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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迷茫
    敦煌并不比瓜州城大多少,可两者的繁荣程度,却是天壤之别。

    一进入城门,热烈欢乐的曲乐声与喧嚷嘈杂的叫卖声就不绝于耳。

    大街上,穿戴中原衣冠的汉人,身着竖领箭袖的突厥人,穿着翻领袍服的波斯人,身披恰达的天竺人,以及露着半肩的昆仑奴,各色人等摩肩擦踵,大车小车,穿梭来去,骏马骆驼,熙熙攘攘。

    街道两边,演杂技的,摆地摊的,推小车的,为邸店拉的,当垆卖酒的更有甚者似乎还嫌不够挤,干脆以穹庐为帐,以毡为墙,沿街搭建帐篷,搞起了令行人深恶痛绝的占道经营,把本来就不太宽敞的街道塞得拥堵不堪。

    跟着队伍艰难地行进,李曜不由暗暗咋舌,这里哪还像一座正常的城池,简直就是大号的长安西市嘛!

    何潘义几乎绞尽了脑汁,耗去了大半个时辰,方才带领整个商队通过这条又堵又闹的大街,在城中心转过街角后,最终来到了一片商铺林立的区域。

    何潘义打马转过头来,朝这条长长的队伍缓缓地扫视了一眼,又兀自点了点头,便以首领的身份,向商队中的所有成员下达了最后一道指令:“解散!”

    话音落下,众人立刻爆发出一阵亢奋的欢呼怪叫,只一会儿的工夫,整条队伍便已然化整为零,全部四散开去。

    随后,何氏兄弟与李曜等一行人,径直穿过这些林林种种的商铺,进入了一处异常豪华的七进大院。

    本来何潘仁的住宅已经比长安城里绝大多数高门的府邸更加富丽堂皇,可跟他二弟何潘义的家相比,就显得寒酸得多了。

    只见金灿灿的镶铜大门,两头高大的石驼分立两边,丈高的土墙上不惜成本地绘满了各种精美的图案,正中一座颇具波斯风格的圆顶建筑,其宏伟壮观的程度,堪比中东国王的宫殿。

    身临此情此景,李曜心中忍不住一叹:有钱的胡商就是任性啊!

    待到走入这座大宅,一大群胡婢便蜂拥而至,李曜还来不及仔细打量屋内情形,几个行动麻利的胡婢便七手八脚地将她围拥到一张胡床上,擦脸擦手,按肩捶背,伺候得好不舒坦。

    李曜正闭眼享受,忽然感觉到了一群人的到来,睁眼一瞧,就见一位身材丰腴,五官平平,相貌不甚出众,却气度雍容的中年妇人,在十数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各色美人前呼后拥之下,徐徐地走向了这座大宅的主人何潘义。

    见到中年妇人领着众女盈盈拜下,李曜等人赶紧起身还礼,何潘义忙不迭地迈步转身,与妻子并肩而立,面向李曜等人不好意思地介绍道:“这是内子曹大娘,她幼时伤了喉咙,无法出声,若有失礼之处,还请各位见谅。”

    除了何潘礼、何潘信两名何家子弟以外,其他诸位来心里都登时一突,这何潘义会娶一个哑女为正妻,不用猜也晓得这妇人是大有来头的,于是纷纷上前温言问候,而曹大娘的性子看起来也很和善可亲,为了便于相互交流,双手不停比划着最简单易懂的哑语手势,一时间回应得不亦乐乎。

    原来这位曹大娘是沙州从化曹氏族长的嫡女,从化曹氏是南北朝时期移居敦煌的昭武胡人后裔,经过上百年的繁衍生息,已然与东汉时期便居于敦煌的中原大族悬泉曹氏人口不相上下,也正因为敦煌有两个曹氏大族,所以后世的史学家们一直为归义军的后期统治者曹议金一族的血统来历而争论不休。

    虽然目前从化曹氏的政治地位还远不如悬泉曹氏,但他们几乎全族皆商,在隋末唐初重商主义极为盛行的敦煌,几乎主导了整个地方上的经济发展。

    而何潘义虽然做的生意都极为暴利,可若他没有与从化曹氏联姻,没有从化曹氏的鼎力扶持,却也绝无可能会在从商不到十年的时间里,变得这般富可敌国。

    众人一番套寒暄完毕,何潘义便为每人安排休息住处,给李曜配了一个单独的小院,而且还增派了十八名婢女,专门协助小茴和小萱伺候她的生活起居。

    整个小院仿佛置于花园当中,四周各色花木环绕,阵阵芳香扑鼻,其环境之优美,与她那所谓的义姊妹庐陵公主的府中居住条件相比,也是不逞多让。

    李曜住进来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与鱼巧巧在超大的浴桶中舒舒服服地洗澡。

    李曜这些日子里成天泡在女人堆里面,早已习惯了与女伴们光洁溜溜地坦诚相待,她看到鱼巧巧红扑扑的稚嫩脸蛋,以及那尚未发育完全的身体,只是觉得很萌很可爱,丝毫没有产生任何企图“拔苗助长”的犯罪冲动。

    当然了,因为受到脑海中男性意识的影响,李曜现在的心理特征与纯粹的女性依旧还存在着一些差异。

    两女泡了约莫小半个时辰,鱼巧巧自我感觉洗得差不多了,准备爬出浴桶,于是当着李曜的面,竟毫无防备背过身去,不想一个八月十五月亮般的小屁股就光明正大地展现了出来,李曜被晃得两眼一花,头脑登时发热起来,随即就不由自主地伸手过去重重地揉了一把。

    鱼巧巧大窘,仿佛一只屁股中箭的兔子,蹭地一下跳出浴桶,连耳根脖子都几乎红了个通透,不过这位小姑娘似乎没有意识到李曜刚才在揩她的油,只道是对方跟自己开玩笑,居然还侧过身子,把半边屁股对着李曜,指着对方留上的印记,气呼呼地嗔道:“阿姊好讨厌,把人家的屁股都捏青啦,这次不给你按脚了,哼!”

    说罢,她就赶紧擦了身子,披上簇新的换洗衣裙,逃也似地跑出了浴房。

    李曜看着自己的“安禄之爪”,心里既有些得逞之后的欢喜,又有些迷茫。

    李曜所迷茫的是自己在完全失去了男人的生理特征之后,为何还会突然做出这种行为?

    而更令李曜不解的是,她竟然还发现自己的心里产生了一丝快感。

    发了一阵呆之后,李曜便端出了自诩为高尚的情操,心安理得地想明白了:这种快感,大概就是成功恶搞别人造成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