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睛。
黄昏的光照进了厅堂,洒在了这个武将世家古朴的桌椅之上,洒在了白衣青年的衣袍之上。
贺氏紧紧闭了眼睛,鼓了好大勇气,才道,“她现在很好……万万人之上,是……是……”
沈南风抬首,沈忌同样瞪大了眼睛——
“是皇后娘娘。”
沈忌:“!!!”
沈忌慌忙地扯住贺氏的衣袖,“不可能,不可能的对吧?!”
怎么会,那个人怎么会就在这么近的地方,怎么会……竟然就在今日,她还与他那么近的jiāo谈,甚至对他那样好看地笑。
甚至……甚至他还有可能促成阿父与她,差一点……就差一点啊……
“是,那烙印绝不会错!”贺氏笃定道,“这世上只有阿月会有那枚烙印,是不是,法生?”
贺氏揪住了自己的下裙,满眼愀然地望向了沈南风。
只听那长|qiāng滋然,拖曳而下,沈南风站了起来,手握着长|qiāng,跨步向外走去。
“法生,法生,你去哪儿?!”贺氏心道不好,也管不得再多,窜身去拦住沈南风。
沈南风长|qiāng一横,冬日的风吹动了他猩红色的披风,“去找她,问清楚。”
“她不记得你了!”风亦吹乱了贺氏的额发,微微遮住了她焦急的神情,“包括我,稚儿,她都不记得了。”
“我知晓……”沈南风异色的双瞳在夕阳下宛若最为璀璨的琉璃,一只深碧,一只浅灰,那般美丽,也那般坚毅。
“我不会打扰她,我只想问她,这些年去了哪儿,过得好不好……”沈南风嘴角嘲讽似地微弯。
对的,他有什么权力去干预她的生活?
当初不行,现在更不行。
“可……可那是皇城,你若擅闯,皇帝小儿岂会饶你?!”贺氏担忧道。
他们沈家一直是皇室的眼中钉肉中刺,当初正是由于他家法生手握兵权,当年云皇后才会向哀帝进献谗言,将阿月掳了去。
随后数年,云皇后便倚着阿月的安慰做威胁,令法生替她卖命。
甚至法生受她威胁,助她夺得了帝位之后,在一次宫廷宴席中,法生趁着醉酒进言,希望得见阿月一面。
那云帝是怎么说的?
贺氏永生永世不会忘记那句话——
“谁?”云帝坐在高高主位上,醉颜迷蒙。
“贺揽月。”法生跪地,一字一句道,“臣之妻。”
“贺?她明明姓沈!”云帝狠狠掷了一个酒壶下去,正砸到了沈南风额头上,登时血流如注,“沈法生,别以为孤不知晓你那妻子是怎么来的?”
“同源相亲,混淆血脉,这是畜生才做得出来的事!”云帝斥道。
沈南风不顾额头伤势,狠狠磕了几个响头,“臣与妻自小定亲,清清白白,还请陛下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