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将军!”
“呜——呜——呜——”线进攻的号角声吹响了。
花木兰提着大刀带着亲兵们打马冲到了城墙下,她跳下马,提着大刀扒开挡在前面的兵卒们:“闪开,都闪开!”
兵卒们扭头一看是花木兰,都纷纷退开,让开了一条通道。
花木兰快步走到一架云梯之下,一手提着大刀,一手配合双脚快速攀爬云梯,下方的兵卒们看到指挥大将竟然亲自登城厮杀,所有人都受到了鼓舞。
“将军武威——武威——”
“杀杀杀——”
密密麻麻如同蚂蚁一般的攻城兵卒们跟在花木兰身后爬上城墙投入战斗中。
城墙上到处都是尸体、刀剑和箭矢,惨叫声和刀枪交鸣之声夹在一起,每时每刻都有人死去和受伤,每走一步都是一脚的鲜血。
花木兰跳上城墙,刚走两步就遇到两个守军兵卒冲过来,当即挥刀斩为四段,一路向城楼方向靠近,守军兵卒越来越密集,抵抗也越来越大。
花木兰带着一帮兵卒一路杀过去,沿途城墙段的守军部被清理干净,她的盔甲和战袍上也早已经被鲜血染红。
等她杀到距离城楼只有三十米的位置时,攻城的兵卒们在这里被挡住了,寸步不能进。双方在这里的厮杀异常激烈,不断有人倒下,不断有人补充进来。
花木兰提着大刀冲上来,前面有人死去,她立即补位过去一刀横扫,几个守军被拦腰斩为两段,再上前一步,反手一招横扫,又有几个守军被斩杀。
“杀——”
在花木兰带领下,攻城兵卒们一步一步向前推进,守军被杀得节节败退,留下了一地的尸体。
终于杀到了城楼边上,这里聚集了大量的守军兵卒,伊娄冀亲自在这里坐镇指挥,但花木兰和攻城大军已经推进到了这里,抢夺了城墙就能从这里下城墙冲入城内。
一寸尸体一寸血,城楼争夺战面展开。
花木兰看到了伊娄冀,伊娄冀也看到了花木兰。
“杀——”两人同时大吼一声向对方杀过去。
“当当当”兵器交鸣之声不断响起,两人厮杀的身影越来越快,招式越来越凶猛,周围的兵卒们都受到了波及和影响。
“碰”的一声闷响,两道人影分开,伊娄冀被花木兰一脚踹飞撞在了城楼廊柱上。
伊娄冀张口吐出一团鲜血,正待爬起来再战,却见一杆大刀斜斩而来,要躲闪已是不及,顿时骇得不由自主闭上了眼睛引颈就戮。
一股冰寒之气侵袭脖颈,伊娄冀顿时打了一个寒颤,忍不住睁开了眼睛,却见花木兰的大刀停在他的脖子上,刀锋距离脖颈只差一毫。
“都给我住手,伊娄冀已被俘虏,其他人投降者者免死!”
随着花木兰一声大吼,城楼上的战斗停了下来,守军兵卒们都看过来,发现花木兰的刀架在伊娄冀的脖子上之后都垂下了兵器。
伊娄冀脸色灰白,想起自己在平城的家眷,顿时一狠心身上抓向脖子上的大刀就要抹脖子。
花木兰一看,迅速收刀欺身上前一脚蹬在伊娄冀的胸口,使得他再次喷出一口鲜血。
“捆起来!”花木兰大喝一声。
立即有几个亲兵拿着绳索上前把伊娄冀捆了一个结实。
花木兰提着血淋淋的大刀转身看向守军兵卒们,冷声大喝:“部放下兵器投降,否则一律诛杀!”
攻城兵卒们纷纷鼓噪:“放下兵器,放下!”
“当”一声,一个守军兵卒丢下了兵器。
接二连三又有守军兵卒不停丢下兵器,城墙上很快再也没有守军兵卒抵抗,原来的大旗被放倒,新的大旗立了起来。
“第一、二、三幢把他们都押下去严加看管!第四幢留守,其他各幢跟我走!”
一队队守军降兵被押走,城墙上留下一个幢的兵力,花木兰带着剩下的攻城兵卒们下城墙搬开堵住城门的石头,打开了城门,城外的军队见状迅速打马向这边冲过来。
在花木兰的统带和指挥之下,攻城大军很快攻占了另外四座连在一起的副关,到了黄昏时分,武州关面告破,战斗也正式结束。
天黑的时候,拓跋健已经带着大军进了武州关,在守将府邸的大堂上很是高兴的勉力了花木兰一番,等到攻下平城之后再论功行赏。
“对了,武州关守将伊娄冀呢?被爱卿斩了吗?”拓跋健突然想起了伊娄冀。
花木兰回答:“伊娄冀已被臣擒获,此刻关押在俘虏营地!”
拓跋健当即下旨:“派人去把伊娄冀带来!”
“遵旨!”
不多时,五花大绑的伊娄冀就被几个兵卒带着推进了大堂。
伊娄冀被带到之后竟然不向拓跋健下跪参拜,宗爱用他那尖尖的嗓子高声叫道:“大胆伊娄冀,见了吾皇陛下还不下跪参拜?”
几个兵卒立即上前控制伊娄冀,想把他按倒跪下,可他们无论如何使力气也不能让伊娄冀下跪,四个兵卒反而累得气喘吁吁。
贺多罗站出来向拓跋健抱拳:“陛下,伊娄冀无视陛下权威,又带兵抗拒王师,阻挡陛下征讨叛逆,实在是胆大至极,臣请斩之!”
新任左厢大将延普站出来抱拳道:“陛下,臣附议!”
新任右厢大将拓跋那说:“陛下,伊娄冀擅守城,擅统兵,有将才,其麾下将士人人效死,如今陛下正值用人之际,不如留其性命,让他戴罪立功!”
花木兰也站出来抱拳替伊娄冀求情说:“陛下,高凉王言之有理,伊娄冀将军并无大错,只是各为其主而已!伪帝在平城自立登基,不从者皆杀之,株连甚广,必遭天下唾弃,不能长久。臣以为陛下初登大宝,当以仁德治天下,必能广收臣民之心!”
拓跋健深以为然,当即起身走到伊娄冀身后为其解开绳索。
到了这个地步,伊娄冀也无法再死扛到底,他已为拓跋丕尽忠了,做了为人臣子该做点本份,接下来也该为自己考虑一二,于是扑通一声跪下,向拓跋健行大礼参拜,表示愿效死。
拓跋健哈哈大笑,把伊娄冀扶起来,下旨让他继续担任西中郎将,照旧统带原本部兵马,随同大军一起攻打平城。
大军只在武州关休整了一天就继续开拔杀往平城,武州关被攻破的第二天早上,消息就传到平城,平城一片慌乱。
从武州关到平城只不过一百余里,大军行军最多只需两天便可抵达。
拓跋丕慌了手脚,一边命宁北将军、渔阳公尉眷统兵一万五千迎击拓跋健大军,一方面做撤出平城的打算。
此时的平城能够派出一万大军迎战已经是极限了,拓跋丕还需要一些兵马保护自己,而一万人马与拓跋健的六万人马厮杀,在他看来尉眷获胜的希望极其渺茫,还是要早做打算,这正是尚书令刘洁等人建议的,平城不可久守,必须要另寻落脚之地。
此刻在朝堂上,大臣们吵作一团,以拔拔嵩为首的一批鲜卑大臣武将和宗室大臣认为应当死守平城,并下令国州郡刺史和太守出兵勤王;以杜超、李顺、张嵩等人为首的一批大臣认为平城不可守,守之必被攻破,应当立即撤往北平郡或撤往历城以图东山再起。
拓跋丕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而下面的大臣们分作两派吵得不可开交,一直吵了一个时辰谁也不服谁。
“够了够了,都别吵了!”拓跋丕脾气暴躁的拍着桌子大喊大叫。
大殿上大臣们不得不偃旗息鼓,各自闭口。
拓跋丕气喘吁吁,他知道他现在必须做出选择,他看向拔拔嵩问道:“北平王,朕还可以调动多少兵马?”
拔拔嵩站出来抱拳说:“回陛下,游击军在金陵跟随阳平王作战时被击溃,建制不存;左卫被派去五千守武州关,只剩下五千,另有领军一万连同五千左卫军已被宁北将军尉眷带走迎击拓跋健,如今城内只剩下三千虎贲军和一千望士军可以动用;另外东南北三个中郎将所辖的关津守军距离平城不远,至于他们此刻还是否听从陛下的诏令就不得而知了!”
拓跋健当即下旨:“传旨给东南北三中郎将,命他们各自留下三百人守关,率其他所有兵马两日内赶到东大营集结!”
“拔拔嵩,朕给你以前虎贲军,由你负责城内治安!”
“尚书令刘洁、征虏将军李顺,朕给你们一千虎贲军和一千望士军,由你们二人安排撤退之事,把能带走的都装车,让各大臣和武将们的家眷们也都做好撤退事宜,若是尉眷战败的消息传来,所有人立即从东大营撤往北平郡!为是尉眷获胜,朕当从东大营御驾亲征讨伐拓跋健这个叛贼!”
“这两日之内,众卿不可慌乱,各司其职,稳定朝局,使得政令和军令通畅!”
众臣一起站出来抱拳躬身答应:“臣等遵旨!”
平城以东五十里,周川水北岸。
拓跋健六万余大军在这里遇到了前来迎击的尉眷大军。
双方兵马在周川水北岸空旷的平地上摆开了阵势,大量的战马嘶鸣,无数旌旗飘扬。
对面阵中打马冲出来一员大将,那人在手持长槊在两军阵前大吼:“吾乃尉眷,何人敢来与我决一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