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榕李二天去面馆上班轻松了不少,可是也冷了不少,下车后冻得直发抖。
老板娘赶紧招呼她进去烤烤火暖合暖合。她笑着说,“鸟枪换大炮了?”
李榕憨厚地笑了笑,“自车行稍微远一点就不行了。就只好换了。”
“换了好,自己方便多了。明天可不能穿这点衣服,别冻感冒了。”
李榕对她笑了笑,“知道了。谢谢老板娘。”
老板娘不解,“这有什么可谢的。”
一天的忙碌又开始了。吃了午饭,收拾好店铺,李榕便又如往常般要回家了。老板娘叫住她,“李榕,等下。”
李榕有些不解,“还有事?”
老板娘笑笑,“走,去给你买件衣服。”
李榕拒绝道:“不用,我有衣服。谢谢你的好意。”
“叫你走就走,咋那么多话!你看你来来回回就那么两身衣服!”从李榕平时衣着,老板娘就知道她境贫寒。正值女孩子爱打扮的年纪,却只有两三身衣服。虽然穿的干净整洁,却也掩不住有些寒酸。
这一年多来,李榕倒是一点也没透露过她的家庭。店里众人说说笑笑她也不插话,只是跟着腼腆地笑笑。这倒是引起大家的好奇,别人问她却笑笑不答。老板娘跟她一起走着走着便聊了起来。
“李榕,你家就你一个还是有姐弟?”
“有个弟弟。”
“哦,那你们几口人?”
李榕吐了口气,“就我和奶奶。”
老板娘听了脚下一顿,她知道李榕家穷却没想到会如此艰辛!就只有祖孙俩,这日子得多苦!她看着李榕,眼里不由多了些许怜悯。
“你,你,唉。”老板娘叹了口气,“那你们咋生活?”
“其实现在好多了。还得谢谢老板娘肯留我在店里。”
“别老板娘老板娘的,叫陈姐!”
“谢谢陈姐。”
“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
李榕笑笑,“没有,我们现在过得很好。谢谢陈姐。”
“是我该好好谢你!这一年我都减少了两个员工,若不是你肯干勤快,都像她们那般得过且过,一年下来人工都得多付两万。”陈姐是直肠子的人,也不藏着掖着。
李榕苦笑,“我打的第一次工第一天就被辞了。当时真的还不习惯,脚走的麻木了,和一个客人撞了下,打碎盘子还割了大口子,老板娘骂了我一顿就把我赶走了。接连找了好几个工作,人家都不要我。若不是你肯用我,我和奶奶还不知道会过成什么样子。”
陈姐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背,“那是他们的损失。”她也没想到当初只是见一个小姑娘怯怯懦儒的,心生怜悯便留了下来。没想到这女孩后来却如此尽心尽力地为店里做事,任劳任怨。
“陈姐,其实你不用给我买衣服的,我过了年可能不会来了。我种的茶开始投产了,会忙不过来。”
“一码归一码,这是我的心意与来不来打工无关。我娘家就在茶乡,采茶的收入还行。你种了多少?”
“折算下来有十来亩吧。”
“啊?!”陈姐被惊了一下,“那可有得你忙的。不过收入也挺可观,好好干。”
“嗯,一定会的。”
两人逛了一圈买齐了一身,衣服裤子鞋帽子围巾手套。又为李榕奶奶买了一身新衣。李榕心里暖暖的,很是感动。
面馆依旧腊月二十八开始歇业。二十七,陈姐把所工资结清,去饭店吃了顿饭算是为李榕饯别。末了,陈姐又塞了三千块钱给李榕,说是奖金。
李榕拿着这笔意外之财,打算买件礼物送师父和干妈。可是送什么好呢?干妈家里没装电话,与小薇联系很不方便吧,不如就送手机吧。
李榕进了家手机店逛了起来。2005年初,手机开始进入千家万户了,可普及率却还很低,手机价格也挺高。最终李榕花了三千多块钱,买了两部诺基亚,一部送给干妈一部送给师父。
到了师父家,她便迫不及待地拿出了礼物,送给师父。师父看了眼手机包装盒,笑了,如沐春风。他从自己包里掏出了一部手机。
李榕有些尴尬,便想将它送给师母。王香云则笑着推回她自己手中,“我没有什么用,用你师父的就行了。你现在才是真的需要。”
李榕有些无奈,王香云摸着她的头,“你有这份心就好了。我和你师父心领了。但是你更需要它。以后等你日子好了,你送什么,我和你师父都不会推辞的。”
李文海满意地笑着道:“外界信息很重要,好好利用它。”他当然知道信息的重要性。他现在就是省城一家老牌酒楼的隐形股东,掌控着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他得在各家竞争对手间品尝他们的菜式,并仔细备案,将菜式的特色亮点和改进方法以及原料佐料一一列举出来,并做相应的对策。这些年那些竞争对手屡屡败北,正是因为他这位隐形厨神。
看到李榕开始重视信息起来,李文海很是欣慰。
次日,李榕来到小薇家,并将手机送给了干妈。干妈自是爱不释手。以后跟小薇联系就方便多了。再也不用那么麻烦了。
“你看我妈乐得!恐怕以后心里只有你这干女儿就没我这亲生女儿了。”小薇见妈妈乐得合不扰嘴。
李姨点头道:“对,以后不好好孝顺我们,就不要你了!”
几人都笑作一团。
李姨转过来,欣慰地看她,心疼道:“以后不要买这么贵重的东西了。你手里不宽裕,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李榕点了点头,“知道了。”
接着四人又开始说说笑笑。
李姨突然想起问:“李榕,你种的茶咋样了?”
“我估计今年能采了。只是我还不知道该怎样采茶。”李榕有些发愁。
李姨笑了,“这简单得很,估计正月底我们就要开始摘了。到时你过来看看就会了。”
李榕有些不敢相信,“真的看看就会了?”
李姨笑了,“你为以有多难?不过能摘多少就是另一回事了。”
“哦。”李榕才如释重负般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