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回来,李榕心情很好,奶奶也乐得合不拢嘴。三人又如以前其乐融融。
此时李威则快要愁死了!天气越来越热采茶的钱越来越少。原木指着的果树倒是挂满了果子,但是叶子不知道为什么黄了许多。不再像以前那样绿的油光发亮,无力地挂在枝头。
李威估摸着可能是缺肥了,到小城里农店资一问,乖乖!上一回肥竟然要好几千!就跟抢钱似的!问题是人家还不赊帐,说是不认识!
虽然李榕也开了农资店,可是把自己的钱给她?做梦!李威又找了张大爷,张大爷也没去看一眼,猜测道:一般叶黄了说明缺肥了,买点尿素洒一洒就行了。
可这一买就得二十包!那也得二千块钱呢!这么长的时间也就攒了四五千,这一下子就用去了一半。李威和高兰的心好似在滴血!
李威上好肥已是十来天后,最先撒肥料的地方,树叶隐隐有变绿的迹象。李威很是满意,不错,还行!看来种柑橘真若张大爷说的一样,挺好管理的,缺肥就上些尿素。
他对年后的丰收又多了些期望。
这段时间,他与高兰都不再去赌,也去打过几回麻将,一共输了几百块,实在是心疼的难受!到了晚上,茶林上密密麻麻的芽头和牌局交相浮现在眼前,让他俩唉声叹气,久久不能眠!
俩人亦在慢慢适应着没有李月娥的生活,渐渐被迫独立起来。偶尔高兰喋喋不休的抱怨中会提到消失的李月娥。而李威则将担忧深埋于心底,或许连他自己也没意识到,只是时不时地梦到母亲,醒来时往往泪流满面。
“妈,不要走,不要走!”
李毅又做恶梦了,他梦到自己变成了个小孩子,孤苦无依,李月娥却一边向他挥手一边离去。他哭喊着却无人理睬,看着母亲离开,万般无助!
高兰被他吵醒了,满是怨念,狠狠地踹了几脚,李威方才从抽噎中醒来。高兰仍不解气,又踢了他两脚。
“大晚上的,鬼哭狼嚎的!你不睡不打紧,别影响我睡觉!”高兰抱怨着又昏昏欲睡,李威却彻底醒来无法入眠。
这一晃三个月过去了,可李月娥却依然音讯全无!以前任她再怎生气也绝计不会抛下他不管不顾!而这一次一走就是三个月,仍然没有一点要回来的意思。
而且李榕还出去找过她,却不见李榕带着人回来!没找到?还是她压根就没找过!这一切他都不得而知!还不能去问人!而且还无人可问!
到现在,无论是小区的还是村里人都躲着他。这家伙一犯起浑来,那可是六亲不认,可是会玩命的!谁嫌命长会上赶着攀交情?万一这哪天发起疯来可是会要命的!
李文海肯定知道!他现在活脱脱的就是李榕的管家,啥事都绕不开他,啥事都有他在里边出谋划策!可是李威也不敢去问啊!除夕砸了他的小卖部,这事不是还没了吗!那时有李月娥护着,可现在不是人不见了么!
问李榕?拉倒吧!本来看在她肯将果园退出来的份上,以后她有困难了,看她可怜可以酌情帮她点。可她却太不识好歹,既然都把话说绝了,那就没啥好说的了。
李威完全活在了未来的幻想中。一切都那么美好,真实。就像是一场梦,醒来便是天堂。而现在,他只须熬过这最后一段噩梦!
李威从床上爬了起来,干脆就坐到沙发上,抽着烟,幻想着未来,也思索着要不要去找自己的母亲。
以前不觉得,可李月娥失踪的3个月,事事都得自己去做。现在洗衣做饭带孩子都得自己做,柴米油盐都得自己买,才知道当家难,做家务苦。
现在他才知道啥叫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若是能多一个人帮衬着,那就会多份收入,生活就会轻松一些。
那找把她找回来?可是上哪儿找去啊!人海茫茫,找个离家出走的人好比大海捞针!
再者,家里也没钱啊!就剩两千多块,能干个啥呀,转眼就花没了。这接下来还要给果树上几次化肥还愁着钱没出处呢!哪还有往外拿的!
以前那李榕到底是怎样熬过来的!哪来钱上肥?李威想着想着又开始琢磨,李榕到底怎掉渡过的。难道真如别人所说,她做了些不干不净的事情?李威一下子兴奋起来,这下子终于抓住她的小辫子了!看她以后还敢横!
李威终于找到了平衡点,原来不是自己不如李榕,是李榕的钱来的不干不净!难怪李文海和刘三之类的都处处护着她!
这下李威很快便又睡了过去,关于母亲李月娥的事,他又彻底抛之脑后。
第二天,采茶的时候李威便将这重大发现分享给了高兰。
“兰子,你说这茶林果园都投产了,咱俩的钱还远远不够用,李榕从小苗管起来的却还有钱?”李威故意问高兰。
高兰头也不抬只顾着两只手不停地采茶,“我哪能知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李威一乐,“我大概是知道原因了!”
“什么原因?”
“嘿嘿,”李威故作神秘,“你看,李榕的流言多吧!”
“多。一会儿出个花样!反正挺能折腾的!”
“李榕和李文海刘三的传言!特别是李文海,那流言从来就未断过!为啥?空穴来风,事出有因!”李威说的头头是道,很是兴奋。
高兰一惊,望着他,都停了采茶,“你说你姐跟李文海有一腿!”
李威脸一沉,“谁是我姐?我没姐,说她是我姐我都嫌丢人!”
高兰也是一乐,彻底来了精神,“不会吧!那李榕挺那个嘛!还真看不出来她是那德行!平日里装作圣人一样!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这下可算逮着她的小尾巴了!让她蹦,看她能蹦多高!惹火了我,扯掉她那张假仁假义的皮!让人看看她那张龌龊的嘴脸!看她还有脸待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