胧的样子,他又迟疑了,甚至心中冒出一丝丝悔恨——若是自己也能和堂弟一般,什么事儿与妻子说明白了,又怎会闹出这般局面?
好在为时未晚,更好在崔氏并非只是个爱慕虚荣贪恋繁华的人。她希望的是夫荣妻贵,这本没什么错,陈旭也并非真是个混吃等死之流。两人并肩坐着对视一眼,忽然觉得荒诞:“那我们闹的什么劲儿呢?”
“白的给人家看笑话。”崔氏脸又红了:“都是我想左了,以后必不和你再犟,有事儿都听你的。”
“你这是骂我呐?”陈旭轻拉她的手:“若是我能一开始就和你说明白,你又怎会和我闹一场?以后我有什么想法绝不瞒着你了,咱们有商有量的可好?”
“哪有爷们儿什么事儿都和女人家报备的,”崔氏倒是越发不好意思起来:“只愿你今后对我多几分容忍耐心,我便心满意足。”
陈旭则觉得堂弟说的真没错,女人家并非头发长见识短,而是心思太多却得不到正确的信息,反而越想越乱。他心中打定主意,和崔氏又如胶似漆的和好了,甚至比往常更贴心几分。
陈氏五家人各自做好了选择,只等着沈侯爷给最后通牒。这位爷也没耽搁时间,五日之后便拿着张条子来了:“陈刺史已经顺利抵达吴郡,据说吴王和许昌王联袂到江边迎接,只怕是要重用他的。各位想必也有了决断,便一块儿说了吧。”
陈晨和陈旭依旧不走,陈昭也不勉强,只再三谢过沈安侯的帮扶,约定日后必有回报。陈乐默默站到侄儿身后,也算表明态度,唯有陈曦似笑非笑:“沈侯爷到底也是朝廷命官,如今百姓生活困窘,您却坐拥宝山而自专,却是真有些不该了。”
沈安侯先是一愣,接着也笑了:“我本以为自己帮了一门世家,却不料是个蝇营狗苟之辈。你无非想拿着我的东西给吴王当投名状,只我的东西可没那么好拿。”他点了点陈曦:“你可别忘了,我的名声比你们好,我在学子之中更是名气非常。站在道德制高点指手画脚给人戴大帽子很难么?我有千万种方法让你陈家身败名裂永世不得翻身!”
他说到最后已是气势外泄,陈昭都被吓的不敢动弹,遑论心中本就打鼓的陈曦。沈安侯看他们的窝囊劲儿便觉得没意思:“舆论战,我才是宗师。你不搞鬼就罢了,你要想拿天下百姓来压我,先称一称自己有几斤几两吧!”
陈曦情不自禁的连连点头,他是真被吓住了。用脑子想一想就能明白,京中世家谁人不知沈大老爷手底下有好东西?可有谁真敢动他?哪个不是恨不得绕着他走的?只他被沈安侯好言好语给糊住了双眼,才觉得这位可以“欺之以方”——然而沈大老爷哪里是个君子?他分明是个杀神。
沈安侯却不罢休:“原本我想着各位便是不愿留下,咱们好歹结个善缘,这才特意请了岑家yào铺的行商护送你们前往吴郡。如今看来还是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吧。只我也不是开善堂的,这一路将你们从京中送到秀川,衣食住行出钱出人的可都是我,你们好好点一点身上的钱财,看看够不够给我付账的吧。”
打死陈家人也想不到他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陈昭一时间也尴尬了:“我们从京中出来,确实没带多少细软,还请侯爷宽容些时日,等我们到了吴郡再做了结如何?”
沈安侯直接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来:“这还没从我地盘上离开呢,你们就算计上我的家底了,若是等你们到了吴郡,谁知道来的是兵马还是刀刃?我也不与你们啰嗦了,你们要么现在会账,要么就留下来做工抵债吧。”
陈曦却是眼睛一亮:“明良和明谦不是留下来做工么?他们就算抵账了。”他这回是真觉得自己有理:“您让人干活,也不至于不给工钱吧?何况是他们兄弟俩这样万里挑一的人才?”
沈安侯却是一脸不可思议:“他们留下来,自然是我座上宾,你们的债凭什么要他们抵?好歹问问他们是不是同意罢!”
陈曦立刻眼巴巴的看向陈旭:“四弟,你可是我亲四弟!你不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