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打七寸。严嵩父子的党羽众多。地方督抚,严家的人占了七成。京城三品以上大员,严家的人占了六成。若是急于求成,必定会引起朝局动dàng。说不定那些人会铤而走险,犯上作乱。”
嘉靖帝望着天空外的一轮明月,又道:“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jiān佞,要一个一个的去诛杀。朕看,你们可以先从严世藩下手。严世藩这些年仗着严嵩的权势飞扬跋扈惯了,他的屁股底下不是一泡屎,而是一个粪坑!抓住他横行不法的把柄,应该是轻而易举的。”
贺六、老胡道:“臣尊旨!”
嘉靖帝又道:“刘大跟严嵩父子走得太近,让他暂管锦衣卫,朕实在是不放心。朕会拟一道旨,撤去他的北镇抚使职位,只保留他的锦衣卫左同知位子。贺六,今后你就是锦衣卫的北镇抚使!南司镇抚使何二与他一向不和。北镇抚司又jiāo给了你。这样一来,他的指挥左同知职位就成了空名头。”
贺六心中暗道:要说玩弄权术,皇上真是个行家里手!
嘉靖帝道:“好了,贺六。裕王的不白之冤是你洗刷的。朕得让朕的儿子领你的情。你这就去替朕去裕王府宣旨,解除他的幽禁吧。”
贺六拱手:“臣遵旨。还有一事,伪造调兵手令的周一手该如何处置?”
嘉靖帝道:“他也是畏惧严嵩父子的权势,不得已而为之。能在调兵手令上留下松烟古墨这条线索,说明这人心怀良知,是个好人。朕要送他两个字。”
说完,嘉靖帝走到案头,挥毫泼墨,写下了两个字“侠千”。
嘉靖帝道:“贺六,你把这幅字jiāo给周一手。告诉他,他已然八十岁了,今后就别再干那骗人钱财的事了。在京城之中颐养天年吧!有朕的这两个字在,今后也没人敢在京城找他的麻烦。”
“皇上圣明!”
贺六和老胡骑着快马来到裕王府前。
“有上谕!即刻撤走裕王府外全部锦衣卫。另,锦衣卫指挥左同知兼北镇抚使刘大,职多事杂,甚是忧劳。现撤去其北镇抚使职位,今后专司指挥左同知职责。北镇抚使一职,由贺六接任!”贺六高声道。
“臣接旨谢恩!”跪在地上的刘大心中五味杂陈。他心中清楚,丢了北镇抚使的位子,他这个指挥左同知就成了摆设。名义上他是陆炳的第一顺位继任者,实际上,他自此之后再无半分实权。
他心中有数,看来是严党在与裕王党的较量中落败了。他心中愤恨吕芳:我是你的人,是你让我接近严嵩父子的!世人都以为我是严党成员!现在严党落败,你却对我不管不问?
宣完了旨意,一众锦衣卫太保纷纷围上来,恭喜贺六荣升北镇抚使。
李子翩道:“六哥做了北镇抚使,以后可要多多照应小弟啊!”
贺六想起了怀中嘉靖帝的御笔亲题,他将“侠千”二字jiāo给李子翩道:“皇上赞许了你师傅。你回去告诉你师傅,今后不要再行骗了。在京城踏踏实实做个富家翁养老就是。”
李子翩道:“我一定转告我师傅。”
贺六又一拱手:“裕王爷这回受了惊。我要进王府,替皇上安抚裕王爷。你们先回北镇抚司吧。改日得空,我请兄弟们喝酒!”
贺六如今是春风得意。刘大却像只斗败了的公鸡一般,无精打采。
贺六与老胡进到王府,见了裕王、李妃。
裕王、李妃大喜过望!
裕王拉着贺六的手,道:“父皇真是这样说的?让你做大明朝的利剑,替父皇、替本王扫除朝堂上的jiān佞?”
贺六点点头:“王爷,这的确是皇上的原话。”
裕王大喜过望:“苍天有眼,列祖列宗保佑!忠直公杨炼没有白死!兵部侍郎王忬没有白死!严党败亡之日,看来是不远了!”
贺六道:“是啊,皇上命我先找出严世藩横行不法的证据来。自古父子一体。儿子犯罪,严嵩这个做老子的自然也难逃干系。”
裕王微笑着对贺六说:“老六,你这柄大明朝廷的利剑,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看父皇的意思,是想让你做陆炳的继任者。锦衣卫是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