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银针、血槽、转轴、小竹管,心灵手巧的陈凉真很快准备好了一切。
期间有管家过来传话,说是府上来了重要的客人,请晋王与表姑娘过去一叙。
明月辉几经推辞,说是晋王有疾。
管家踟蹰了半响,道,”客人希望与表姑娘一见。”意思很明白了,晋王司马沅在世家眼中根本不值一提,相反袁曲的地位却是要重得多。
“告诉那位客人,袁曲的夫君病了,作为妻子,她理应以夫君的安危为重。”明月辉扶住门扉,不卑不亢,掷地有声地回答。
管家自知劝她无望,只得灰溜溜地走了。
明月辉闭门,在陈凉真的姜茶下稳定了心神,紧接着一枚空管的银针chā入了她的手臂,血yè通过竹管流入了昏睡过去的司马沅体内。
司马沅的另一只手臂则被扎了一根极粗的针,直直扎进了骨头,黑色的yè体混着血yè缓缓滴落进了手臂下方烤着小火的木桶内。
那黑色的yè体一进木桶,便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yè体卷曲起来,分离成了一只只仰趟着的,不停地挥舞着肢体挣扎不已的黑色小虫。
明月辉别过眼,她见到这种场景还是忍不住想吐,因为实在是太过猎奇了。
博山炉悠悠燃着熏香,明月辉因失血过多昏昏yu睡,她暗自掐了自己大腿肉强打起精神。
不知过了多久,她坚持到司马沅另一边手臂再也不会流出黑yè,朝一直于司马沅头部施针的陈凉真递去一个安抚的眼神,便两眼一黑,失去了意识。
陈凉真赶紧撤了针,奔过去接住明月辉,旋即又粗暴地一拔司马沅手臂上的银针,狠狠看向床上面色苍白,额头细汗直冒的司马沅——
“司马沅我告诉你,你此生若负殿下,我陈凉真就算拼了命、化作鬼,也不会放过你!”
亏司马沅能忍这么久,她早已在施针之时就扎醒了他,也让他听全了她们的对话。
陈凉真就想让他看看,这世上到底谁才是对他好,谁才是对他坏。
想让他的心因薛快雪的背叛受千百遍煎熬,想让他的身体感受扎针放血难以忍受的痛苦,更向想让他清清楚楚地知道,明月辉对他的恩,对他的情,他此生此世都报答不了。
方才几个时辰,连放了整整一盆血,被陈凉真扎了几十针也不吭声的司马沅,紧紧握紧浸满了汗渍的拳头……
陈凉真知晓司马沅是个重情义的人,明月辉这般沉重的恩情,她就要看他,怎么去还?!
……
“阿楼,芳尘呢?”裴元知抬手,让管家起来说话。
“晋王妃……晋王妃她说……”管家瞧了一眼坐在裴元知左首的高贵客人,吞吞吐吐不知该如何说明。
这位贵客天生好像就有种让人无法拒绝的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