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当我从昏睡中醒来时,看见一长须老者正在床前为我诊脉。
头还很晕,我一闭眼,又昏睡了过去。
当我再次睁眼,房间里已没有了人,屋内飘荡着淡淡药香,我坐起身来,发现身上衣衫完整。
我抚着头,忍着浑身不适开始回忆昨晚的事情,思来想去,记忆只大约停留在开始沐浴,后面的事便模糊不清。
我应是受凉生病,可身上的衣服是谁帮我穿的?
难道是……湿婆?
我刚想到此处,就闻房门被人推开,我精神一震,立刻撑着半个身子向门口望去,却见是小厮景山端着汤药走了进来。
“夫人,您醒了,快喝药吧。”景山放下托盘,小心翼翼将药碗端于我。
我捧着碗,一口一口喝着,突然想起昨日湿婆说他武功不俗。
我又不着痕迹地将他打量了一番,却看不出什么端倪来,便开口问道:“景山,这是怎么了……我夫君呢?”
景山接过空碗回道:“夫人受了风寒,持续高热,大夫才刚刚走,元华公子正与我家公子在一处。”
我点点头不再说什么,喝了药头还很晕,便又继续睡下。
昏睡前,只在心中哀叹,这次真是得不偿失,不仅人没扑倒,还重病一场……稍晚,又饱睡了一觉的我幽幽醒来,刚一睁眼,就见湿婆正坐在屋里的圆桌旁,手中拿着一卷书册,正慢慢地看着。
我眯了眯眼,觉得这副画面太过美好,烛火映照下,那桌前美人,一身素衣简饰,如瀑的长发只稍稍绾起,光洁饱满的额头上没有第三眼的血裂之痕,长眉微扬,一双琉璃眸子倒影着一抹淡淡的暗红,乍一看去,并不明显。
此时的他静静地坐在那里,少了神只的华光,却未少三界主神的尊贵气韵。
那容颜恰似一俊俏少年,眉目绝艳,潋滟惑人,又风华无双。
可他只需稍一抬眼,便让人知,完美的皮囊之下,那肆意高傲的灵魂,不得染指一丝尘埃。
虽失了记忆也使不出神通,但他从未表现出过丝毫慌乱及无措,面对陌生的周遭,亦从未失过自己的判断。
这一瞬,我忽有所惑,就算我再口灿莲花,他也未必相信,也更不会入我的局……不过话也说回来,我这布的算是什么局,粗劣到就差霸王硬上弓——霸王硬上弓?
这似乎也是个不错的主意,我想着想着又笑眯了眼,心中开始了另一番算计。
“醒了就起来把药喝了。”
突然,湿婆平静地开口,视线仍旧落在手中的书卷上。
我微愣,方才自己醒来连动都没动一下,竟然被他发现了。
我看着桌上的汤药,动了动身子,发现身体已轻盈舒缓了不少,头也不似先前那般胀痛欲裂,我刚一起身,却忽生一念,便哼哼两声,又躺了回去,装模作样地扶着额,虚弱道:“夫君,我头还很晕,起不来……”
闻言,湿婆终于放下手中书册,看了我一眼,却不言语。
我被那眼神看得有些心虚,但转念一想他又不是我肚里的蛔虫,怎知是真是假,便更理直气壮地哼声连连。
偷瞟的余光看见桌前的男人微微皱眉,然后放下手中书卷,起身端了药碗,走了过来。
“你的气息平稳,比两天前深厚有力了许多,怎么还没恢复?”湿婆不咸不淡地瞟了我一眼,将药递给了我。
我的另一只手还在被子里比v,突闻此言,干巴巴地笑了两声,“是吗……我已昏睡了两日?”
然后赶紧坐起,接过药,低着头,咕噜两口喝了下去。
药很苦,我却喝得窃喜不已,湿婆肯为我端药,我感觉自己已经成功跨越出了历史性的一步——可将碗递回给湿婆时,这才发现,我手臂上的纱布已经更换过新的。
“你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我这厢才刚察觉,那厢他已开门见山地询问。
我呼吸一窒,当下急思,不太自然地回道:“之前遭遇了流寇……”
“两个月前?”湿婆放下了碗,转身回到床边,睨着我,“大夫说你手上的都是新伤。”
我登时词穷,该如何解释?
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
“夫君。”我拉着他的衣角,开始试着瞒天过海,“我自幼就体制特殊,但凡受了伤,就难以恢复,伤口总是要过上许久才会慢慢痊愈。”
湿婆听了,略是思索,眼中闪过一抹明显的质疑,我深知这话题危险,容易被追问得漏洞百出,立刻拉了他的袖子,皱了脸道:“夫君,我又有些晕了,咱们早点歇息吧。”
说罢,我又向里挪了挪,空出大半张床位,眼睛冒出小小的星星眨巴着,目光盈盈地望着他。
湿婆静看着我片刻,终是一挥衣袖,灭了桌上烛火,上了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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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四章扑倒成功?
灯火熄灭,房间顿时暗了下来,湿婆合衣仰面躺在我的身侧,我的心“砰砰”直跳。
蜀地春夜露寒,这床上有两条被子,一条我盖着,另一条自然是他的。
我窝在被子里,心思荡漾,想着前晚高烧的昏睡中,迷迷糊糊间似乎也碰过湿婆,好像还抱了他。
又似乎还忽略了什么事情,我凝神细思,蓦地一惊,只觉全身上下又热烫了起来——我所有清晰的记忆,都停留在出浴的那一刻,只记得自己赤裸着摔了一跤,而后就有人进了房间……如此想来,那我已经被他看光了,后来他还帮我穿了衣服——思及此,我的心潮更加澎湃,偷瞄着身旁的男人,真想化身为狼一扑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