子贤邻”的客栈便是那慕永的产业,而那掌柜的也便是慕永的掌柜的的了,这厮见汪三江等人押解着一个人,虽然蒙着身子,但那一双鞋子及露出来的衣边,还有左手上的那个红宝石戒指,分明就是慕永无疑了。
这掌柜的认出了汪三江一行押解的慕永以后,便悄悄的前去幕府探访,果然那慕公公不在家,这厮便想着营救慕永乃是大功一件,而跑到了杭州知府衙门前去报官。
却说汪三江,袁小英,姜敏,林月月四人与那掌柜的匆匆寒暄了几句之后,便往第三进院落而去,到了那小楼之中,便有今日前去寻找铺面的工作人员前来汇报,说是找了一日,并无一个合适的所在,而仔细一想,才感觉这“西子贤邻”的客栈作为杭州公司便极为合适。
汪三江,袁小英,姜敏,林月月听后也觉得言之有理,只是此刻手中押解着江南镇守太监慕永而不知如何发落,因此便回了一句知道了而了事。
就在那定海公司的工作人员下去之后,那慕永胡乱的挣扎了起来,便被士兵群打脚踢起来,不知是何愿因,此是那慕永嘴中的一团布团,跌落了下来,而慕永便开口大喊道“奴婢知道林经理将奴婢擒拿在此,是已经到了两难境地,已成骑虎之势。
还请将奴婢就此放了。奴婢刚才听到定海公司看上了这“西子贤邻”的客栈。巧了,此处也是奴婢的产业,如若林经理大量,不计前嫌,而就此将奴婢释放,则这“西子贤邻”奴婢情愿奉送。”
汪三江等人听后,好不惊讶,却自昨日便住到了这狼口贼窝,好不叫人心惊胆颤,只好吩咐数百士兵好好防守着大院,不能使一人轻易进入而来。
袁小英朝着那麻袋踢了一脚而说道“你是不是昨晚就得知了我等的到来,那为何不在昨晚夜深之际下手。”
“是有小的前来报告,说是此处昨晚来了三个天仙一般的人儿。奴婢原本就要星夜而来,但又听得下榻的乃是东夏国的商人,奴婢不敢将事情闹大,因此这便罢手,谁知今日又在灵隐寺中遇见林经理,由于素未谋面,都是奴婢有眼无珠。实在是罪过,罪过!”慕永仔细地说了其中原委。
汪三江听后好不气恼,他大声的呵斥道“什么骑虎之势,我等这便将你千刀万刮,而释放了一众苦主,就不信朝廷不顾民心所向,还要为难于我等。”
“这位先生有所不知,奴婢不过一介阉人而已,但宫中多有故人,此地实情怎能上达天听,而高公公等定会扭曲事实,而使圣上以为贵公司擅杀镇守太监,致使朝廷脸面尽失,而定会问责与贵国的。
届时,天使一到永宁,那东夏诸君为了两国邦交,定会舍卒保车,便会将尔等交由大明处置的。”
这慕永说着说着,语气便渐渐的强硬起来,后来竟有些颐指气使的味道,汪三江听后好不义愤填膺。大声地呵斥道“阉竖休得聒噪,来人呐!拖下去打上几十板子!”
此刻便有四个海军战士走上前来,将那用麻袋包裹着的慕永提溜了下去,那慕永吓得战战兢兢的发抖,但是嘴上却叫嚷道“林经理,咱家为大明及东夏两国邦交计,也为林经理及贵公司计,还是速速将咱家放了,这便罢了,本来也是咱家冲撞林经理在先。如若林经理一时糊涂,为难起了咱家,上边怪罪下来,林经理可担的起。”
林月月听后柳眉倒竖,而说道“狗东西,你恶贯满盈,罪恶滔天,今日本经理这便一不做,二不休,就是豁出性命来,也要替天行道,让你身首异处。”
那慕永被几个士兵抬着,听林月月此言后,便用力的挣扎起来,而又大歇斯底里的喊道“丫头,你也不打听打听,你慕爷爷的名声,岂是你一个黄毛丫头便能杀害的。今日你若这般胡闹,将来就是全尸恐怕也不能留住。
你听我好言相劝,还是将咱家速速放了,我保你在这杭州府混的风生水起!”
姜敏见这慕永一直还是卖乖不已,但此刻听得这厮又嚣张起来,更是气得不轻,骂道“这等阉货,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简直是狂犬吠日,自己斑斑恶迹,罄竹难书,却还要如此理直气壮。我等今日便为民除害,为杭州百姓除此恶魔,将来纵使有事,奴家一身承担便是。”
袁小英也是气得不轻,但她看着那慕永被战士们抬了下去之后,汪三江的神色便凝重起来,而说道“先生明鉴,此僚罪业深重,如若留下狗命,不知还会有多少斗升小民被其盘剥,不知有多少青春男女被其伤害,小英有一计,一来,可使其死有余辜,杭州百姓拍手称快二来,我东夏国定海公司也不受牵连,而且还能安然享有这所宅院,成立杭州分公司三来,我等也不需要在此地盘桓多日,而将此事奏到御前,不需要将斩杀此贼之事告知朝廷,再等待发落。”
汪三江正在想着“这慕永罪大恶极,如果轻易释放,必然招来报复,而时即将要成立的杭州公司处于不利之地。如果轻易杀之,则只需要告知李存真,使其在北京调停。如此行事想来也不使什么难事,但的确会引起朱由检忌惮东夏,恐生嫌隙”汪三江正在思虑之际,听袁小英说她既有如此妙计,便满是期待的问道“那以小英之见,计将安出?”
“不若暂且答应那死太监的提议,让其立下将这“西子贤邻”送与东夏的文书,令其先行回府。待三更半夜之时,再派出杀手将其杀死,而再放上一把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