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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开始救人
    王甫听到这样的宣判像一团泥一样瘫软在地。天见怜,何氏不发一言,同为常侍的张让赵忠在背后捅刀子,连这位自己冒着族灭风险,亲自率千名羽林、御林卫士攻杀窦武全族才扶起的大汉天子。用完自己的价值之后,就把自己向破鞋一样丢了出去,人前的风光如昨日黄花。

    到现在,自己醒来,自己哪里是什么威名赫赫的十常侍、黄门令,自己始终是一条……狗罢了。大殿外的士兵也像拖着一条死狗一样,将王甫拖入掖庭,那里会专门是处理皇宫内犯事的宦官、宫女。皇家的奴婢,还轮不到放在菜市口咔嚓一刀的那样处理。

    在这个阶级分明的时代,一些人的奴婢,比小地主过的还要滋润。即使到了现代,莫不是如此,大领导的司机,可比乡下的镇长分量大吧?

    何苗慢悠悠的走在了最后面,冷眼看着欣喜不已的党人和士族们,世家的骄傲、生长于妇人之手的他们,虽然有对于天下的慈悲和己任,但是总是那么天真。

    政治容得下天真的人么?他们不会反省为什么皇帝对他们的疏离,十常侍们违法乱纪,为何总是视而不见?

    灵帝轻车入宫的时候,他们在哪?

    十常侍们歃血为盟,亲提刀剑为灵帝向窦氏夺权的时候。他们又在哪?

    恒、灵二帝,掌权之时,已然成年,而他们的权力从外戚宦官中夺来,却为何要一次又一次的宠幸新宦官和外戚?君不见赵高与霍光、王莽乎?士族们不知道,他们也不会去想,他们一次又一次在宫闱之变中扮演多么差劲的旁观者角色。

    何苗现在头痛的是和那个妹妹何贵人怎么解释这个事情。

    “何议郎,贵人有请。”一个小黄门跑过来低头耳语了一声,让何苗的眉头皱了起来,说曹操,曹操到啊。何苗不动神色的整理了一下衣冠“知道了,带路吧。”

    且说刘辩这边,他回去洗漱完毕,拿着食盒,避开了朝臣们的“下班高峰”,从侧门直抄北宫而去。他已经收到刚刚廷议的消息,要救的那个人,刻不容缓了。

    “殿下,到了。”黄忠在车驾门口提醒到。

    “老黄,劳烦你在这等我啦”周围的宦官宫女没想到这位小殿下对自己侍卫这么和气,想必也是一位和气的殿下。一些人对刘辩的表情也不是那么刻板了。

    皇宫等级森严,差一级,在宫中的待遇也是天差地别。并不是所有的小黄门都想当十常侍,很多也是苦命人为讨口饭吃,净身进了宫,若是能攀附到一位好说话的贵人身上,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也就是他们所求的了。

    很可惜,除了个进宫的王宫人好像对人挺和气,董太后,何贵人那些人对他们只是生杀妄夺!怕还来不及,何谈亲近。

    “诺。”黄忠板着一副脸戍卫在车旁,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不过还有狗腿子饶文,他早就一旁笑呵呵的拉着一些熟识的小宦官和宫女把一些宫里买不到的新鲜玩意当做小礼物送给他们,并且让他们带给他们熟识的一些其他宫里的宦官。

    有这个好狗腿,刘辩就不怕在宫里消息蔽塞了。毕竟,刘辩不住在宫里,如果没有消息来源,宫中一旦有变,自己却只能傻乎乎的当观众。

    宋太宗如果不是派去前去通知赵德昭登基的小太监是他的人,掉个头去赵王府先通知他了,皇帝挂了,儿子有好几个,哪轮的上弟弟登基。刘辩深知笼络他们的重要性。

    刘辩还小,皇宫的大殿皆有高高的阶梯,主要是为了防水防涝和皇帝至高无上的庄威,附带还能做军事堡垒用途,算是帝国最后一道防线,可是若是敌军都已经攻入皇城,城外的几道城墙尚且挡不住敌人,这高高的阶梯又何能挡住呢?

    皇城一旦被破外宫,基本就宣告失败了。刘辩还小,上这么高的阶梯一般都让贴身太监背着,可是刘辩通常很倔强,总是自己一步一步的爬上去,这让周围所有的宫女、宦官、侍卫们都提心吊胆,若是刘辩一个脚步不稳,摔了下去,他们都得掉脑袋。

    好在这次刘辩比较急,还是让小蚊子把自己背了上去,宫内进出早有传报,十常侍赵忠站在门口接引,恭恭敬敬的朝刘辩一拜,再将刘辩引入殿内。

    “拜见父皇,愿父皇万寿无疆,万岁万岁万万岁!”

    人还未到,马屁先来。刘宏的心情本来不好,自己的儿子这么拍老子的马屁也不得老感大怀。但是刘宏还是板着脸训道“在宫外尽学些油嘴滑舌的。”

    刘辩一听刘宏这话就此打住,知道自己的老子只不过在板着自己父亲的威严,拍的他还是挺舒服的。

    刘辩爬起来,欢快的走到了刘宏的身边,挤开了张让。拿着自己的小拳头给刘宏一边捶背一边笑嘻嘻道“好久没见父皇,想煞孩儿了,孩儿自己开了客栈正红火了起来,便让他们准备了几道佳肴,让父皇也来尝尝鲜!”

    刘辩拍了拍手,饶文将几道菜肴摆好,战战兢兢的呈了上来,皇帝老子可不想自己的小殿下好说话,这要是泼了哪道汤水多的,说不定都要掉脑袋。

    “难得你一片孝心!”估摸着午饭时间也快到了,刘宏也正饿了,菜品也被人精心的布置得十分好看,闻到不同于日常所食的菜香不由得食指大动。

    正要动筷子,却听旁边侍立在一旁的十常侍张让阻拦道“皇上不可,虽然这是辩皇子带的吃食,但毕竟是宫外头的,辩皇子年幼,暂不明事理,恐外人作乱。还是让奴才们先试毒再尝?”

    张让说完,转身对着刘辩欠着腰,赔着笑,请罪道“辩皇子,奴婢该死,但奴婢职责所在,还请殿下责罚。”

    刘辩笑脸不由得僵硬了起来,张让对他的针锋相对不由得让他心中恼怒,刘协还在肚子里还不知道男女呢!张让针对之意显而易见,真觉得弄翻了王甫,自己就能独掌大权了么!

    刘辩一脸天真无邪道“张爷爷岂会有罪,洛阳城皆传,帝曰张让我父,赵忠我母。张爷爷职责所在,辩儿岂敢多言,但这些酒菜早已让小蚊子亲自看护做好,起锅之后,小蚊子也已经亲尝,张爷爷多虑了。”

    刘辩一番看似天真的话真把张让吓出一身冷汗,立马跪地呛头请罪道“奴婢忠心耿耿赤日可见!这定是朝都残余党人作祟,妖言惑众,奴婢岂敢行此大逆不道之言,还请……陛下,还请陛下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