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统就像是一辆汽车,它的零部件是各个数学分支,代数几何是车身侧围、偏微分方程是车身顶棚、数论是轮子、拓扑是座椅,等等等等。”
“零部件的制造标准各种各样,各个分支的数学家研究的东西各不相同。”
“而一辆完整的汽车,我们希望它只有一个标准。”
“在我和徐教授看来,如果我们完成了偏微分方程+代数几何的‘焊接’,那么数学大一统的‘车身’结构就被锁定了。”
“下面有请徐教授发表‘基于双曲几何确解的代数几何形新模型’的研究成果。”周雨安说完之后将翻页笔jiāo给徐洋。
徐洋说到“雨安打的这个比方,即贴切但也有些漏洞,总体上来说是ok的。数学大一统不是简单的将各种零件焊接组装在一起,最终形成一部整车这么理想化。各种零件强行组装在一起,有的并不兼容啊,可能会导致汽车打不着火。组装汽车的过程中必然会涉及新的技术要领,使得汽车能够顺利启动。当然了,我们首先要做的是,把这辆‘汽车’组装出来。”
“嗯。”沈奇点点头说到,“雨安和徐教授的构思结合在一起,基本上就是数学大一统的本质了。数学大一统是什么?两个关键词,万宗归一and可执行xing。我们不是搬运工或者组装工,我们扮演的角色是战略统筹者和战术设计者。徐教授,请继续。”
徐洋展示了一个极其复杂的数学模型,复杂到什么程度了?在场的这些数学工作者,他们中的一大半人看不懂。
这很正常,绝大多数的数学工作者在其博士研究生阶段就确定了主攻方向。
有人专攻代数几何,有人主打数论,有人在偏微分方程领域显示出过人天赋。
主攻一个方向,辅修另一个方向,这种学者也有,数量并不少。
精通三个以上分支的数学家,那就比较少了。
徐洋是做代数几何的,他对微分几何、偏微分方程也比较精通,他已算是一个杰出的数学家。
但是徐洋在微分几何、偏微分方程领域没有周雨安这么擅长,而周雨安在代数几何方面也做不到徐洋这种深度。
欧叶在数论领域可以吊打徐洋和周雨安,而她在代数几何、微分几何、偏微分方程等领域同样被徐洋、周雨安所吊打。
此刻,徐洋拿出了代数几何领域中最深奥的东西。
欧叶被吊打了,她看不明白呀,只能保持沉默。
“我解释一下这个模型吧。”徐洋喝了口茶,说到“中心的同事们很了不起,他们构建了双曲几何流的方程组,并求出了精确解。在周室长他们的研究成果上,我和我的学生们建立了这个曲体模型。”
沈奇忍不住说了句“徐教授,你把森收缩重新定义了?很奇妙的构思,我也看到了一些新的东西,老徐果然是大师,这种手法厉害了,艺高人胆大。”
高手就是高手,沈奇一眼便瞧出了本质xing的东西。徐洋冲沈奇点点头道“老沈,既然你看透了本质,那我就不啰嗦了,这个曲体模型的建立过程我直接跳过,只说结论和疑难点。大家没意见吧?”
“没意见没意见。”
数学就是这样,有些东西不懂就是不懂,高手跟你解释一个礼拜你也不见得能懂。
与其不懂装懂,不如直接听高手讲述结论。
高手给出的结论往往具有高度的概括xing,对于欧叶这样的非代数几何领域的高手,她只需知道这个项目中代数几何版块的结论就行了。
徐洋接着说到“森收缩是森重文发明的一套理论,森重文很早就开始研究朗兰兹纲领了,他于1990年获得了菲尔兹奖。森重文的野心也是完成数学大一统,他提出的诸多观点还是很有启发xing的。”
“我们这个模型参考了森收缩中最核心的东西,然后自创了一些内容,我们的初步结论是,广义下的曲体极小模型即使存在也不光滑,而是带典范奇点的奇异簇。”
“说到这里,大家是不是联想到了什么?是的,没错,做着做着,我们发现我们建立的新模型,居然在冥冥之中和霍奇猜想关联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