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贺六摇头:“不行。如梅虽贵为延绥总兵,地位够高。可他始终年轻,只懂打仗,不懂随机应变。”
宋应昌在一旁道:“要不派吴惟忠去?”
贺六又是一阵摇头:“吴老将军虽既不是大帅,也不是主将,却是最后的戚家军老将。说白了,他就是咱明军的一面旗!这面旗绝不能倒!不能让他以身犯险。”
李如松道:“总不能我这个统帅去平壤城里,会小西行长吧?”
贺六摆手:“不。你是抗倭军的统帅,更不能以身犯险。我看,不如我这个监军钦差去平壤城内走一遭。我跟倭奴在暗地里斗了十几年的法,他们肯定知道我在朝堂上的地位有多高。我去,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宋应昌连忙劝阻贺六:“六爷,万万不可。您是三朝老臣,大明的太子少保,位列三辅。您要是在朝鲜地面儿上出了什么事儿,即便我们全歼了平壤守敌,也不算打赢了这场仗。”
李如松亦道:“六伯,您老要是在朝鲜遭遇了什么不测,我那弟媳fu儿不得拿着刀把我活劈了?”
贺六冷静的分析道:“两国jiāo兵,不斩来使。咱们犯了大忌,杀了麻仁吉野。按理说,小西行长应该暴跳如雷,直接跟我们开打才对。他不仅没有跟我们撕破脸皮,反而又派来了人与我们联系。你们说,他的目的何在?”
宋应昌道:“恐怕,是小西行长畏惧我们堂堂天朝的虎威吧?”
贺六摇头:“不!倭奴是无知者无畏!他们要是畏惧咱们大明,压根就不会派兵入侵朝鲜。谁不知道,朝鲜是咱大明的藩属国?小西行长这么做的唯一原因,应该跟咱们和他谈判的原因是一样的:为了拖延时间。”
宋应昌道:“拖延时间?难道小西行长也派出了大军,合围我们的大营?”
贺六摇摇头:“不!小西行长想拖的时间,不是二十天。而是一两年!朝鲜官军虽然不堪一击,朝鲜老百姓组成的义军却英勇无比。倭奴后方,到处都有朝鲜义军活动。
可以说,倭奴在朝鲜的根基并没有扎牢。朝鲜,还没有完全变为倭奴的粮仓!只有花上一年甚至更长时间,彻底剿灭朝鲜义军,朝鲜才会真正变成倭军入寇大明的大本营!小西行长要拖的,就是这一两年时间!”
宋应昌仔细的思索着贺六说的话,他茅塞顿开:“还是六爷老谋深算。是这么回事儿!咱们在拖延时间,小西行长亦在拖延时间!”
贺六继续说道:“小西行长,轻易不会跟咱们大明撕破脸皮。即便撕破脸皮,也是在一两年之后。所以,我断定他不敢拿我这个太子太保,抗倭军监军钦差怎么样!我去平壤,应该是xing命无虞的。到时候,我会用我这条三寸不烂之舌,在平壤城中拖住他二十天。二十天后,如柏、杨元、张世爵他们,应该已经完成了对平壤的迂回包抄。”
李如松道:“六伯,您老确定要亲自去平壤城?”
贺六点点头:“嘉靖、隆庆两朝,官员们都叫我贺疯狗。万历一朝,官员们都叫我贺屠夫。其实,他们不知道,我除了是疯狗、屠夫,还是头倔驴。我决定了的事,谁劝也没用。包括你跟宋经略。”
宋应昌赞叹道:“六爷有深入虎xué的胆量,不愧是掌锦衣卫数十年的人!”
贺六轻笑一声:“罢了。我这就让多田羽领着我去平壤城。”
四天后,平壤城,西门。
多田羽和贺六,各骑着一匹快马,进得城门。
小西行长正跟宏村英寿,坐在朝鲜王行宫别院内喝着茶。
多田羽找到这二人,禀报道:“小西阁下、宏村阁下。大明派来了使者,此刻就在行宫别院外。”
宏村英寿眉头一挑:“哦?他们派了谁做使者?”
多田羽的回答,让宏村英寿一口茶喷到了桌上:“使者是明国的太子少保,明军的监军钦差,贺六。”
宏村英寿站起身,拽住了多田羽的衣领:“贺六?那个掌握明国锦衣卫数十年,跟关白府忍者斗法十几年的贺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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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田羽答道:“好像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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