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鸡之力的书生。几百名如狼似虎的提牢司密探要是强砸灵堂,他们是无法抵挡的。
这时,灵堂外有人大喝一声:“谁敢!”
随后一大群兵部亲兵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住了杨府。兵部尚书张居正、内阁次辅徐阶、户部尚书高拱大步走进了灵堂。
严世藩质问张居正:“姓张的,我奉了内阁的命,前来缉拿祭拜jiān臣、寻机闹事的官员,你让兵部的这些虾兵蟹将来这儿是什么意思?”
张居正正要开口,徐阶却抢先问道:“小阁老,你说你是奉了内阁的命?我这个内阁次辅怎么不知道?”
严世藩盛怒之下说了句令众官愤然的话:“不需你知道!内阁是我们严家的,严家就代表着内阁!”
严世藩此言一出,众官哗然!
徐阶闻言一笑:“我上了年岁,耳朵有些不好使。小阁老刚才说什么?能不能重复一遍?”
严世藩自知失言了,他道:“别管我刚才怎么说的,总之,参拜皇上下旨惩治的jiān臣,就是欺君!”
徐阶径直走向棺前,上了三柱香,而后头也不抬的对严世藩道:“哦,小阁老说我欺君?那好,你去皇上那里参我欺君吧!”
张居正、高拱亦走向棺前,恭恭敬敬的上香。
徐、高、张前来祭拜杨炼,是因为两个时辰前,李妃对裕王说了一句话。
当杨炼被du杀的消息传到裕王耳中时,李妃对裕王说:“王爷,是时候跟严党摊牌了!”
徐阶、高拱、张居正跟贺六要了三根白带子,各自挂了孝,坐在棺材旁的蒲团之上。
徐阶道:“内阁次辅、兵部尚书、户部尚书,还有都察院左都院为杨炼守灵!我看谁敢砸这灵堂!”
门外又响起一声通传:“锦衣卫指挥使陆炳、指挥左同知刘大、指挥右同知何二、指挥右佥事陆四,前来祭拜亡灵!”
严世藩迎了上去:“陆指挥使,义弟,你们来的正好!锦衣卫有监察百官不法情事的职责。灵堂里的这些人借着祭拜一个jiān臣寻机闹事,藐视皇上,藐视内阁。你们锦衣卫管不管?”
刘大朝着严世藩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陆炳一脸平静的看着严世藩:“我们也是来祭拜杨炼的。我们拜的不是什么jiān臣罪官!他的父亲杨守诚是我们锦衣卫的老前辈,按照锦衣卫的辈分,我们都是平辈。我是来祭拜死去的世兄的!”
陆炳亦来到棺材前,在杨炼的棺材前chā了三炷香。
严世藩恼羞成怒,大喊道:“好!你们给我等着!我去找皇上参你们!”
严世藩没有去找父亲严嵩商量,就直接去了永寿宫。
他是首辅的儿子,又是阁员之一,他想进永寿宫奏事自然无人敢拦。
从暴怒的严世藩踏入永寿宫的那一刻起,便注定了严党的覆亡!
“启禀皇上,严世藩求见!”吕芳道。
青纱帷帐内的嘉靖帝冷笑一声:“呵,终于来了。宣他进来。”
严世藩跪到青纱帐前,将众官为杨炼设灵堂的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皇上,他们这么做,是在藐视皇威!杨炼的罪是皇上定的。如今杨炼死了,徐、高、张还有贺六、胡三那些人却说杨炼是忠臣。这不是在骂皇上是昏君么?臣带着刑部提牢司的人去查封灵堂,兵部尚书张居正竟然私自调兵横加阻拦!私自调兵即是谋反啊!”
严世藩很会扣帽子,直接将谋反的帽子扣到了裕王党头上。
嘉靖帝开口:“哦?私自调兵?调的是哪儿的兵?京师三大营的兵?外省卫所军的兵?九边镇军的兵?”
大明有制,兵部尚书私自调兵的确是谋反之罪。
严世藩支支吾吾的回答道:“那倒不是,他调的是兵部亲兵。”
嘉靖帝道:“哦。兵部尚书调用几个本部亲兵,这不算私自调兵,更不算谋反。”
严世藩闻言,又痛陈了一通灵堂内众官员的险恶用心。
任严世藩吐沫星子横飞,嘉靖帝就是不说话。
严世藩说的嘴都干了。他终于停止了喋喋不休。
永寿宫大殿内陷入了一阵寂静。
嘉靖帝的一句话打破