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些银钱来,都能让二房好好赚上一把。
然而她如意算盘还没打响,小程氏便带着白薇抬着账本儿去了楚氏的福德堂。小姑娘如今做事儿像模像样的,大大方方和老太太行礼问好后说明来意:“幼娘平日里管家盘账还算应付的来,可这年尾合账并各家年礼往来还是拿捏不准。如今母亲身子不爽利,我也不忍多打扰她,只能辛苦老太太给我把把关,花费些时间教我了。”
楚氏自然是满口子应了。反正半日闲和女学早已关门放假,便是慈淑所和女儿街也在收拾着准备过年,没多少事儿要劳烦到她头上来。她这一年忙过一年的就怕突然闲下来,小程氏这会儿来的正好,可不是能让她拿家务事打发时间。
因会所和女学的财务都是用的简体数字和四柱清册,慈淑所的姑娘们更是全都学了简体字,楚氏看家中的账目一点儿都不费劲。小程氏也是个细致的,把条条款款都做成表格,看起来清晰明了。楚氏翻了翻就知道没什么问题,于是手把手教她后头怎么处理。
年礼的讲究多,虽然有迹可循,但也有不少增减的对方。而这又牵扯到家中爷们的jiāo际往来,与什么人关系好了便加重几分以示亲厚,与哪家关系淡了便用些华而不实的大件儿稍作敷衍。小程氏听的津津有味,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崇拜的看楚氏:“您知道的可真多,这些都是谁告诉您的啊?”
楚氏便笑:“你还小呢,憨吃憨玩的,能算清楚家里的账册子已经是不错了。你且想想我和你家太太平日里jiāo际的是哪些人?可不就是礼账上这些人家的夫人太太小姐们么?只要愿意听愿意想,哪家和咱们家好,哪家在找咱们家的麻烦,呢都是一目了然的。”
小程氏便赧然,她也和女学的姑娘们一块儿玩过,却从来没考虑过她们各家背后和自家的关系如何,只想着一起说笑玩耍了。
楚氏看出她的想法,轻轻弹了弹她的额头:“你才多大呢,能帮着你太太算账管家已经很能干了,家里大人都在,哪里就需要你这般cāo心了?这些事儿大可以等十年后慢慢学起来。”
小程氏笑着点头,对于老太太教导的东西却更加上心了。她倒不是贪恋管家的权利,而是心知肚明自家太太并不喜欢做这些事情,若是她可以更周全些,能干些,不让林菁省心了么?
范氏看着福德堂里一大一小有商有量的,心里不知道有多气,直念着小程氏心机深沉,老太太也是越发偏心大房,完全不给二房丁点儿好处。沈敬还没从沈攸补缺的事儿缓过来呢,听的也是同仇敌忾,二房一家子都陷入了低气压,别说沈淞和孔氏越发沉默,便是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沈湛都本能的安分了几天。
打点好了亲戚朋友,剩下的就是自家过年的安排了。因林菁受不得劳累,沈大老爷干脆撸着袖子亲自cāo持。他可不像小程氏这般战战兢兢的,根本不管往年惯例如何,全按照自己心意置办,又是张灯结彩又是舞龙舞狮,将原本肃穆的节日生生变成了欢乐的海洋。
老太太看着觉得热闹,也不禁止他脑洞大开的折腾,还在一旁出谋划策,让沈家新年的气氛愈发热烈。就这样他还不满足,决定团圆饭大家一块儿吃火锅,还拉上了楚怀一家子。
楚将军不知道是不是平时被他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闹惯了,居然也由着他胡来,真在大年赶早儿就带着一家人来了沈家。两家人也没什么需要客套的,一人一碗热热的水饺下肚,脱了外衣在福德堂东次间的炕桌上牌九麻将的就玩开了。
这天便是沈敬都没说出什么败兴致的话来,甩着纸牌和沈安侯一头对战楚怀沈攸两个,老太太和洛氏也各自带着儿媳fu在麻将桌上一决高下。楚大郎并沈淞沈汀看了一会儿便跑去耳房打台球,三夫人卢氏看孔氏有些无措,便拉着小程氏,三人玩起了跳棋,林菁在一旁观战。
孩子们也不用多管,统统往玩具房里一丢,几个靠谱的婆子丫环照应着就行。沈淑窈前段时间和秦家的小哥哥小姐姐玩的挺好,一点儿不在乎有人分享自己的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