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前后到了一家私人会所。
这家会所蔡冉冉之前有听说过,施行的是会员制,环境雅致,服务也是一流。
叶放似乎常来这里,刚一进门人就迎上来了,一脸谄媚“叶少,来了?还是老地方?”
“嗯。”叶放笑得玩世不恭。
包房不大,环境却很好。
餐桌靠着落地窗,窗外是早秋的庭院,阳光透过树荫照在中式的餐桌上,别有一番风味。
餐桌两边各两个座位,施筠刚一落座,叶放就紧接坐在了边上。
蔡冉冉无奈去了另一边。
四人面面相觑,除了蔡冉冉,另外的三人大概都没有尴尬的意识。
“你们两个,都是学数学的吗?”叶放找了个话题。
“我学数学,施筠是金融的。”蔡冉冉抿了一口季谰刚倒上的茶,汤水色泽相对清淡,香气浓郁,入口甘甜,是新沏的乌龙茶。
“那可真巧,季谰本科学的数学,我学的金融,我们俩现在都在a大读金融的研。”
叶放话音刚落,门就被打开了。
先进来的是个侧分短发的女孩,头发卷成了好看的弧度,看上去清新又可爱。
后面跟着的是个男人,也是一身剪裁合身的西装,却和叶放的气质大相径庭。
叶放的衬衫领子扣子习惯少扣了两颗,看上去不羁又潇洒。
那人却是扣到了顶,衬得整个人儒雅斯文,还有些禁欲。
他一脸无奈地看着走在前面的女孩,也跟着走到了餐桌前。
女孩走到叶放边上站定,声音里带着委屈:“你们俩太过分了,来我这还不提前和我知会一声,要不是我正好在这,你们都不打算和我说是不是!”
叶放挠挠额头,一双桃花眼拼命对着季谰使眼色。
念在他识想带走了施筠的份上,季谰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地开口“就是过来随便吃点,就没和你说。”
“我们都好久没见了!你们也不想着我!”何思禾嘴翘得老高,眼神却一直不离坐在那里的叶放。
好像这才注意到边上的两个女孩,语气更是委屈“还带了别的女孩子过来。”
蔡冉冉眼观鼻鼻观心,看了施筠一眼,继续喝茶。
施筠倒是有些坐立难安了,这姑娘明显是冲着叶放来的,自己这么坐在旁边,也太尴尬了啊!
“好了,下次过来一定和你说。”叶放有些无奈。
一边站着的男人总算开了口“思禾,我们先去吃饭,下次再找他俩聚聚。”
又自然地走到了季谰边上,拍拍他的肩“在队里还好吗?”
季谰抬头,脸上没什么表情“挺好。”
何叙言不在意地笑笑“那就好。”
拉过了何思禾“走了。”
何思禾咬了咬唇,有些不甘心“我们一起吃嘛!”
“那你是要爸妈也一起过来吗?”何叙言无奈。
何思禾跺了跺脚“走吧。”
待人关了门,施筠才舒了口气,怼了怼旁边的人“怪叔叔,你这桃花,怎么哪哪都是啊!”
叶放没好气地瞪她一眼,瘫在椅背上。
蔡冉冉倒是对刚刚那人问他在队里的事比较好奇。
之前两人一起lo了那么多场,季谰的水平,很像是经过系统训练的职业选手,但是那时候两人不太熟悉,蔡冉冉没好意思问。
现在,当着叶放和施筠的面,似乎也不好多问。
算了,来日方长,也不急这一时。
何家兄妹这么一来,叶放倒是有些意兴阑珊了。
没了这样一个活跃气氛的高手,整顿饭吃得有些安静,却也意外的和谐。
蔡冉冉很喜欢吃面前的糖醋排骨,除了张嫂做的,蔡冉冉还没吃过做得如此恰到火候的糖醋排骨,整体偏酸,却正好对了蔡冉冉嗜酸的口味。
季谰看着边上吃得不亦乐乎的女孩,很是宠溺地笑了。
从会所里出去,叶放接了个电话就先离开了。
蔡冉冉陪着施筠坐在后座,季谰在前面开车。
“学长,你读研为什么学了金融啊?”施筠有些无聊,开口问季谰。
季谰很仔细地想想“数学需要花更多心思吧。”
施筠又接着问了几个不着边际的问题,季谰都一一回答了。
“那你和冉冉,怎么认识的?”施筠总算聊到了正题。
季谰笑了笑,一时想不好怎么回答。
一边一直静静听两人说话的蔡冉冉见话题绕到了这里,轻咳两声,警告性的斜睨了施筠一眼,用口型示意“闭嘴。”
季谰从后视镜里看蔡冉冉的反应,只觉得可爱,喉间的话配合得没有说出口。
大概是红叶题诗,命中注定吧。
施筠离开后,只剩蔡冉冉和季谰在校园林荫道上走。
不同于之前的黄昏,午后的阳光很好,却也不像盛夏那般灼人,来来往往都是从食堂回来的人,好看的男女站在一起,吸引了不少目光。
蔡冉冉又想起了之前上课姜晓妤给她看的照片,嘀咕出声“招蜂引蝶。”
季谰有些好笑“你是说我,还是说你?”
“当然是你。”
“可是,回头的男生也不少,也是在看我了?”季谰笑得更欢。
蔡冉冉把头撇到一边“我自然不是说这个。”
季谰纳闷了“还有什么?”
蔡冉冉叹了口气“果然都说男人薄情寡义,人家刚在湖边给你表了白,你这就忘了。”
努力在记忆里搜索了一遍,好一会才想起,大概是早上自己把叶放手机号码交出去的片段,对面似乎,是有一个人在说话。
“你这是在意了?”季谰不慌不忙,反问蔡冉冉。
“就事论事,不算在意吧。”
两人正好走进了教学楼,季谰一侧身站在蔡冉冉面前,一双漆黑的眸子里满是笑意“那人的样子我都没记住,给的还是叶放的号码。”
说完微微弯下身,蔡冉冉后退一步,看着面前放大的俊脸。
“况且,我的眼睛里有什么,你看不见吗?”
蔡冉冉看着眼前那双漆黑的眸子,只看到了有些无措的自己,耳根一红,再后退了一步,却也不甘示弱“你白内障,我看不见。”
推开了季谰,径直走了。
季谰双手放在了腰上,低头哼笑一声,舔了舔下嘴唇,看着某人有些仓皇的背影,眼里的情绪逐渐变得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