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米汤,她的眼睛就像长了白色的翳一般,看不清人。
不知为何,她越来越记不清天数与东西,前些日子的事,那个少年的事,也渐渐从她脑海里,像被橡皮擦抹去一样。
她开始每次醒来就在脑子里想一想那个少年的话,那个少年的动作,她不想忘记他。虽然不记得他是谁了,就是潜意识里,不想忘记他。
她有个感觉,如果真的忘记了他,就好像做了一件这世上她最后悔的事情一样。
然而,事与愿违,那些记忆,却依然若天河之水,潺潺地从她脑海里流尽……
当最后一天,她醒了过来,觉得自己要想起什么东西,却怎么也想不起的时候——
她哭了。
不知为何,她的眼泪流下来的时候,脸就灼烧般地疼痛,痛得她像野兽一般,虚弱地嗷嗷直叫。
“可怜……“平楚老人及时发现了她的异状,迅速以金针一扎,明月辉两眼一黑。
晕倒之前,她依稀听到了平楚老人的在说,“这根金针扎得这样深,记忆流逝还是小事,怕不是要变傻。”
……
……
明月辉躺在一张床上,这章床很大,比窄□□仄的马车要宽敞得多。
她听到一男一女两个声音,男的那个是平楚老人,女的那个就声音来说,异常嘶哑苍老。
”芳尘,这张脸皮可是为师好不容易寻到的。这张脸皮的原主是名十六岁的小女郎,那女郎有个诨名,叫做赛天仙,乃她们十乡五里最美的姑娘。”
“可惜其父母贪赌,将她卖与一肥头大耳的乡绅做妾。赛天仙原本的小相好想去抢回小娘子,却被打得四肢残疾,形同废人。”
“女郎以脸皮为代价,求得为师为那可怜的小郎君医治,为师心肠好,还白送一个乡绅灭门套餐。”平楚老人以颇为愉悦的声音道。
“师父,妄造杀业不好。”女人道,苍老又嘶哑,听起来很是可怖。
“好好好,我家芳尘最是善良了。”平楚无奈道,“为师的意思是,这张脸皮这般好看又这般珍贵,你何苦要让给这个新来的小妮子?”
“她比我可怜,她也比我更需要一张新的脸。”女人平静道。
“那你怎么办?”平楚老人有些焦急。
“罐子里还泡着一张没用过的脸皮。”女人答。
“那张不行,是个四十几岁的老女人,生了八个孩子那种,脸上都是黄褐斑。”平楚有些嫌弃,“我家小芳尘年纪还小,怎么能用那种脸。”
“反正给我也是浪费,师父,你知道我用不了两年便要换。”女人劝道,“把那副带回来的声带也一并给她换上吧,声音而已,芳尘还能两年。”
“芳尘,你——”平楚老人看不下去了。
“师父,哀牢山孤寂,芳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