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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挽琴隔天苏醒,她住的豪华单人病房,外面天气不错,几缕阳光钻过窗帘的缝隙,温暖撒在地板上。
病床旁,时天空握着方挽琴的手,歪在椅子里睡得极不安稳。方挽琴看着她,嘴角下意识上扬,忽而,她想到什么,笑意一点点凝固。
片刻,她“唰”地抽回手,静静靠着床头,眼里生气逐渐湮灭,然后死气沉沉一片,仿佛潭死水。
时天空在方挽琴抽回手时醒了,她睁开眼,见方挽琴醒了,顿时喜出望外,惊喜道:“妈,你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方挽琴没有回话,时天空也没在意,她起身倒了杯温开水,弯身喂到方挽琴嘴边:“妈,先喝点水。”
方挽琴一动不动。
“妈,你张嘴……”时天空这才发现不对劲,她急急问,“妈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她慌张把水搁到床头,准备去叫医生。
哗啦。
下一刻,温水顺着时天空湿漉漉的头发滴答滴答砸在地面。
方挽琴紧紧抓着杯子,纤细的手泛着青,她咬着牙,一字一句:“我不是你妈,我没有你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儿!”
时天空傻了,她慌忙解释:“妈,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住口!”
杯子溅开满地玻璃花。
方挽琴从来都是优雅,知xing的,第一次如此失态。她双眸满是裂开的血丝,歇斯底里哭喊:“我养你那么大,是让你勾引你哥哥的?”
“我、我没有……”时天空拼命摇头,急切道,“我真的没有,妈,你相信……”
砰!
这一次,方挽琴直接把水壶砸过来,时天空躲闪不及,水壶擦着她脸颊重重砸到地面,她白嫩的脸瞬间鲜血如注,疼得她眼泪水直接飙出来。
方挽琴比她哭得还激动,又要喘不过气:“不许叫我妈,咳咳咳……走……咳咳咳……快走……我不想……不想看到你……”
“发生什么事了?”突然,时歌推门进来,她手里提着一笼热乎乎的小笼包,一壶热腾腾的稀粥,她垫着脚尖,绕过满地狼藉,走到病床前,“怎么好像打仗一样。”
时天空紧紧捂着嘴,低声呜咽着跑出病房。
方挽琴不说话,看着清爽干净,浑身上下洋溢着满满元气阳光的时歌,心里霎时五味杂陈,她别过脸,擦掉泪:“没什么,刚刚我手滑。”
时歌也不追问,小笼包是她的,稀粥时期是方挽琴的。她舀了半碗,递给方挽琴:“医生说你现在最好只吃流食,张妈在里面加了点干桂花,我尝过了,味道挺好,不淡不腻,你……”
“时歌。”方挽琴打断她,苍白的脸因为激动,总算有了几丝红晕,“昨天看到的事情,你不能说出去,尤其对你爸,一个字也不许透漏!”
时歌眨眨眼:“啊,这这样啊,昨天爸爸问我……”
“你告诉他了?!咳咳咳……”方挽琴一急,又连声咳嗽,时方朔最在乎时家名声,要是这事他知道,肯定会打断时楚的腿。
“妈,您别急。”时歌唇角嘲讽一闪而过,笑容天真无邪,“兄妹乱lun这种丑事,我才说不出口。”
乱……lun……
字字戳心,方挽琴用力攥着床单,难受得差点昏厥。
时歌没有理她,把碗放在床头,转身走去:“时间不早了,妈你先吃吧,我去请个清洁阿姨来清理房间。”
听到她要走,方挽琴立即抬头,她不想一个人待着,她急急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时歌回头,笑得眉眼弯弯:“事情办好就回来啦。”
时歌要办的事情有两件。
她先去便利店买了盒关东煮,咬着滚烫的白萝卜,用花园里的公用电话给孙牧寒打了电话。
“喂?”孙牧寒自从bào出真假千金案,最近事业节节攀升,人逢喜事精神爽,说话都带着喜气。
时歌咽下白萝卜,说:“请问最近bào料费能涨吗?”
为了买身惊艳众人的行头,那一万块她花得只剩几百,现在小金库岌岌可危。
孙牧寒一听又是上次bào料的线人,马上精神抖擞:“涨了涨了,你是不是有什么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