壶递给了贺世忠:“请。”
贺世忠道:“谢何姑娘赐酒。”
说完,贺世忠接过酒壶,喝了口酒。
何晴芳问:“贺公子,这酒如何?”
贺世忠答道:“琼浆玉yè。”
话音刚落,贺世忠就感觉不对!何芳晴怎么叫自己“贺公子”?难道说,何芳晴知晓自己的真实身份?
贺世忠忽然感到两眼迷离。一阵浓浓的困意袭上心头。
“噗通。”他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贺六的卧房内。
贺六刚刚躺下。卧房的窗户纸“噗”一声被捅破了。
一根吹管伸进了卧房。紧接着,从吹管口,散出一阵带着香气的烟。。。
一阵yin风吹过。不知从哪儿飘来一块黑云,遮住了天空中的一轮明月。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啪,啪!”
贺六感觉自己被人扇了两巴掌。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绑在书院的柳林之中。柳林中,火把林立。立仁书院的一众学子们高举着火把,怒视着自己。
贺六一转头,看到儿子贺世忠亦被绑在柳树上。
立仁书院的新掌院孟凡鑫,陪着两个人,来到了贺六面前。
贺六面前的这两个人,一个是驸马督尉许从成。另一个是位微胖的老者。
许从成朗声笑道:“六爷,山不转水转,咱们又见面了!”
万历元年,贺六曾拿许从成父亲的隐事,要挟他。迫使他放弃了与新政为敌。
贺六惊讶的说道:“许驸马?难道你也是致良盟的人?”
许从成轻笑一声:“惭愧惭愧。在下是致良盟的副盟主!”
贺六叹道:“我本以为,致良盟只是一群穷酸腐儒结成的联盟。没想到,皇亲国戚亦参与其中。”
许从成身边那个微胖的老头开口道:“贺六,你没想到的事儿多了去了!”
贺六看着这微胖的老头,似乎有些面熟。他问:“我以前好像在哪儿见过你。哦,我想起来了,隆庆四年三月,苏州文会。你是何心隐!”
何心隐大笑道:“贺六爷好记xing!在下正是致良盟的盟主,何心隐!”
贺六问:“何心隐,你竟然知道我们父子进了立仁书院?”
何心隐笑道:“致良盟中,除了有七十二书院的八千学子,还有数不尽的朝廷命官!从你离京南下的那一刻起,我便掌握了你的一举一动!”
贺六不寒而栗!向来都是锦衣卫在暗处监视别人。谁能想到,这一回,自己到了明处。敌人,则一直在黑暗中窥视着自己!
贺六始终是见过大风大浪的。片刻后,他恢复了镇定。他开口道:“我想,江西兵备道任国章,也是你们致良盟的人吧?我只跟他打听过立仁书院的事。如果他不是致良盟的人,你又是如何得知我们父子二人潜入了立仁书院中的呢?”
黑暗中,传来任国章的声音:“六爷不愧是六爷!脑子转的就是快!”
说完,任国章走到了贺六面前。
贺六道:“不知任兵宪在致良盟中当得什么职位?”
任国章答道:“在下是致良盟江西分舵主。”
何心隐在一旁,得意洋洋的说道:“告诉你吧贺六。致良盟在两京一十三省,皆有分舵。所有的分舵主,都是由皇亲国戚、地方大员们担任的!你以为致良盟里,净是些书生么?错了!本盟成员,知府、布政使有之,巡抚,内阁阁员亦有之!”
何心隐得意之下说走了嘴。他竟告诉了贺六,内阁里有致良盟的成员!
贺六一听这话,便心中有数,他问道:“你说的内阁阁员,是不是张四维?”
何心隐自知失言,他尴尬的一笑:“贺六,恕我直言,你现在该考虑的,不是谁参加了我的致良盟!你应该好好想想,选择一个什么样的死法!”
任国章在一旁道:“对不住了,贺六爷。你我本算是朋友。可你这回与致良盟,与何先生作对。我只能大义灭亲!”
贺六笑了笑:“任兵宪,我落到你们手里,是难逃一死的。请让我死个明白好么?我现在已经知道了,致良盟说白了就是全天下反对新政的人结成的联盟。可你跟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