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他这样一幅造型出现在大巴上还引得好些人扭头看他。
在最后一排找了位置坐下,闫寒将书包放在自己脚底下,干脆用帽檐遮住脸,不理他人的想法,闭眼睛就开始睡觉。
昨天晚上他直接学到半夜两点钟,就别提直播间的粉丝们在假期的第一个晚上狂嗨回来以后发现主播竟然还在学习时的反应和场面了!
只说闫寒今天一大早就起床出门赶车,极度缺乏睡眠让他上车以后闻到汽油味还觉得有点不舒服,隐隐约约的又像是要晕车。
但因为太困了,车子行驶起来以后困意完全没过了那点不适,闫寒直接睡死了过去。
放假期间高速公路必堵,尤其还是比从前多了一天的五一小长假,所以纵然赶了个早班车,闫寒也还是比往常晚了两个小时才到达小县城。
不过大哥这一觉睡得倒是相当苏爽,期间被堵高速上,其他人不是被堵得心烦意乱就是因为上厕所的问题被憋到bàozhà,只有闫寒,四平八稳地睡了一觉又一觉以后,偶尔醒来想上厕所了还能直接进化妆间去解决生理需求……
还是在这个世界的头一次,是别人憋到zhà,而他自个儿完好无损,大哥突然觉得那句“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的话是有道理的。
他现在的金手指简直就逆天了!
到了小县城的车站以后再打个车就能回家。
等大巴停稳以后,肩上扛着“麻袋”跳下车,闫寒深吸了一口小县城里的新鲜空气,感觉新鲜是新鲜,但跟绿化程度极高的校园比其实是差不多的,而且这里还真不是一般的荒凉。
小县城的建筑整体是那种五六层高的老楼,因为年代已久外面砖墙上还透着一种灰败的颜色。
下午三四点钟街头都没什么人,通的公jiāo线路也很少——小镇上的人更喜欢骑电动摩托出门。
好在汽车站出站口等着几辆出租车,他一出门儿就有人围上来问他到哪,闫寒声音平淡地说了几个字:“胡家大院胡同。”
“算你十块钱,走吗?”一个满身腱子肉的大兄弟上下打量着他问。
原主的记忆里打车从家到车站大概要八九块钱,但车站门口不好叫车,闫寒又赶时间想快点到家,于是便同意了,“那就走吧。”
坐在外壳全是泥和土、内部也没见得怎么干净的出租车后座上,闫寒透过车窗望向这个陌生而又其实并不是怎么陌生的小县城,突然觉得这里的一切都很像他小时候生活的那个地方。
他原来那个世界居住的城市比这儿大,按规模来说应该算是市级城市,还有重工业产业,就是地处北方,经济发展不起来,所以他小时候对自己生长的那个地方的印象是既破又穷还有污染。
但就是那么一个地方却又承载了闫寒这辈子绝大多数的快乐记忆,那时候他小,什么也不懂,只知道每天往出跑,玩儿,疯闹。
那时候老太太还在,会在他爸要打他的时候死命拦着,会每天早上都给他榨好喝的红枣豆浆喝……
“美女你是来咱这小县城玩的吗?还是探亲?”
思绪被打断,车子一路向前行驶,闫寒的思绪被这道搭讪的声音给拽回。
……其实不是被这一句给拽回来的。
前面内哥们儿见第一次搭讪他没反应,干脆疑惑地叫了一声“大妹子?”……大哥是被这句话给雷回神的。
抬头透过前面的后视镜审视了一下自己的造型,闫寒就不明白了,自己现在这样儿,对方是怎么判定自己是大妹子的?!
他就不信这小县城里还能有人认得出他现在身上穿的牛仔裤和t恤来自女装品牌!
“像你这种穿的溜光水滑的咱这地方不多见,唉,你不是本地人吧?”
司机还挺能唠,又或许是闫寒猛地抬头的那一下让两个人的视线在后视镜中jiāo汇,这大兄弟才这么来劲儿。
闫寒冷酷无情地说:“开车就专心看路,大叔。”
他故意压低了一丝声线,目光也变得锐利了起来,轻笑了一声,干脆往后面椅背上一靠,把一条腿的脚踝搭在另一条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