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处!
贺六就是要用于吉的一颗人头,告诉南、北司的五千锦衣卫:我,贺六爷,回来了!
守门的力士们面面相觑。他们不知道,该不该将手中的刀,砍向眼前这位曾经执掌过锦衣卫的贺六爷!
贺六猛然将腰间的天子剑摘下,高举过头顶:“都看清了,这是何物?”
锦衣卫好歹也是亲军二十六卫之首。卫中之人又怎能不识得天子剑!
见天子剑,如天子亲临!持剑者,可先斩后奏!
一众力士推金山倒玉柱般“哗啦啦”跪倒一片:“臣恭请圣安。”
贺六大步走进锦衣卫衙门!
朱希孝正站在院中给卫中所有穿飞鱼服的训话呢!
朱希孝扯着嗓子喊道:“如今是多事之秋!咱们锦衣卫是皇上的家奴。一旦皇上驾崩,我们又该听谁的呢?自然该听内阁首辅的!大明有祖制,后宫不得干政!你们要是这山望着那山高,倒向宫里的哪位后妃,别怪家法无情、国法无情!”
“朱希孝,住口!”贺六bào喝一声。
院中之人,目光齐齐望向贺六。
朱希孝皱了皱眉头:“贺六,你怎么来了?”
贺六将天子剑双手高举过头顶。院中之人见状,齐齐跪倒:“臣,恭请圣安!”
朱希孝略一迟疑,亦跪倒在地。
贺六将天子剑重新挂在腰间,从袍袖中掏出了冯保给他送的那份圣旨,高声念道:“有上谕,命贺六复任北镇抚使!以北镇抚使之职暂管锦衣卫南、北司!锦衣卫自左都督以下,皆听从贺六调遣!另命贺六接管京城防务、皇宫卫戍!五军都督、兵部三堂官、京师三大营掌军大帅,皆听从贺六调遣!”
贺六又高声道:“持天子剑者,有先斩后奏之权!刚才副千户于吉不听从我的差遣,已被我就地正法!”
贺六铿锵有力的声音,回dàng在锦衣卫之中。现在他既有圣旨在身,又有天子剑在手。朱希孝等人,只得听从他的差遣。
贺六高喊一声:“李黑九何在?”
李黑九起身:“属下在!”
贺六道:“命你带南镇抚司五百人,进入永寿宫,接手永寿宫卫戍!”
李黑九拱手道:“属下领命!”
贺六再命:“立即派出八百里加急信使,分赴各省,调韩五、王八、薛九、严十、李十一、赵十二、齐十三回京!”
贺六三命:“令朱希孝、李伯风、崔广志三人,率领一百力士,留守锦衣卫衙门。没我命令,不得离开锦衣卫半步!其余人等,随我前去五军都督府,接管京城防务!”
朱希孝心中暗骂:贺六啊贺六,你真是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你怎么不用你手中的天子剑,在地上画个圈,让我跟李伯风、崔广志站进去呢?留守锦衣卫衙门?不就是画地为牢么?不就是怕我们坏你的事么?
朱希孝心中虽骂,嘴上却道:“领命。”
贺六雷厉风行,用了不到两个时辰的功夫,便完全接管了京城防务。
锦衣卫如今全都是朱希孝的人,贺六信不过。让锦衣卫的人单独卫戍永寿宫,他怕横生变故。这种时候,容不得有半点差池。
于是乎,他调了神机营两百人、三千营两百人、五城兵马司两百人、东厂两百人、兵部部属亲兵两百人、顺天府衙役一百人、五军都督府府属亲兵两百人、刑部差役一百人,会同李黑九的南司五百力士,九路人马,共同卫戍永寿宫!
九路人马,平时互不统属,相互牵制。这是最稳妥的做法。
安排完了京城、宫内各处防务,贺六迈着大步,走向永寿宫大殿。
走到大殿门口,冯保迎了上来。他压低声音问:“六哥,京城防务、宫中卫戍你都部署好了么?”
贺六镇定的答道:“万无一失!”
冯保点点头,道:“太好了。走,李贵妃在殿内等着你呢!”
大殿内,站着李贵妃、张居正、孟冲三人。龙榻上,则躺着气息奄奄的隆庆帝。
李贵妃见贺六来了,故意支开孟冲:“孟冲。你去尚膳间,准备皇上的夜宵!”
隆庆帝已经不行了,哪能吃的下什么夜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