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的。”
然后一路上,小七爷就给宋观介绍起来了房子里的各种有故事的家具,比如这口大钟里装过死人啦,那个chā蜡烛的灯座戳死过人了……
宋观一开始还有点猎奇的感觉,但听到后来也就麻木了,他边走边评价了一句:“其实,你们家是凶宅吧。”再想着自己一路七拐八拐的走过来,他觉得如果没有小七爷带路,他估计会在这屋子里迷路。说起来,这屋子的上下两层楼的布局有点像博物馆,当然,比博物馆绕得多了就是了,总之这种地方一点都不像是个适宜安家的地方。
“你这样一说,倒还真有点像。”唐宋轻笑了一声,听不出这笑里到底带着什么感情色彩,他说,“几年前我哥在这里开了‘生死局’,二十来个人吧,这屋子所有出口的封死,然后我哥让他们自相残杀,活到最后的那个人就能活着走出去,结果最后一个人都没活下来。那录像还摆着我哥房间里,被整理剪辑过了,只是看看的话,都快赶上大片了。”
宋观:“……”
大pào灰他干了那么多违法的事情,居然到现在都还能生龙活虎地蹦跶着继续制造小pào灰,居然还没被人举报抓起来,真是见了鬼了,变态的世界果然不是他这样的凡人能理解的。
而且三更半夜,在黑漆漆没灯光的凶宅里讨论这样凶残的故事,真的非常不合适。宋观揪住小七爷说:“不谈这个了,我们还是快点……”
然而话音未落的一霎间,像是所有的灯光都被开启,整个屋子在刹那间灯火通明,亮得恍如白昼。太过刺目的光线,宋观不得不伸手在眼前挡了挡光源。这陡然亮起的光亮,让习惯了黑暗的眼睛乍然间有一瞬的刺痛,甚至视网膜上残留下了光影幻象,于是整个世界有了短暂的模糊。
冷的仿佛是冰凌一样的声音在上方的位置响起,那样的音量并不响,但在这偌大的屋子里回dàng得却是这样的清晰,像冰冻三尺的寒泉,一字一句,都带上了一点渗入骨头里的冷意。
“唐宋。”有人开口这样说道,“你要去哪里?”
好半晌,眼睛才终于适应了这突如其来的光亮,而这之间,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宋观手虚虚地掩在眼睛那里,他还没能完全从那种“好像被闪瞎了狗眼”的感觉中彻底恢复过来。视线里还留有一点点游离的诡异颜色的光斑,像用显微镜观察微生物时看到的那景象,却经过了半透明的处理,被叠加在了人的视线之中。
但尽管如此,还是能看到东西的。宋观瞅着二楼的唐隋,传说中已经被小七爷下yào放倒了的大pào灰,居然还就这么好好地跑了出来,看那刚刚喊话的模样,宋观心中狂叹一口气,小七爷他办事真是不牢靠。
那厢灯火通明里,唐隋垂着眸子,叫人看不清神色。他一张脸冷白,在过度耀目的光线里,竟显出一种近乎于透白的诡异来,给人有一种不似活人的视觉冲击力,他的声音冰冷冷:“我说过的。”他看着楼下的两个人,眼眸抬了一抬,两只颜色不一样的眼瞳,冷厉里,仿佛有一股血腥气息浮涌上来,“你不可以离开我。”
平静的声线之下,似乎压抑着什么很危险的东西。
他又重复了一遍:“我说过的。”
唐隋将手搭在二楼的扶栏之上,他细白的手指微微蜷缩,那双手还是小孩子样的稚嫩,带一点肉嘟嘟的感觉,他就这样捏着拳头捶了一下栏杆,声音是里再无法粉饰的沉郁:“你为什么总是不听我的话。”
这“哐”的一声锤响使得宋观下意识退了一步回过头去看身侧的小七爷,却发现此刻的小七爷状态很不对头,像是受到了什么巨大的惊吓,唇边原本的笑容就像是遭遇了风雪一般凝结在了脸上,小七爷脸上的那种变化是肉眼可见的,他看着对方面上那原本薄薄的一层血色,慢慢的,就这样渐渐地褪了个一干二净。
不是吧。宋观回头再看一眼二楼的唐隋,大概是站的位置关系,他此时无法很清楚看命白此刻唐隋的面目表情。真有那么可怕?
不怕死且一心求死的宋观,准备再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