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败李信,全是因为李信用兵喜奇,且轻而无备,而正面战场上,楚军一对一时,是打不过秦军。
而王翦收到这消息后,正与诸军在沙盘边拈须而笑。
严江站在角落里,肩膀上歇着一只猫头鹰,看着他们看沙盘讨论军情,正拿着碳笔在纸上悉悉梭梭地画着王翦灭楚图。
他是一个致力于为国家留存宝藏的人!
“诸将意yu如何攻之?”王翦笑问诸人。
有李信这冲动少年当年夸海口被输丢裤子的前车之鉴,大家的讨论都很保守,什么继续对持时日再攻过去,什么大军围城,什么断楚粮道再围……
李信倒是yu言又止,但想到之前的遭遇,这位跳脱青年闭上嘴,当起了闷葫芦。
蒙恬和李信是这群中年将领中最年轻的,他其实也想发现意见,但看着老爹蒙武都没说话,于是只是憋着。
王翦见此,不由笑道:“蒙小将军不知有何见解?”
蒙恬骤然被点名也不慌,看了一眼不赞成的父亲,还是毅然道:“郪丘是惜年诸候会盟之地,水路繁华,利于楚师水兵,不易久战。末将以为,当不理郪丘楚军,应乘其大败遣军之时,顺颍水南下,直取寿春!”
如今楚国大军在外,只要乘还在远方修新营垒的楚军没回过神来拿下寿春,以各地封君们的战斗力,肯定望风而降,如此,大势定矣。
王翦哈哈大笑,对蒙武道:“蒙家后继有人矣。”
这条计策,正中他下怀。
但还有一个关键点,李信终于忍不住道:“如今王上尚在陈城,若大军南下,楚军北上陈城,是否于王上不利?”
项燕不是傻子,陈城离郪丘只有一百五十里,而他秦军离寿春还有四百多里,要是人家也打陈城,那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老夫自当上书秦王归国。”王翦微微一笑,将目光落到严子身上。
诸将一时恍然大悟,纷纷赞将军英明。
别人劝王上可能不那么容易听,但这位嘛……那不同,完全不同。
严江闻言,拿碳笔戳了戳肩膀上的猫头赢:“呐,你听见没有?”
猫头赢转头一百八十度,当没听见。
寡人何等天威,怎么能被吓跑。
再说了,王翦这里离陈城有快两百里,它一来一回飞来飞去,是想累死他吗?
陈城是楚国旧都,城高粮草,又有数万士卒拱卫他安危,更与鸿沟相连,没有断粮之危,区区项燕,何足道哉,他要亲眼见楚国覆灭,一报行刺之怒。
严江平静对诸将道:“在下尽力便是。”
然后带上鸟出帐门,对着爱鸟亲亲抱抱,爱鸟这才满意地表示:“灭楚大事,当以大局为重,寡人这就先回新郑等你。”
严江自然答应的好啊好啊。
于是陛下满意地展翅飞走,然后换上秦王大号写好手谕,加盖王印,再自己绑到自己的爪子上,喝口水就换号飞回来。
于是不到半天,严江就拿到了秦王巡游,移驾新郑的诏令,让诸将大喜。
秦王在背后看着他们好几个月,他们日子过得就像每天被班主任盯作业的小学生,也过得很紧张啊,如今好了,大山终于被严子搬开,看他的目光都带上了感激。
君臣一心之下,王翦大军先派数万士卒在颍水建立码头,做出要东渡前去追击的迹象,与此同时,他大军主力挥师南下,不到三日,便顺淮河直下寿春。
而当项燕正式确定秦军动向时,已经来不及了。
寿春是楚考烈王在陈、巨阳、之后三迁之都,其中艰难抉择不输孟母,没办法,在丢掉云楚汉江之地后,楚国占据的土地就华北平原南方和长江中下游平原,平原嘛,适合耕种,但也是大家都知道的无险可守之地。
所以当年本来想在下蔡定都时,春申君建议在下蔡的河对岸新修一城,这样两城相互保护,互成犄角,中间以数万水军封锁江面,因为七国都在淮河北边,这样就算他国大军前来,在淮河南面的寿春都有足够的反应时间。
可王翦是何等老谋深算之人,他在淮河上游,远离楚都还在百里的偏僻地方,令士卒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