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王上比谁都艰难!jiān党尾大不掉,他只能虚与委蛇。”
贺六又问:“柳相,你是朝鱼羊的当朝宰辅。你能不能给我透个实底,如果倭奴入侵,朝军能否抵挡的住。又或者说,能抵挡多长时日?”
柳成龙实话实说:“那要看倭奴派遣多少军队入朝了。”
贺六想了想,道:“倭奴侵朝,一定会倾尽一国之兵。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会派遣十五万左右的军队。”
柳成龙略一思索,给出了一个让贺六震惊的答案:“若如此,朝军最多能抵挡两个月。”
贺六问:“依据呢?柳相凭什么断定朝军只能抵挡两个月?要知道,朝鲜跟大明相比虽小,却也有方圆千里、人口数百万。据元钧今天说,你们的水军、步军加起来有三十万之众。”
柳成龙苦笑一声:“呵,尊使大人。听说您在明国执掌锦衣卫多年。天朝锦衣卫神通广大,知晓世间万事。难道您不清楚,元钧口中三十万大军,掺了一大半儿的水?”
贺六让沈惟敬给柳成龙上了茶。贺六做了个请的手势:“柳相,先喝口茶,咱们坐下慢慢说。”
柳成龙喝了口茶,而后侃侃而谈:“在敝国的兵马总册上,的确有三十万大军。然而,那只是存在于纸笔间的大军而已!纯属子虚乌有!三十万人,被西人党的武将们吃了一半儿的空额!”
贺六道:“我其实早就知道这事儿。说实话,不光你们朝军的将领吃空额。我们明军有些不知检点的将领,亦爱做这种事儿。可即便吃掉一半儿的空额,你们还有十五万人马呢。”
柳成龙道:“敝国兵制,是两百年前仿照贵国的卫所军制建立的。军户世袭罔替。也就是说,年轻的士兵,可能只有十几岁。年老的兵士,可能七八十岁。除去老弱病残,十五万大军中,青壮士兵只有五万。”
贺六问:“你们朝鱼羊的南部沿海,不是有许多坚固的堡垒么?如果这五万人,固守沿海堡垒,与倭军做殊死搏斗,也不至于两个月就丢了整个朝鱼羊吧?”
柳成龙答道:“尊使高估敝国的军队了!即便这五万青壮士兵,也绝不是什么可用之兵!敝国在大明的庇护下,太平了近两百年。国内并无大的战端。跟女zhēn rén的边界冲突,也只是小摩擦。可以说,各级将领养尊处优,早已不知战,不会战,不敢战!”
贺六摇头道:“唉。这么说来,你们就只能指望我们明军伸出援手了。”
柳成龙在贺六面前说出了心里话:“其实,我内心倒是盼着朝军兵败如山倒,而后明军入境,替我们dàng平倭奴。”
贺六又是一阵惊讶:“你盼着你自家的军队兵败?这又是为何?”
柳成龙道:“朝军掌握在西人党手中。如果朝军被倭军全歼,西人党在朝堂上就失去了赖以为生的砝码!我们东人党便可以扫除元钧那些西人党jiān臣!横竖我们是大明的藩属国。如果朝鱼羊沦陷,大明是不会袖手旁观的。你们迟早会替我们拿回丢失的国土。”
贺六轻笑一声:“柳相倒是真看得开。罢了吧,我也跟你透个实底。倭奴要真的占了朝鱼羊,我们的万历大皇帝陛下还真不会不管!”
柳成龙给贺六跪倒:“尊使,我代朝鱼羊百姓,谢过天朝的大恩。”
贺六摇头:“你先别忙谢恩!有件事我要叮嘱你,一定要保护好李舜臣。你们朝鱼羊能打仗的将军不多了。李舜臣是悍将,迟早能派大用场。”
柳成龙道:“这个尊使放心!王上将李舜臣关进京畿道司牢厅,其实就是为了保全他的xing命!因为京畿道司牢厅,不是西人党掌控,而是我们东人党掌控。我们东人党绝对不会让李将军出任何的意外!”
贺六拍了拍巴掌。沈惟敬领着一个人进到了大厅内。
这人四十来岁,名叫蒋夕远,职位北镇抚司百户,乃是锦衣卫中故去的“尸痴”赵慈的徒弟。
贺六道:“柳相,明qiāng易躲,暗箭难防。要提防有人给李舜臣下du。这人名叫蒋夕远,是我们大明锦衣卫中人。他精通验du,武功也不错。你想个法子,把他安排进京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