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在吉壤挖出了巨石,这说不过去。
永寿宫大殿。
万历帝在龙案前翻看着参劾申时行、徐学谟的奏折。他的面前站着贺六。
万历帝道:“贺六,万年吉壤挖出的那块石头有些蹊跷啊。”
贺六心领神会:“启禀皇上,臣这就去查。”
万历帝道:“嗯。你去查吧。记住,申首辅是朕的肱骨大臣,朕可不想他因为这块蹊跷的大石头,被言官们的口水淹死。”
贺六出得永寿宫,骑着马径直出了京城,直奔京郊神机营。
神机营门口,巡哨的几十名兵士拦住了贺六。
贺六出示腰牌:“我是锦衣卫指挥左同知贺六,有要事找你们傅大帅商议。”
巡哨的兵士们不敢怠慢,连忙将贺六领进了大营之中。
傅寒凌见到贺六,二话不说就磕头:“寒凌拜见恩公!”
贺六连忙道:“快起来。你现在是神机营的掌军大帅,前军都督同知。你这一拜,我怎么受的起?”
傅寒凌起身:“六爷,您这趟来神机营有何公干?”
贺六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走,去你的帅帐。”
二人进得帅帐。贺六问道:“万年吉壤破土动工之前,大峪山是由你们神机营的三千兵士守卫的,是么?”
傅寒凌点头:“是,六爷。”
贺六道:“动工典礼当天,大峪山的山腰上,挖出了一块巨石。这事儿你已经知道了吧?”
傅寒凌点点头:“我知道这事儿。我还听说,京城里的御史言官们,借着这件事联名上折子参申首辅。”
贺六道:“寒凌,咱们是自家人。当着自家人的面,我不必藏着掖着。是这样,我怀疑那块巨石,是有人偷运到半山腰上的。他们故意想让申首辅、徐部堂在破土动工典礼上出丑。”
傅寒凌连连摇头:“不可能的!我的三千弟兄,将大峪山围成了铁桶。那些居心叵测的人,绝对没有机会将巨石偷运进大峪山,又埋入地下。”
贺六笑道:“凡事没有绝对。万一,有人收买了你手下的带兵将领呢?”
傅寒凌道:“不可能的六爷。我这儿的篱笆牢靠的很,没人敢吃里扒外。”
贺六道:“篱笆牢?我且问你,锦衣卫的篱笆,不比你们神机营牢靠?嘉靖年间,不照样出了个刘大,投靠了阉党的吕芳?龙生九子,九子还各不相同呢。人心隔肚皮。神机营兵士有三万之众,正六品以上的武官有三百名。你保证不了三百名武官个个对你忠诚。”
傅寒凌思忖片刻:“六爷说的是。人心始终隔肚皮啊。神机营的盘子太大,难免有那么一两颗臭鸡蛋。”
贺六问道:“负责大峪山守卫的是谁?”
傅寒凌答道:“是副将许英堂。此人是我在大同卫做副总兵时的老下属,万分可靠。我们是在战场上共过生死的袍泽弟兄,他绝不会背着我干什么坏事。”
贺六道:“嗯,你让许英堂来帅帐。”
盏茶功夫过后,一个身穿副将服色的黝黑汉子进到了帅帐。
傅寒凌引荐道:“六爷,这位就是神机营副将许英堂。许副将,这位是锦衣卫贺六爷。”
许英堂连忙向贺六行礼:“末将久闻六爷大名。今日一见,实属三生有幸。”
贺六道:“客套话就免了吧。许副将,我问你,神机营受命守卫大峪山。这段日子里,你一直都在大峪山那边盯着么?”
许英堂答道:“启禀六爷,前一阵子,都督府和兵部联名下了调兵令。让我们神机营调三千名兵士去大峪山守卫。自接了调兵令,我就一直在大峪山。”
贺六问:“如果有人用一辆大车将一块一丈高的巨石运到大峪山中,你跟你的弟兄能察觉么?”
许英堂连忙道:“六爷,不可能的!大峪山山势险要,有虎踞龙蟠之像。只有三个隘口可以进山。这三个隘口,都有我们的重兵把守。别说一辆大车,就算一只老鼠也进不去!”
贺六眉头紧蹙:“哦?三个隘口?重兵把守?”
许英堂仿佛想起了一件事。他道:“六爷,六天前的夜里,发生了一件怪事。大峪山东侧的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