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意了还要摆出吃亏的样子来——你说大燮人也是傻的,说几句好话就能给实惠。”
“其他部落的事儿也不要说,大燮的好处只能是咱们天水部的。”末玛皱眉:“如今白马部崛起,虽然被咱们挡在了背面,可一旦让他们和大燮jiāo接上,只怕我们的霸主地位就不稳了。”
他们在这头一壁说,隔着一层地板的底下,便有潜伏的士兵透过刻意钻的隐蔽小孔听个一清二楚。白马部什么的,这个消息似乎可用!一人打了个眼色悄悄退出去,后头自有人又跟上来。
打死羌戎人都想不到,沈安侯把他们住的院子下头挖的四通八达,埋伏了不少懂蛮语的好手。加上他许多年前就开始布置的闲棋——什么道士和尚啦,赤脚代付啦,南北行商啦,甚至是兽医啦,这些人一点儿不显眼的从大燮南边挪到北边,一路渗透着往羌戎去,将那边的情况摸的不说十分清楚,也能了解个七八大概。鸿胪寺里的各位看着他们传来的消息和窃听的成果,快速对自己的计划进行微调,力求让羌戎憋屈着回去,心惊胆战的和白马部先对上一阵子。
那边好容易将副使保释出来的巴彦回到驿站一看,自己的行李被扔了出来,留下的人却不见了。敲开门一问,出来个小厮十分不耐烦:“今日有其他官员要入驻,你们都赖了这么多天,怎么还不走?”
“那不是羌戎也在吗?”巴彦十分委屈。
“人家早就走啦,哪里和你们一样拖沓。”
“那我们其他的人呢?”巴彦继续委屈,总觉得自己这个正使当的像个要饭的叫花子。
“我们仍东西的时候,他们试图用拳头和驿臣大人‘讲道理’,正好五兵的将士们拉练来着,就把他们都逮回去了。”小吏同情的看他一眼:“您大概还得去一趟,把人捞出来。”
特闷我来京城就是把人弄丢再去捞人的吗?巴彦这个好脾气的老实人都要暴躁了,这全是鸿胪寺的错!
他吭哧吭哧又往五兵去,这群粗蛮大佬可没京兆府好说话,很是受了些嘲讽才将人弄出来。疲惫不堪的巴彦带着手下再到鸿胪寺,这回倒没有被拒之门外,只李少卿十分好奇:“你们的人被官府抓走了,你怎么不来告诉我呢?”
巴彦一愣:“告诉你干什么?”
李少卿也愣了:“我们负责接待啊!你们的事儿都归我们管,你们和京城其他部门打jiāo道,也归我们管啊。”
所以自己完全可以来鸿胪寺让这些大燮的官员们自己对上?根本没必要跑成狗还被嘲讽?巴彦只觉得眼前一黑,几乎要背过气去。那边李少卿也不爽,愤愤的抽出纸笔来写文书:“我还得给你们补事宜说明,不知道我们最近忙吗!那谁谁,带他们去住处,别戳这儿我看的眼晕。”
立刻就有个小吏跑了过来,没好气的让他们跟着走。一群人疲惫的跟着他来到一处小院子,那小吏推开门,里头灰蓬蓬一片:“诺,你们就住这儿,平时别乱跑,听朝廷的召见再出来。”
不等这群使臣惊讶完,小吏已经跑了个没影儿。天色渐黑,使团也空再找其他住处,只好憋屈着进去。里头是个两进的院子,连耳房一共八间屋子,还不够分到一人一间的。就这样也就罢了,没被褥,没吃食,连壶热水都没有。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巴彦没法子,只好强压下其他使臣的怒气,带着人手打扫卫生,好歹歇下这一晚。
而在鸿胪寺,传闻中去祠部开会的沈安侯和陈少卿从后头出来,很是夸奖了李少卿一番:“你这演技可以啊,一会儿春风化雨,一会儿秋风扫落叶。”
李少卿谦虚:“都是大人教导的好,下官这般小技,还不及大人半分。”
一通马屁过后,他们也再次确认了方案:“奴炎莽撞,正使巴彦虽然谨小慎微,但他身后的人胆子可不小。咱们还是得想法子激怒他们,让巴彦弹压不住闹一闹冲突,再想办法弄死一两个的,估计回头奴炎汗就要和我舅舅拼命去了。”
“那羌戎呢?我看末玛这人有点意思,真像和咱们自己的官吏打jiāo道。”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