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嫂嫂面前说句好话呗,她可恼我了,都不愿搭理我。”
“是我我也不搭理你。”沈安侯一指头戳在她脑门上:“你们两口子就不能有点儿出息!”
沈玫揉着额头不敢说话,垂着头低声听训。沈安侯看他这样子也不忍心再说什么重话,只安慰了两句,让她好好照顾夫婿。
沈玫看他起脚要走,咬了咬牙拉他袖子:“我家那两个,秦茂十五了, 随便给他个院子让他自己安顿好, 玉儿和盛儿便请孔氏带着吧。” 孔氏是个细心的,没孩子又管着家, 肯定不会让闺女幼子出纰漏。
沈安侯就不惯她:“自己求人帮忙还要我去说?你不会带着孩子过去啊?”
“可是……”她纠结的看一眼秦江:“我哪里走得开?”
“你放心,这傻小子一时半会的醒不过来,你坐他身边也没用。”沈安侯冷漠脸:“要么你自己照顾,要么你把孩子送到母亲那儿去,想让孔氏huāxin思就自己去好好说, 别总想着我给你帮忙。”
看沈玫又要垂泪,沈安侯也不耐烦:“你到底想怎么样呢?我和你嫂嫂就欠了你的,合该为了你对上秦家,帮你把秦江抢出来,还要考虑你衣食住行吃穿用度,不敢给你一点儿委屈受?且不说这是你们自己造的孽,我就实在想不通,以前那么艰难的环境你都挺过来了,怎么在外头呆了两年,秦江越发出息,你们还能越蠢回去了呢?”
沈玫也知道自己现在心态不对,可她就是委屈,眼泪哗哗的往下掉。沈安侯却不放过她,厉声道:“刚刚看你总算是打起精神来,我还放心了两分,你倒是又给我软下来了!”他拽着沈玫到外头,冷冷道:“你要是觉得我对你不好,你立刻可以走。没本事就要学着低头,别摆你那姑nǎinǎi的谱。”
“你怎么能这样!”沈玫泣不成声,哑着嗓子哭道:“我可是你亲妹子!”
“那真是不好意思,我亲弟弟也被我扫地出门了。”沈安侯摇了摇头,让她坐下:“你自己想一想,这到底是谁的错?”
“我知道我错了。”沈玫摇着头努力说:“可我已经受到惩罚了,我以后不会了。”
“你只觉得自己信错了刘氏,对不对?那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什么会错信了他?”沈安侯到底耐心了一回:“你觉得秦江是圣人心腹,是中书舍人,他了不起,人家不敢惹,说不定还有不少fu人给你戴高帽,让你膨胀了。你不把刘氏放在眼里,就像你端着架子不愿拉下脸来求孔氏帮忙——沈玫,你把自己摆的太高了,你以为自己强大了,可是事实上,你和十年前被刘氏折磨却无处申诉的沈玫,根本还是同一个人。”
沈玫呆呆的看他,仿佛并没有听明白,沈安侯却自顾自的接着说道:“其实秦江病倒,你就意识到了这一点,只你自己没法儿接受,你觉得你该是和我们平起平坐,而不是依靠着我们,小心翼翼看眼色的那个人。你怕我因此恶了你、看不起你,甚至不敢把事情捅到家里来——否则如何得等到京中的大夫全都没辙,这才来请你嫂子去呢?”
“是不是有人在和你说,其实秦江身份不低,能力也有,如今还位居要职,这都是你们自己的能耐?他们是不是还说,不少人嚼舌根,你们是靠着我起来的,只能跟在我背后老实听话?你也真为此恼羞成怒过,想要秦江好好上进,打那些人的脸,从此也能在我面前挺直了腰杆?或许你还后悔过当初在你嫂子面前卖好,盼望着终有一天你们能反过来,换她在你面前赔小心?”
一连串的问句,句句扎在沈玫的心上。是了,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变了,是秦云受罚,刘氏彻底沉寂,还是秦江当上中书舍人,自己与有荣焉?沈安侯看着妹妹,眼中有寒霜凝结:“秦江,我会救。秦家,我也会报复。只你自己想明白了——我不会在身边留下隐患,如果你还是没法认命,等秦江的病治好,你们就搬出去吧。”
沈玫只哭,仿佛要宣泄什么,又仿佛只是惊恐和无助。沈安侯没离开,也没安慰,直到她自己收了声,呐呐问:“那……嫂嫂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