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养家糊口,毕竟女子柔弱,更适合于经营家庭。但是至少,各位应该想通了,经营家庭和养家糊口是同样重要,甚至更重要的。你们对女子的贬低,意味着你们后代承担的风险。唯有肯定她们的价值,正视她们,扶持她们,你们的家族才能延续下去。”
沈淑窈一番话说的比林菁更残酷亦更实在。孔墨竹不自在的揉了揉鼻子:“小丫头嘴皮子越发利索——我们又没说要打压女子,没见你和你母亲在这里坐着么?可事儿不是一蹴而就的,或许七八年后你嫂子也能坐进这里,十几年后楚家那几个小丫头可以入驻中枢,一切慢慢来,未来掌握在你们手里。”
这话和沈安侯的教诲异曲同工,沈淑窈敛了表情躬身行礼:“先生教训的是,淑窈记住了。”
气氛总算变得轻松,林菁笑着将女儿揽过来:“你可吓坏你这些叔叔伯伯了,以后记得要温润,事缓则圆。”
“我知道啦,棱角太过会被人提防,温润如水反而容易达到目的。”沈淑窈眨巴眼睛:“这是女子的劣势,亦是女子的优势。”
她说的堂而皇之,大人们听的哭笑不得。议事到这里算是完全结束,大伙儿收拾收拾去用午膳。
宫中的御膳房全部换成了沈家多年的老厨子,做出来的口味越发出色。孔墨竹吃着吃着就忍不住感慨:“那时候——在琼州时,最喜欢的就是来你家蹭饭,尤其这几个小的,在外头吃干粮吃到吐,回来就死皮赖脸的扒拉你家厨房门。”
王伯友担着吏部侍郎,今儿也在一块儿开会,被孔墨竹点名也不恼,反而笑道:“四叔你别说,在琼州是真苦。我以前只当在家里被嫡母挑剔日子不好过,在山上摸爬滚打了三天我就想给嫡母磕头去了。”
他的话说的大伙儿哈哈笑,也有人好奇问那时候的细节。沈安侯听他们闲聊,只觉得恍然隔世。唯有程铎老实不客气的哼一声:“你得记着这份苦,以后才能知道分寸。别忘了淑窈说的话,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种红薯。好好扭转想法,你们得是公仆,是一心为民的,就和你们无官无职在琼州那阵子一样,心里得始终点着这一把火!”
这话说的没错,王伯友想起那时候的事儿,也是忍不住点头:“大老爷那时候厉害翻了,也不知怎么晃点我们的,就让我们觉得百姓日子其实可以过好,单看我们是不是肯话功夫。那谁看着一个个穷困潦倒的人心里都不会好过,肯定铆足了劲儿的冲啊。”
“你们那时候年纪小好忽悠嘛。”沈安侯摆摆手:“换成现在你们都成了小狐狸老狐狸的试试?肯定没这么听话。”
“我们江州要办党丨校,要么你去听几堂课?”沈淑窈见缝chā针和王伯友开玩笑:“洗脑效果一流,都是我爹这个套路。听上一个周期的课程,绝对让你回到十八岁,满身干劲的为人民造福。”
王伯友敬谢不敏:“我年纪大了不折腾了,留点儿老狐狸习xing和转不过弯来的世家高门斗智斗勇吧。不过我儿子今年十八,正好可以去改造改造,出来又是一条好帮手。”
谁说自家儿子用条的。孔墨竹鄙视的看他:“我看你这些年光长心眼儿不长学问,说话都不会了?需不需要我亲自开导开导你?”
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大伙儿说说笑笑,吃了个肚儿圆,这才各回各家——也没得回家,还有许多公务要办,休息一会儿继续开会吧。
孔尚书提前退场,又有其他人跟上来,书记官往来穿梭,奏章一份份的被批阅完成。碰上难以解决或僵持不下的,便采用表决的法子。小黑屋里搞不定就放到议会,议会搞不定就放到大朝上,总归没有谁能一言堂。
这些政策虽然最初都是来自沈安侯的手笔,但这十来年的发展中,有不少都被改的面目全非。沈大老爷偶尔懵bi,便被两位相爷联手攻击,也让他尝一尝一边摸索一边实施还要盯着不出错随时补漏洞的艰辛中留存下来的怨念。
每当这时候,沈淑窈和她的兄弟们便好笑的在一旁围观,一点儿不照顾自己老父亲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